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吴妮妮：【梦在雪中飞】（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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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   梦在三秦

梦在雪中飞

文/吴妮妮

伫立窗前，银白色的世界将我的目光蔓延，上下打量在空中自由舞蹈的雪花，我的心就盈盈地、融融地漾开了婉约的音符，僵硬的肢体也随之渐渐舒展，脚步在居室有了自由的韵律，但局促一室之内，身心还是未尽酣畅。于是，就约同女儿走出户外迎风赏雪，此刻心里跳动的火苗和红色的衣服应是绝配，我们一拍即合，各穿了一件红色的外套就奔出了家门。

这让我在已疏于做梦的季节，又滋生出新梦，并给它插上了五彩的羽翼，在洁白无瑕的天宇开始璀璨盛放了。寒假又逢春节，大学生都已休假还乡，偌大的校园廖无人迹，袒露出一派苍茫的景象。偶遇步行的路人，他们大都裹紧棉服，形色匆匆低眉而过，雪花无拘无束地随风漫舞，我和女儿就纯纯地乐享这简单明了的世界了。

一朵雪花调皮地贴在我的唇边，轻柔地低语她的秘恋，清凉又温热的感觉霎时让我有了飘飘欲飞的惬意。一路上，女儿一会儿用双手接着飘飘摇摇的雪花做飞翔状，一会儿又团起一个个小雪球扔出老远，偶尔有一片雪花落在她的睫毛，她便眨巴着眼睛享受雪花无邪的亲昵，神情惊喜又恬淡。看着这番动人的景致，我也伸出双手迎接这空中的精灵，它落在我的掌心，瞬间就和我玩起了迷藏，化作莹心一颗，大胆地和我对视。我玩味着她的率真，但我还是更喜欢它花朵形状的模样，放着她的精魂，又幻化成了花的样子，腾空飞起，和我也如影随形般地亲近了。

姑娘依然在小心翼翼地团着雪球，好像生怕折了雪的花衣似的，神情专注。一时间却也激起了我团雪球的热情，我们边走边用彼此团起的雪球交换着、传递着快乐的音符，笑声漫洒在了通红的手指中以及踉跄的步履间。此时，长时间幽居斗室的慵懒，往日工作的疲惫，完全被这洁白的雪色涤荡，世界宛若成了透明的晶体，我似乎回归了童稚的天真，女儿仿若洒脱而又淡定。

洁净的大地留下了我们深深浅浅的脚印，自由行走的从容都融入在了眼前流动的雾气流岚之中，令人暂时忘却了世间的一切烦恼，举目眼前一树寒梅傲雪，我的眼前无端地映出《红楼梦》中妙玉积雪煮茶的清透，难道物我两忘就是这样的境界？正当我沉吟之际，女儿忽而突发奇想，提议我们来一场雪地赛跑，我欣然应允。其实我知道她人小鬼大，就是想目睹我摔倒时的狼狈模样，顺势偷偷乐一乐，这一点仅从我们奔跑的路途中她不断给使出的伎俩中可窥一二。但每当我奔跑中将要打趔趄的时候，她每次都能迅速扶正了我的身体，每次在貌似惊险中就要秀逗出一阵戏谑，有时一不留神，我们俩也会同时跌坐在雪地上，飞扬的笑声震颤了树上簌簌下落的飞雪，蓦地就成全出了天地间一幅生动的画面。

绕着操场跑了好几圈，厚厚的积雪上烙印着我们深深浅浅的足迹。纯白色的世界，我们身着红色的棉衣，如同两团火在雪地里激情燃烧。跑累了，我们随意地躺在干净的雪地，继而侧身俯卧做匍匐状，在回眸的对视中，不约而同地用舌尖触碰一下荧雪，傻傻地甜甜的笑流动出了心动不宣的美意。我静静地闭目，让周遭世界凝固住我的呼吸，任由梦的翅翼在心头微微震颤……正当我沉醉其间，一个大雪团猛地溜进了我的脖颈。这个家伙，竞趁我不备偷袭。等我反应过来起身追她时，她却已跳跃着跑开了，浑身上下沾满白雪裹挟一串欢笑，青春的气息四散在操场的角角落落。

为不负此行，我们商议堆个雪人留作纪念，愉快的决定后，我们就热火朝天地收集雪花。先团起了一个身姿，再圆了头，一个非常袖珍的雪人就成型了。接着我们就地取材，扯开旁边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做了一条围巾，再撕一片红点成小雪人的舌头，一个可爱的小雪人就呼之欲出了。然后，我们又在一棵不知名的树下捡了掉落的果核为小雪人点睛，它瞬时神气活现起来了，我们再将一个褐色的叶片用手剪裁，覆在雪人的头上，这下雪人还颇有点小嬉皮士的味道了。我们瞅着眼前的杰作，似乎与雪人有了相看两不厌的情怀，因为我们在天地间彼此依赖，空旷的操场犹然涌动出了一派生机与活力。

时近黄昏，我们登上了校园后山的峰顶，说是一座山，其实也就是一座墓冢，无法考证墓冢的主人是哪朝哪代的人物，但咸阳自古就有帝王之都的称号，也许这抔黄土掩埋的是哪一朝的王孙贵族，但经历世事沧桑之后，一切的荣华终将都化成了风尘一缕，想到这儿，生命中的许多困惑竟一时释然了。我们一步一阶登至山顶，站在高处俯瞰北塬，想到千古兴亡之事，万千感慨袭上心头，但却也有了一览众山小的酣畅淋漓，北国风光惟余莽莽，激荡了我的满腔豪情，快乐之情油然而生。雪在轻扬，梦在飞翔……在不知不觉中，天已暮色，我感觉颇有点柳公西山宴游的味道，乐不思归了。

下山之后，余兴未减，我们来到了一个名为“百变女生”的饰品店，试戴了各种帽子、围巾和发卡，真切地体验了做一名清纯少女的奢华与浪漫。虽然最终什么都没有买，但心里却溢满了不可名状的美意。我们走出店后，又买了一杯奶茶，感受着奶茶氤氲的暖香，青春的往事竟在袅袅升腾的热气中渐次浮动了。

晚上，睡意朦胧，梦就在落雪的夜晚袭一身绮丽，飘飘缈缈，伴着雪花参差错落的飞扬，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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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吴妮妮，中学高级教师，中共党员。先后荣获咸阳市语文学科带头人、咸阳市知名教师、秦都区优秀教师等荣誉，参与区级科研课题多项，爱好写作，有多篇文章在网络及刊物发表。现任教于咸阳市秦都区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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