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娅:【长大不成人】(散文)
长大不成人
又是一个疲惫的下午,吃完饭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刷朋友圈,听到一首很纯净的音乐,听着听着就有点伤感。美好的事物在我身边出现时,总是想找个人分享一下但是又不能。于是能够拥有的心情却只是忧伤,我想这是不是真正的长大了的缘故。
长大的人,变得更加多愁善感,一首音乐、一片落叶、一个情节。
足以瞬间改变情绪。失落的时候能够悲伤到死,低落的情绪就像连绵不绝的雨笼罩着一切,期望光明的心情就像祈祷阳光一样。偶尔的开心又会犯傻,以为伤疤好了就不会再疼,然而快乐的时光却总是很短。有些事、有些回忆很容易触及到心灵深处某个地方,原来失落与痛一直仍在。
长大了,周围都在善变。一个大学同学,在一家大媒体上班,之前要搞一个活动,在网上和我讨论该怎么做,我给出了很多点子。刚刚又在网上遇到了,我问她活动搞得怎样,她说不搞了她辞职了。我说你不是才去了不到半年吗,她说想休整休整。我在想她是不是长大了还是成人了呢?上学那会给我的感觉可不是这样的。
我的另一个朋友,在我离开西安的时候,去北京找了工作,到我教书的第六年,他已换了第五份工作。还有一个朋友最近刚辞职,说要休息一下,生活太累。和我一样爱好文学的一个同事连着一天一夜没睡觉,为了写一篇小小说,早上我来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他睡眼惺忪疲惫不堪的样子,桌子上的卫生纸上好像都沾满了血。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半夜写到一半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自己流鼻血了。还有一个朋友,是做电视媒体的,一个月能发一百篇新闻,那是我不敢想象的工作量。原来生活赋予一个人才华的同时,给予他的也是不可推卸的责任,那就是你长大也得成人!
长大了,也会感觉更累。
昨天,我忙碌了一个下午只为整理一篇稿件,很累,后来烦躁起来,难以静心。我们常常觉得累,不是因为我们老了,而是因为我们不想老。当你有一天被你喜欢的姑娘不分缘由的拒绝,当你有一天失去赖以生存的情感寄托,当你有一天盲目着不知道奋斗是为了什么,当你有一天被逼着去走进成人的世界,你就会明白,原来最可怕的不是长不大,而是长大不成人。
曾经也想过能克服累,但是那感觉很费心。离开了校园,你就再也没有退路,一切的怯懦都无处可藏,人被撕扯着长大,似乎能听见狰狞的骨头碾碎的声响。你没有理由再伸手向家里人要钱,你没有理由再逃避工作,逃避生活,甚至还有婚姻家庭。你没有办法拒绝家里人对你的好心,因为你自己搞不定自己的幸福。
我常常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面对一团棉花的拳击手,无论怎样发力,也无法酣畅淋漓地潇洒挥拳。
如果去细数,每个人又何尝不是苦大于乐,累并茫然若失着。我们总说自己老了,其实是我们心里看不到活力,我们常说生活残酷,其实是我们心里缺少一份温暖,没有人会拒绝春天,但是春天却分外短暂。
时至今日,在这个偏远的乡村中学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学生,感觉好像很枯燥,但是每每有文字从指尖迸发出来,有学生发来一个问候的微信,有家长给一个鼓励认可的微笑,我想我是长大了,但是我还想不成人,只有成人才会感觉到痛苦、感受到心累,而我只想做一个学生的姐姐,一个年龄大的中学生,长大但是不成人。
长大不成人,乐在其中!
配图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鲁娅,女,88年出生,镇安县张家中学教师,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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