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结局之山重水复

一番话别后,看着宋离渐渐远去的身影,沈浪莫名的皱了皱眉,叹了口气,仿似有话难言。他轻轻的转过身来,抚摸着冰冷的名墓碑,最后,他的目光和手指都停驻在“飞飞"两字之上,良久,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忽而,沈浪一抬眉,佯怒道:“出来吧,还没瞧够啊”。“是嘛,我早就说要出来了,百灵非不让。“人未现,声先至,果然是熊猫儿挽着腆着肚子的百灵从茅屋里走出来。“哪里阿“,百灵娇嗔的瞪了熊猫儿一眼,笑道:“沈大哥,打扰了。“" 哪里“,沈浪含笑的看着眼前幸福的一对,朗声道“其实,我也正要去找你们呢“,沈浪约为顿了一顿,继续道:“我正要去向你们辞行。“  
“辞行?“百灵和熊猫这次倒是异口同声。熊猫儿快人快语,“那七七呢,你不准备和她-?哎哟,百灵,你干吗踩我一脚?““没,没什么。听沈大哥说完嘛。“继而两人同望向沈浪,心中带着同一个疑问。

只听沈浪沉声道“当日情景,大家共同所见“说道这里,沈浪的心还是犹如被刺一般,不过,她还是很快掩饰驻了内心的波澜起伏。而熊猫儿和百灵也是默然。熊猫只觉飞飞乃一奇女子,实不知如何判断善恶,但为救沈浪而死,也算烈性。百灵则又是另一番思想:相当初沈浪对白飞飞用情至深,而白费飞心甘情愿为救所爱之人而死,也算有情,若是自己为了大哥,必也不惜生死,想到这里,她转头望着身边之人,温柔的一笑。  
待这三人心中各动一念,沈浪又开始说道:“飞飞机为我若此,我又岂能再弄错自己的心意。你们怎么想的,我都知道,我不忍伤七七的心,但我更不能误了她。总之,我心意已决“说罢,沈浪又转身对着墓碑。  
“沈浪你--”百灵忙拉住欲冲上前的猫儿道:“沈大哥既决意如此,必有因缘,我们又何必强留了“快为人母,百灵以沉稳许多。“可是“熊猫儿想了想,大声道:“你果真心意已决”   
“嗯。若不浪迹天涯,又何称沈浪?”  
“那好,兄弟我不拦你”  
“好,后会有期”“后会有期“两人又相视大笑起来。  
“好了,不过,七七哪儿--”百灵试着问道。“这我就去快活城”说罢,沈浪大步离去。留下百灵和熊猫儿相对无语,不知那边情形如何,想到众人的性子,两人无不担心。  
神仙居内,七七正无所事事的倚在栏杆上,望着湖面发呆。白飞飞死了都半年了,沈大哥还不来找我,每次偷偷去看他,他不是在小屋里暗自凝思,就是对这墓碑发呆,沈大哥阿沈大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七七”哎,不会又做梦了吧。“七七”“啊“,朱七七猛一抬头,天啦,不是做梦,沈大哥,朝思暮想的沈大哥真的站在面前。“沈大哥”朱七七展开了如花的笑颜,大声叫道:“爹,二爹,沈大哥来了,沈大哥来看我了!“  
“哦?“正在对弈的快活王与朱富贵同时抬起了头“沈浪?”“正是”沈浪朝二人作了一缉“沈某此次前来是专程向二位长辈,还有七七“说道这里,沈浪看了看一脸欢喜的七七,顿了顿,又道“告辞的“  
”告辞?!“三人听罢,各有异色,七七愕然,朱富贵一脸遗憾,快活王则是满面怒容,不等七七回过神来,快活王已长身而起,拍案道:“沈浪?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丢下七七?”朱富贵已恢复笑容,一边将散落的棋子一一复盘,一边道:“柴玉关,你不是要修身养性了嘛?再说,沈浪若决意要走,又岂能真的留住?至于七七,她已经是个懂事的孩子了。孩子们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罢。“沈浪对朱爷拜了一拜,算是相谢。  
朱七七此时亦已回过神来,望了望沈浪,毅然道:“爹说的是,二爹,让我和沈大哥单独谈谈吧,放心,沈大哥不会欺负我的。“最后几个字,语音里似已有了一丝哭腔。“好了”,快活王无奈的挥了挥手:“这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咱们还是下棋罢。“说着,已转向了朱富贵。“谢谢二爹、爹,沈大哥--“七七询问的看着沈浪。  
沈浪平静的轻声答道:“七七,咱们出去走走吧。”两人一同走出神仙居,来到湖边雕廊,良久不语。  
望着这样的七七,沈浪不知怎样开口。毕竟,是自己答应要把七七放在心里,是自己许下了“认定”的诺言,虽然当日的心情……但对七七的喜欢,和七七在一起时那种简单而快乐的感觉,何尝是假的呢,七七对自己又……,千百思绪在心头缠绕打结,忽而,沈浪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凝视着沈浪垂下的一改往日快乐而略带忧思的脸,沉声道:“七七,我--”。  
  
      “别说了,沈大哥,我都明白了“七七不等沈浪说完,打断道:“是因为白飞飞,对不对?"七七猛地抓住沈浪:“沈大哥,你还是忘不了她。半年了,你每天守着她,我知道,我不怪你,我会一直等下去的,决不去烦你,你要守她多久,我就等你多久。可是,沈大哥,为何我等来的,竟是你的告别!“说罢,朱七七倒吸了一口气,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沈浪,仿似要从面前这张脸上寻找答案。  
“七七"沈浪恳求的望着她:“也许离别,能让你更明了自己的心,或许,你从来不知道自己真正向要的究竟是什么!“说道这里,沈浪的心被什么回忆牵动了一下,但旋即又逝去了。  
朱七七松开了手,挤出一丝微笑“沈大哥,没有什么能留住你了吗?”  
“嗯”沈浪点了点头“七七,我不能骗你“  
但愿你能骗我,朱七七心头掠过这句话"沈大哥,那你走吧“七七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自己了,不会再是个闯祸精了。“  
沈浪和七七均沉默了一会。沈浪的脸上有了那种惯有的懒懒的笑,他拍了拍七七的头,道:“七七,那我就放心了,也算未负了朱爷所托。“想起当初自己答应朱爷,照顾七七,直到七七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从而引来飞飞诸多误会,  
不禁叹了口气。  
“沈大哥,你会回来吗?”七七充满希望的抬起头。  
“有缘自会相逢“沈浪没有直接回答”七七,我走了,好好听两个爹的话,知道吗?“  
“嗯 "七七悠悠点了点头。随即,沈浪转身而去,黑色的长衫很快消失在水天之处。  
七七倚着栏杆,痴痴的望着沈浪离去的方向。朱富贵和快活王放下棋子,抬眼看着七七,又怜又爱,但均无可奈何,唯有叹息。  
沈浪走的那一刻,心中也不是毫无挂念,但他尤其是轻易消沉的人。待出快活城,沈浪已然恢复了常色。只见他轻啸一声,旋风儿即刻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飞身上马,轻拍马背“马儿,咱们回家了,走吧。“白马便飞奔而去。  
悬崖边,此刻的沈浪已是一身白衫。他已下马,伫立在崖边,风一起,衫随风动,竟是说不出的俊朗。原来这崖下谷底,就是当初沈浪居住的地方,也是沈浪和白飞飞曾同甘共苦的地方,小屋,伊人均已随风而逝,不只沈浪快马兼程回来,又是为何?  
长藤如昔,沈浪提了提长藤,微微一笑,纵身跃下,顷刻间已到谷地。他转过身来,凝神望着前方。  
前方竟赫然出现了一座小屋,样式依旧,但一眼可知建成不过数月。而在绿水之畔,竟出现了一抹淡绿色的身影,那弯腰的身姿是如此婀娜,那披散的秀法宛如瀑布,这样的背影在这样的山水之间,更显清丽。  
沈浪早已忘神,只因这背影是如此熟悉,他在也按奈不住心底的欢喜,唤道:“飞飞”  
那女子闻声转过了头,展现出绝美的容颜,浅浅的笑映出了内心的惊喜,应道:“沈大哥!“原来这女子,竟然是已逝的幽灵宫主——白飞飞!  
沈浪和飞飞不约而同的向对方奔去,此刻,沈浪已轻抚着肩头飞飞的秀发。“沈大哥,你回来了“飞飞轻语。“嗯。我回来了“沈浪温柔的应着。两人都不再说话,默默的享受着这宁静的幸福,没有诧异,没有询问,任时光流逝。  
回到半年前。  
看着飞飞在自己的怀里闭上眼睛,沈浪的所有感情终于从心底深处喷涌而出。他疯狂的呼唤着飞飞的名字,不断的摇晃着飞飞柔弱的身子,仿佛想将飞飞唤回、摇醒,然而,飞飞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此刻的沈浪伤心欲绝,几至麻木,他抱起飞飞,缓缓的离开了快活城。没有人拦阻,快活王没有,熊猫儿没有,朱七七也没有。因为他们知道,此时的沈浪已非沈浪,只是一个为失去所爱而心痛的寻常男子,或者,更应该说此时的沈浪才是真正的沈浪吧。这样的沈浪,他们不能留,也留不住。所以,每个人都仿佛震慑于这凄绝的场面,只是呆呆的站着,目送着沈浪的离去。  
沈浪一路策马而行,仿似漫无目的,却犹如冥冥之中有着牵引一般,只是朝向一个方向。  
旋风儿载着面色凝重的沈浪,来到了熟悉的谷边,白飞飞仍依偎在沈浪的怀里。看来,沈浪是想把飞飞带回到这青山绿水之间,毕竟,在这谷底小屋里,飞飞曾度过了她一生中也许是唯一的快乐时光。  
  
     “飞飞,我们回来了,你欢喜么?”沈浪露出一丝痛苦的微笑。“唉”“你欢喜,就好“,沈浪茫茫然自语道。忽然,沈浪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刚才那声“唉”,不是在做梦吧,莫不是飞飞--  
沈浪抬起飞飞的头,急切的唤道:“飞飞,你并没有死。对吗?飞飞!快应我一声啊!我是沈浪,你的沈大哥啊!飞飞!”“哎哟”,飞飞的身子轻轻的颤动了一下。飞飞没死,沈浪的心里一阵狂喜。“飞飞,撑着点,飞飞!我不会再失去你了!”沈浪飞身下马,抱起飞飞,下到谷底。此刻,沈浪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回飞飞!  
经过一番运功疗伤,不日,白飞飞的脉相已渐趋平稳,但仍昏迷着。原来当时,白飞飞只是箭伤加心伤,一时昏死过去,沈浪太过悲痛,未细细查及脉息,旁人又无从靠近,经过马上一番颠簸,反而让飞飞有了些微知觉。

为疗伤之便,沈浪就在焚毁的旧址上又搭建了一座小屋。飞飞昏迷不醒,沈浪也一直处于等待的焦灼之中。一日清晨,沈浪仍守在飞飞的床边,长期的困倦终于让他合上了眼睛。忽而,沈浪觉出手背有些异样,猛地睁开双眼,原来在手背上留下了飞飞的一滴清泪。飞飞啊飞飞,难道你在不省人事时也如此伤心吗?可知道,每次见你落泪,我又多么的心疼欲不舍吗,沈浪心中暗暗叹息,不由得轻轻失去了飞飞眼角的泪痕。就在此时,飞飞的双眼缓缓的睁开了,她有些茫然的望着面前的沈浪,喃喃道:“我--这是在哪?难道已到了来世吗?”话罢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飞飞,飞飞!”沈浪哪能让飞飞再次沉睡,急唤道:“今生还没有完呢?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是沈浪啊!”“沈大哥?”飞飞再次醒了:“真的是你!我如此待你,已死而无怨了,可上天竟让我再见到你!?”“嗯,飞飞,你终于活过来了”沈浪笑盈盈的望着她,满目温柔,他紧紧的握住飞飞的手,那样用力,仿佛怕一松开了,飞飞就会突然不见了。“沈大哥,这又到底怎么回事呢?我们,是在哪儿?”白飞飞欲直起身子,无奈伤势仍重,又疼的轻呼了一声。“明天再告诉你,先好好休息”沈浪扶飞飞躺好,怜惜的说道。  
飞飞的伤势慢慢好了起来,每天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在这段日子里,沈浪给飞飞讲了事情的经过,别的话题,飞飞却好像有意无意的回避着。每每这时,沈浪无不暗自苦恼:飞飞,难道我们又要--不,不会了!沈浪笑笑,不再去想。  
半月之后,飞飞已近痊愈,只是身子略有些虚弱。一日,沈浪照例端来汤药,飞飞接过,默默喝完。沈浪正要放回药碗,忽听飞飞唤道:“沈大哥,能陪飞飞一会儿吗?”“嗯”沈浪坐回床边,无限爱恋的望着面色苍白的飞飞。  
一阵沉默相视之后,飞飞轻轻吐出几个字:“沈大哥,飞飞身子已无大碍,你--可以放心离去了。”  
此言一出,对沈浪而言,无异于平地惊雷,惊诧不已。  
这几日里,沈浪心中害怕的,萦绕的,担心的,不就是这句话吗。沈浪抬起头,只是飞飞的眼睛,缓缓而又艰难的开口道:“飞飞,莫非,你还在怨着我吗?”  
“沈大哥,”飞飞的眸子如水般清澈:“飞飞经历了这样一场生死,又岂会再心存怨恨。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沈大哥,你也曾对飞飞说过,只怕我要的,你给不了我”说到这里,飞飞垂下了头。此刻,两人心中均回想起当初那一幕。  
半响,沈浪紧紧的握住了飞飞的手,沉声道:“飞飞,当时我或许不了解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可现在——我很清楚!从你中箭倒在我怀里的那一刻起,我就无法再骗自己了。”  
闻言飞飞欣喜的抬起了双眼,可眸子里的光彩又很快暗淡下来。“沈大哥,如果我没有为你挡上那一箭呢?”  
“没有如果”沈浪打断了飞飞的话:“相信我,飞飞!”目光里充满了期待与恳切。  
我何尝不希望如此呢。飞飞心底轻语。然而,飞飞却咬了咬牙“沈大哥,我不愿你做出如此仓促的决定,我不要让你后悔!上天既然让我们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是是非非,又何妨再给彼此一点时间。”  
“飞飞!”  
  
       “沈大哥,半年,我们以半年为期。你——就为我立一座衣冠冢罢,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也好。在这半年里,让我们好好想一想一切的事。如果,半年后,你能舍得下——“飞飞略微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舍得下朱七七,你还像现在这样确定自己的心意,就到这儿来找我,我必随你永远浪迹天涯。若是,到时,你没有出现,我想——沈大哥和飞飞的缘分,就真的尽了。”飞飞说的平静,心中早已波涛澎湃,是对是错,只有听天由命了。  
听罢此言,沈浪又是伤心,又是无奈。飞飞的决定,他从来阻止不了。过了许久,沈浪才颤声道:“飞飞,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没有了”飞飞别过脸去,怕一触碰到沈浪那痛苦的目光,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好!很好!”沈浪终于松开了飞飞的手,百感交集,难道自己真的伤你太深,竟至如此吗?  
沈浪退到桌边,目光没有离开飞飞分毫。许久,他淡淡的说了句:“飞飞,别忘了你的承诺!”接着就抓起长剑,转身冲了出去。  
飞飞突的转过身来,悠悠的望着沈浪的背影,眼泪已不知不觉的滑落。  
经此一别,沈浪思前想后,终于在山林之中为飞飞建了一座坟墓,一来为了却飞飞心愿,二来也表明心迹。快活城众人只当飞飞已死,对那半月来沈浪的不知所踪便也不再多问。此后,沈浪便在此静静回想,渐渐的明白了飞飞的心意,对自己的心也更加确定。只是,宋离的出家,倒让沈浪隐隐有些自责,但心意未改。  
这些都是过往烟云了,让时光转回到现在吧。  
青山绿水之间,淡绿衣衫的飞飞依偎在白衣飘飘的沈浪身边,真有如一幅绝美的画儿。  
谁也不愿打破这宁静而又幸福的沉默,就这样过了许久,才听见白飞飞又如幻梦般的轻语:“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了快活王,没有了朱七七……”  
“没有了,飞飞”不待飞飞说完,沈浪已低下了头,温柔的凝视着飞飞清亮的眸子:“永远也不会再有了,只有你和我。”  
”嗯”,飞飞早已沉醉在无边的幸福之中,瞬间已成为永恒。第一次,两颗心终于冲破了误会的迷雾,紧紧的靠在了一起。  
“飞飞,我立的碑,你不介意,不怨我吗?”  
“哦?怎会呢?毕竟,我也算死过一回了,你埋葬的,只不过是众人眼中的幽灵宫主白飞飞罢了。”飞飞悠悠的回答。其实,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你都是我的飞飞,我的爱妻飞飞,沈浪心中默语。  
可沈浪只是欣慰的笑着,淡淡说了句:“飞飞,你终于明白了。”  
突然,沈浪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心的问了句:“宋离……”  
”我知道了“白飞飞静默了一会儿,深深叹了口气“宋大哥的恩情,飞飞只怕……现在,飞飞只能祈求上苍,但愿他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宋离如何能找到自己的安宁与幸福,不得而知。或许,以为有飞飞的魂魄相伴,云游四方,他会觉得比较快乐吧。但,此刻的沈浪和白飞飞却深深知道,自己今生的幸福,就在身边,再也不能错过了!  
“你,还记得我们的承诺吗?”  
“嗯!飞飞,我们不会死的。”沈浪紧紧的握了握飞飞的手。  
“不会”飞飞笑着,笑颜如花。  
“我们走吧”飞飞轻轻的点了点头。  
白马绝尘而去,落叶随风纷飞。

后话:  
沈浪一去不会,七七哭过,消沉过,年月渐增,两位爹百般开解,加之七七生性乐观善良,久而久之,故意到无意,又恢复了笑颜,对沈浪的感情,已成为一段美好的回忆。现在,七七早已成为快活城的当家主子,又有何际遇,就不得而知了。  
熊猫儿倒是和百灵有了小猫儿,每日照顾爱子,忙得不亦乐乎,快活城又有了不少新鲜事儿。  
至于我们的两位主角,据说曾有人在天山脚下见过一对恩爱夫妻,男子飘逸俊朗,女子容颜绝美,惹人艳羡。听说那女子极像已死的幽灵宫主白飞飞,男子貌若风云一时的大侠沈浪。风闻此事,快活王曾派人细细打探,但终不了了之,再无后话。  
江湖风云变幻多多,过往尘世,实不过烟云一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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