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江女人》之丹花（56）：大柴湖，苇子窝，三天不割一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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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柴湖，苇子窝，三天不割一尺多！”

李丹花看着那长满芦苇的地，心里犯了愁。这些芦苇，与家乡淅川的芦苇不同。淅川的芦苇空蕊，皮薄，可以用来编席。柴湖的芦苇，学名钢竹，当地人叫钢柴。实心，坚硬。一刀下去，一个白印。要生存，必须有田地。要田地，必须垦荒。要垦荒，必须先把这些钢竹砍倒。

夏天的早晨来得早。四点多钟，芦苇荡便从暮霭中醒来。风一吹，“哗啦啦”地响。

丹花吹起了上工的哨子。哨声响过，人们便起了床，拿起工具，往猪场里去。搬到这里，没有了钟，便吹哨。丹花一吹哨，乡亲们便来猪场集合。

人来得差不多了。丹花说：“今天，咱们到村子东边的荒地里开荒。女的砍苇子，男的挖地，年龄大的捡苇子根！咱们7点半收工，吃早饭。8点半在工地点名，到时候不再吹哨！”

人们跟着丹花向工地走。这是一片生长多年的芦苇荡。芦苇有手腕那么粗，密密麻麻的，伸不进去镰刀。丹花第一个进了地。妇女们都跟着下了地。地里有水，没到脚脖上。男人们在地边挖了几个坑，让水流到坑里。“啪啪”的砍声惊醒了藏在芦苇深处的蚊子。这些蚊子围上来，往人的身上落，咬着人就不放手。梅花砍了一小片，胳脖上便被蚊子盯出了几个疙瘩，又疼又痒。

梅花说：“你妈那个×，比男人还狠呢，盯住人就不放！我让你吸老娘的血！”

边骂，边用手打。一巴掌下去，便打死10余只蚊子，手上沾满了血。

一把镰刀，砍不了几根，就卷了刃。为了加快进度，丹花安排中文他们几位老人，带上磨石，专门磨镰刀。

丹花说：“吃过饭，咱们都穿着长袖衣服，防止蚊子咬。这里的蚊子多得绣成蛋，穿短袖不行。”

“梅花，你把这些蚊子收起来，带回去煮着吃。好久没吃肉了，改善改善生活，多好！”家兴媳妇桃子边赶身上的蚊子，边笑骂道！

“听说，这东西壮阳呢！俺把蚊子肉炒好，请你家面坡去吃。面坡吃了俺炒的蚊子肉，保你夜里美个够！”

“俺家家兴年轻，壮着呢！听说家周干不动那事了，天天夜里被你逼得拧麻花。你留着给他吃，准成！”桃子嘴不饶人。

“俺家家周拧麻花，你咋知道？是不是给你拧过？”梅花回敬道！

“唉哟，唉哟——”桃子正笑骂着，突然大叫起来。李丹花跑过去一看，一条青花蛇缠到了桃子的胳脖上。丹花最怕的是蛇。她大叫：“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男人们听到喊人，便围了上来。栓子走上前，一手抓住蛇的头，一手把缠在桃子胳膊上的蛇解下来，就象解一根又粗又长的绳。栓子捏着蛇头，在空中用力甩。狠狠地甩了四五下，蛇便不能动了。

栓子说：“蛇分有毒蛇和无毒蛇两类。青蛇、菜花蛇是无毒蛇，遇着了不要怕，捏着蛇的七寸，甩几下，就死了。这种蛇的肉细，好吃。今天这蛇，俺中午就要拿它下酒吃呢！还有一类蛇，有毒。这种蛇，身子短，扁。身上有红色斑点。要特别注意三角头的扁蛇，那种蛇叫土布袋，也叫腹蛇，又叫七步蛇，咬着人，走不了七步便要人命。遇到这种蛇，要千万躲开。一旦咬着人，抓紧用镰刀把伤口的肉剜下来！”

一席话，说得女人们目瞪口呆。

桃子说：“队长，我看还是让男人们来砍芦苇吧！我怕！”

丹花想了想，道：“怕也没用，挖地是重活，咱们女人干不了。俺就不信，这些坏东西能把咱们吓倒！”

上午，丹花正在田地里干活，一条蛇突然窜出来，缠住她的腿。丹花见是一条青花蛇，不怕了。她学着栓子的样子，用手捏住七寸，在空中，“叭叭”两个响闪，蛇便散了骨。丹花把蛇扔到一边，收工时带回家剥了，当肉吃呢！

蚂蟥就不那么好防了。这种小虫藏在钢柴根的污泥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人的鞋中，裤管里，钻进人的体内。收了工，丹江把裤管挽起，用手把钻进肉中的蚂蟥打死，挤出来，再用热水烫一遍。（未完，待续。图片摘自网络，与内容无关）

作者简介：田野，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五四文艺奖获得者，南阳市五个一文艺工程奖获得者，淅川县文联副主席，淅川县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在全国各大报刊杂志刊发作品3000余篇，《读者》、《意林》签约作家。出版有散文集《放歌走丹江》、《坐禅谷禅韵》；长篇小说《泪落水中化血痕》；参与主编《魅力淅川》丛书（六卷），撰写的《北京，不渴》微电影剧本拍摄后荣获国家林业部“十佳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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