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 袁胜民:【挖野菜】(散文)

挖 野 菜

作者:袁胜民

“采采苤苡,薄言采之,采采苤苡,薄言有之。”这句古诗的意思是,好新鲜的车轮菜呀,快来采呀,谁采了归谁啊。

是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挖野菜成了城里人们的一种美食时尚,一种悠闲情趣,一种淡致雅兴。周末,我偕同家人踏青来到郊外的苏家屯沙河铺挖野菜,享受春光、享受美食、享受片刻的欢娱,体味古诗中的野味情趣,感受“在河之洲”的心绪,让身心徜徉在大自然的恩赐中。

这次挖野菜与以往不同,平时是在山坡荒野、在田间胧畔、在沟渠路边……

下了车,我便看到漫山遍野的苹果树,白色的苹果花在绽放,树下,盛开着一朵朵黄色的小花,哦,那就是蒲公英(俗称婆婆丁)、还有车前草、苦菜等。走进苹果园,人们手里拿着小铲、小袋,寻觅野菜。

今天挖野菜的组织者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他告诉我们挖野菜有三大益处:一是可以享用美食,人们喜爱野菜不仅是过口腹之欲,更重要的是许多野菜本身就是药材,可以达到“药食同源”的治疗保健作用。二是养眼,经常采野菜对眼睛有益处,不仅可以开阔人们的视野,同时,叶绿素对眼睛有着保护作用;三是练腿脚,人们在家活动的范围极其有限,在这里可以尽情陶醉在大自然的怀抱里,与苹果树为伍,与野菜相伴,可以活动腿脚,锻炼身体。同时,郊外空气新鲜,可以享受天然的室外氧吧。

“野园烟里自幽寻,嫩甲香蕤引渐深。”

挖野菜与诗的雅兴结合,的确是一种兴奋剂,只是没有亲身体验的人不晓得而已。蓦然回首,那挖野菜的场面,多像一幅充满生机的踏青采摘野菜的风景画:蔚蓝色的天空飘浮着白云,远处的长长桥下是天然的背景,那一片片、一排排的苹果树盛开绚丽多姿的花儿,各种野菜吸引人们在树下辛勤地采摘。难怪东坡先生在品尝野菜时也发出了感慨“时绕麦田求野菜,强为僧舍煮山羹。”这种山野之美,野菜之味,同时也是一种兴奋剂,只是语言美再厉害也比不过现实的美。这难道是现代版的世外桃花源,还是新时代的“美丽山乡幻境?”

轻轻地走近挖野菜的队伍,挥挥小铲,感受劳动的快乐,感受融入自然的美妙和瞬间的惬意。边采边聊间,一袋一袋的野菜已盛满。在一铲一锹里,我体味着果农的劳动汗水和艰辛。

坐在苹果树下,我沉思遐想着许多,我们在整个自然运动中确立我们的位置。我们更多地是要向大自然学习,对待世间的万物,我们宁静的观察,运用天赋的智慧洞悉其中含有的奥秘,去体味大自然天性的善良、和谐、自由,从而去调整我们的生活方式和存在方式,让大自然的鲜汁重新注入我们自身的毛管,让花朵的香气和艳丽启示我们的灵感。今日的挖野菜亦然,不也在悄然改变城里人们的生活方式吗?

“三月的茵陈,四月的蒿,五月六月当柴烧。”

看着一簇簇野菜,婆婆丁、小根菜、薇菜……我兴奋不已,尤其是那婆婆丁,黄色的小花都可以食用。是啊,我们常常在平淡中寻找真味,体会人与自然的融合,同时在吟诵古诗中绽放生命的光华。

正值中午,太阳光芒透过苹果树的花枝照射进果园,照射在人们的身上、脸上。有的人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有的汗水己经浸透衣服,有的忘记吃午饭仍默默地关注着野菜。

挖野菜难道有如此的神奇,令人们沾沾自喜,不忍离去;挖野采难道有如此的雅兴,令人顿生诗意,赋诗篇篇;挖野菜难道有如此时尚,令人抛弃忧愁,远离烦恼的过往。我情不自禁,吟诗一首《挖野菜》泥土芳香野菜香/苹果树下采摘忙/待到野菜和根煮/都说美食品味强。经过两个小时的挖野菜活动,人们脸上洋溢着快乐和幸福满载而归。

坐在返城的车上,倚窗而望,外面景致一掠而过。我心在想着,使人成熟的不是岁月,而是经历。植物的成熟,野菜的岁岁枯荣,是状态的演变;人生的成熟,是意识的提升。岁月,可以改变江山与容颜,却无法让人心自然地成长。人生的境界,只有在经历风雨之后,敢于改变自已的生活方式的人,才能心态淡然、宁静致远。

作者简介:

胜民,辽宁沈阳人,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沈阳市作家协会会员,高级政工师,喜爱散文,些有作品见媒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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