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散文】王耀征：我的乔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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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402期︱
审稿 | 谭长征 编辑︱马晓毅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我的乔迁」
文|王耀征
春节前，我乔迁了，高速公路高架桥下的废旧房屋做我的文化工作室。这里不见阳光，没有厕所，桥上车来车往……只是房租低廉。我一个大男人就好没出息地在这里落泪了。
春节时，一些好心人批评我迂腐，爱书画写作却受苦受穷，说那么多人在办书画培训班、当网络写手，电影院里公益广告都有你影像了，你怎就不为所动？我无言以对，我小人物无能，怕误人子弟，恐斯文扫地。
春节后，一则消息传来，我尊敬的一位自号鲁国秦人的老画家王英振先生，因患胃癌客死山东曲阜。自号秦国鲁人的我好伤感。
说到书法，当今社会，若是人人能书，那当是善莫大焉之事。而书法艺术是国粹，书法教育确是需要渊博的理论和专业的指导才能胜任的工作。相当多的培训机均，无资质，无学识，“钱”字第一，美术字的东西都可替代书法授之于人，或者一味森严的禁锢式训练，无不证明这些人对书法认知的欠缺或者根本门外汉，不仅给孩子们学业增加了课外负担，并且伤害了孩子们的书法兴趣，阻碍了孩子们的书法之路，也是国家教育所禁止的。我宁愿迂腐，不乐意害人。
再聊到写作，不妨先说一段子。
网传的标题叫《文匪》：
说一女作家夜遇劫匪，颤抖地说：“大哥，我是写小说的，三十多岁了工资还不到3000，逢年过节，连100块钱红包都没人给，送礼的也木有，这是我的三级作家证。”
劫匪眼含泪花：“妹子，俺也是作家，写散文的，快四十了无房无车，娶不到老婆才出来做匪的。你走吧，对了，边上那条路千万不要走，更凶险，全是写诗的，都穷疯了 !”
女的说：“大哥，你打劫应该走下边那条路，全都是书法家!”
哈，这段子眼红笑话书法家，其实一个百步，一个五十步，书法家一辈子卖不出一幅字的多的是，连家人都不待见。
年前，被誉为“当代散文八大家之一”的65岁的台湾人林清玄驾鹤西去了，大陆网上一片哀伤：“人间最美是清欢，世上再无林清玄。”又说：“从此世上少了一个痴人，人间又多了一份传奇。”
我惊讶，一个台湾地区作家的去世引来如此关注，好像人们都不再说写文章的穷酸了，好像林清玄路人皆知了，又好像大众都热炒文学了。说实话，林先生的文章我读得少，因为他这样的文章我不甚喜欢，当然比心灵鸡汤好太多了。而连他的文章都没读到三五篇就让我悲痛万分，那是装洋蒜！我感慨的是人生苦短，我悲叹一个个文化人生命的灯油熬干，从我们身边一闪而灭，让人好不惆怅，我渴盼人们真心关注作家的生命世界，尤其是大陆作家的清贫苦难，那劫道的不幸打劫上一回，都要良心上三天不落忍。
你看那写了《平凡的世界》巨著的路遥，生前声名如日中天的时侯，留给亲朋的印象，依旧是一生穷苦一身病，无钱去领奖，稿费三万元还不够还债，临走了还欠债一万元，42岁就肝硬化去世了。也是文坛陕军著名作家红柯先生，2018年1月还出版了长篇小说《太阳深处的火焰》，2月24日，就因心脏病突发去世，也只享年56岁，至今人走了一年了。
现如今有的人出书了，未必功夫了得，书号恐怕是自己可怜的血汗工资买的，不大的印量送送人满足下内心可怜的虚荣，汝并非名人啊，还未到出版方投资获利与你双赢的火候。这倒让作家们非常怀念往昔那一次次被退稿的岁月，它显示的是严谨、责任、担当，带给人的是一次次奋斗的渴望。这怎能不让人感慨，出书俨然只能是土豪的事了。
面对当今的纯文学与网络小说，不能不说，咋就和英国维多利亚女王时期的文学地上地下现象那么地相似，某些所谓正经的东西表现得假道学假正经——正经到无趣；所谓博人眼球的色情、诡异文字，翻来覆去地编造——最终写烂、写到乏味无趣……我也读了一些网络写手的小说，我好色好奇吗？怎能一点不色不奇，我好奇满河滩的网络写手即便入不了正统作家协会，也能神奇地驾驭文字发家致富！甚至有房有车有吃有喝，绝不会喊出“日他妈的文学”。我的脑洞到此打不开了，当“存在的就有存在的理由”的理由怼我的时候，我无理由辩论了……当然不能否认的是，有些网络作品已经火爆到电影拍了电视剧拍，令一些所谓正统作家集体沉默。
有已尝试参与到网络文学创作中的作家好友告诉我，他也和我一样经历过思想斗争。他说，其实网络文学以其创作媒质简单方便，传播迅捷，越来越被世人追棒、接收、认可而呈现锐不可挡之势。他认为，借于网络完全可以创作正统纯文学！
是啊，媒体融合，融媒全面转型，已是不容回避和刻不容缓的现实，谁快谁占先机，谁固执谁被淘汰。文学当随社会发展与时俱进，跟到了纸质书时代，自然告别甲骨刀契；走进电子书时代，纸质书就得面对退出舞台主要角色的窘境，有人说甚至退出历史舞台，一切皆有可能啊……
我诚盼不管媒介物如何变，文学创作的内质和属性不要变，变得只是形式而已；我诚盼伟大的文学、高尚的艺术占领网络世界，并因此借力使之大繁荣大发展。网络，绝不能成为公共厕所。
尽管有人讥讽写作“不打粮食”，总是有人乐此不疲地在做，可以肯定的是，物质的富有填充不了精神的空虚，人不知为啥而活的时候，那财运来得快也去得快，哪见贫长富久家。
我还是想庄重地说：文学是民族的魂魄，是社会的脸面，是国家软实力的象征，它让我们的灵魂有一个妥妥安放的地方。
我不敢妄称自己文化人，我乃小人物热爱舞文弄墨，喜好读书写作罢了，我的确是爱文化的人。我无意抖露个人情绪，也许有的悲情亦是您的心声，又何尝不是当下媒体转型时期圈内人的必然反映。我相信爱文化的人也终有一天会人前显贵，人后不再落泪。
2019乔迁之泪，那是背着人的心酸，长歌当哭时则哭，路，继续走下去，走过去就是一个明亮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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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王耀征，男，回族名阿里。祖籍山东省曹县，1967年3月16日出生于陕西耀县，现居陕西省渭南市。曾入伍三年，复员后任铁路党委宣传干部七年。现为中国铁路西安局集团有限公司西安电务段职工、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书法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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