看见这些良种高级的精神病患者们
憔悴的土著脸膛上摇摇欲坠的未来越发熟悉,
他们的年龄大我一倍,体重少我一半,
我们都是老记时员了,
每人手里捏着一把上了锁的剃须刀。
“我认为人的精神是一个巨大的蚌壳,苏亚雷斯先生,我的目标是从中采撷珍珠。换句话说就是,确定理性与疯狂的边界。理性是各种功能的完美平衡,除此之外,皆是疯狂、疯狂、疯狂。”
城市的雷阵雨轰鸣太久,所以当带有泥腥的雨滴少量打在身上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如释重负,以为秋天不可避免的到来了,甚至没有等到更大更密的雨滴,除了腐烂昏暗的天空,不时漂浮的滚雷,像是顽皮孩子反复敲击窗子的节奏,再无风暴袭来的迹象。充满荺香的夏日还在徘徊,萨特说人只能通过评价认识自我,同样我感知了蝉鸣的衰竭,香樟树叶的无精打采,以及天空高积云的犹豫不定,我不能很好地评价它们,它们恐怕也未必知晓一个人如何如何观察它们的艰辛。
诸多乏善可陈的阅读过程中,常常因为各种不可名状的原因,频繁的放下拿起,无端地重复数次,往往悠久的一段时间,又回到某首诗歌和某部小说的中间,健忘如影相随。囫囵吞枣的后遗症,不期而至,起始悸动的初心,辗转午夜,万籁俱寂,我靠着阳台廊柱,无比眩晕地俯瞰十七楼下零散的灯光,它们回溯过来的遥远,似乎更遥远,直到凌晨。青年萨瓦托一边对物理数学依依不舍,一边对彼时巴黎浓郁的超现实的浪漫文学氛围迷恋不已,后来他无限忧伤地回忆起那些日子,“白天在实验室上班,晚上去一家咖啡馆和一些超现实主义者聚会,我就像一个本分的家庭主妇,白天操持家务,夜深人静时去偷情卖身。”
《暗沟》抑或《隧道》是萨瓦托的处女作,这是个艺术与艺术家原本“和普通人一样庸俗”的故事,算是容易单纯陷入剧情的一类,男主画家卡斯特尔在自己的画展上偶遇玛丽亚,开始一段激情的毁灭。萨瓦托用略带巴黎文学旖旎的腔调,讲述了这段爱的诡异离奇,皮囊和精神的高度契合有可能坠进双重的禁锢,悲剧在于遇见。男主卡斯特尔发起了对玛丽亚疯狂地追逐,生而为人的孤独,起初皮囊和精神的契合怕是幻象,拉美小说的瑰丽奇异神秘,科塔萨尔和略萨都是如此,心灵的冒险远远超脱于皮囊的坠落,只有盲了以后,博尔赫斯的诗歌从此闪烁着不惧未来的担忧。不过我一点没有看清楚男主孤独深渊般的情绪总和,包括猜疑、妒忌、自卑、自负、恐惧、诋毁、暴戾等等,但是在小说的前半部,男主无论如何絮叨的自我剖析,以至于充满了各色各样的悬疑,孤独,等同于地狱的墙。
将近心生倦意的那刻,我仍然瞧见了自己内心的荒芜,因为这不可能属于一般小说的映照。不管“我是个怎样的人”“我究竟想要什么”等等空洞没有回音的问题,爱情这条线显然属于短暂而令人沮丧的明线,真正在于“在任何情况下,只有一条漆黑、孤寂的地道:我所在的地道。”从光明进入暗黑是多么的轻而易举,仿佛我们容不得镜子中一模一样的自己,画家男主杀死了唯一个真正了解他的人玛丽亚,她通过他的画作读出了他的孤独,最炽热的爱变成最深邃的恨,男主从最爱到猜忌,而且亲手毁灭了与自己情投意合的爱人,大概是因为她过分逼近自己灵魂真实的缘故,爱与占有的隔壁即是张牙舞爪的欲望。
无意窥见悲剧以及默许悲剧的发生,都会随之进入低迷情绪的无限循环,难以自拔,这是小说家赋予阅读者的宿命,我已经来不及用弗洛伊德的爱爱暗示以及其他什么哲学家的本能本我之类的名词,去化解我自己无端莫名的糟糕想法。任何东西都可能泛滥,流水和光阴,欲望和虚妄,黄昏之后,暴雨坚持了十几分钟,等我撑起雨伞装模作样负笈而行,雨停歇的毫无征兆,我像个不知所措的傻子,踩着一地暑气未消的雨水,走进更黑的夜色。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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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除了设计、摄影、生活中的小确幸,我们什么都可以聊
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
晋人王质入山打柴,观人下棋,局终发现手中斧柄已烂...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只恐烂柯人到,怕光阴、不与世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