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不会让子女读杀人犯的诗”,家长一句话,让老师下不来台
有时候我们会发现,尽管有些作品非常有名,也适合孩子,却从未出现在教材上,或只是轻描淡写略过,顾城的诗就是这样,他的诗歌非常喜欢符合天马行空的孩子的思想宇宙,比如说“ 一个小纸风车,丢在发白的草上。它被微风欺骗,徒劳的追赶夕阳”““最端正的杯子,是橘子。它在树上跳舞,一滴水也不洒出来”……
可在所有的语文教材上,只有拓展阅读提到了顾城的《一代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首诗虽然简单但成就确实很高,有着非同一般的历史概括性和辩证思维的哲理性,以及不乏美学价值和艺术力量。不过老师通常只讲讲它的表面意义,顾城是谁,生平经历如何,诗歌背景怎样,都没有。为何?
“我绝不会让孩子读杀人犯的诗”,这是一位家长曾说过的话,当时是一位老师打算拓开讲一下顾城,而这一句话却让这位老师下不来台,当然也揭开了诗坛至今为止最大的旧伤疤——顾城生于1956年北京的诗人之家,父亲是著名的文工团创作员、记者顾工,一生作品之丰富这里罗列不尽,所以顾城的人生起点很高。
只是性格决定命运,顾城是一个十分敏感,而且心理脆弱的人,很多孩子就算喜欢看书,那也还是会喜欢热闹,不过顾城却是一个极其安静到有些忧郁的孩子,宁愿对着空空的墙壁说故事,也不愿意大家围着他赞扬他,他将自己放置在另一个世界里面,对于外界的不请自来非常抗拒,尤其是后来那段特殊的时期,更令他想要蜷缩起来。
他的爱情也因为他这种思想上的特质——充满理想化的任性而走向一种混沌,1979年认识谢烨,两人原本非常相爱,他却又转而被李英吸引,三人竟然在激流岛形成了一个旁人一听都要皱眉的三角关系,对于这两个女子的情感,顾城曾做过一次总结,他对李英说:“我俩就像天生一对,谢烨是我改造后才适合我的。”
如果谢烨听到这句话是什么反应,没有人知道,只能说这段爱情故事里的每个人都显得乖乖的,顾城一个新时代青年,还妄想着正妻小妾,谢烨明明也是新时代女性,却容许自己的丈夫朝三暮四,李英费尽心思讨好顾城,结果最后为了一张绿卡就和老头私奔了。而她的私奔成为落进顾城充满沼气的玻璃球里的一粒火星。
他在自己的遗书里这样写:“我现在无奈了,英走了也罢,烨也私下与别人好,在岛上和一个小XX,在德国和一个叫陈XX的人。”于是或许本来打算自杀的他,又中途和妻子谢烨发生了冲突,在砍杀了她之后,自己也上吊了,彻底去了他梦想中的乌托邦,只是可怜了谢烨,青春、爱情、婚姻、忠贞都被剥夺,连生命也不剩下。
所以家长们直言顾城是杀人犯,在他们的眼中,让孩子学顾城的诗歌,就好像明知一个人有问题,还让他当自己孩子的家教一样,充满了不信任感,而语文教材它对一个孩子的三观有着直接的影响,因此像顾城的诗暂时是不能被他们所知的,即便是他们能知道的,也是经过改动之后的,这并不是一种思想的禁锢,而是思想的保护,
事实上不仅仅只是家长这样认为,顾城的亲人也这么认为,顾城的姐姐顾乡将木耳(顾城谢烨的儿子)带到了新西兰,并且有意让他回避中文,远离文学和诗歌,所以他从未看过顾城和谢烨的诗,后来木耳学的还是奥克兰大学的工程专业,对自然科学的兴趣多过人文科学,跟顾工完全无法交流,每次打电话只会说:“THANKYOU。”
至于谢烨的父母,更是再也没有和顾家来往过,连木耳也从未去见过,他们似乎都和顾城切断了本质上的联系,仿佛一旦碰上就要被污染似的,这样看来,顾城的一切其实都是他自己毁掉的,包括家人、爱情还有诗歌,他愿意给予世界最纯净的诗歌,但世界已经不愿意接纳一颗并不纯净的灵魂。
不过这位家长也指的是当时不给孩子学习顾城的诗而已,在孩子18岁成人礼的那天,她还是送了一本《顾城诗集》给他,这本书收录了包括《我会像青草一样呼吸》《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那是冬天的黄土路》在内的177首顾城的“童话诗”,他清澈透明朦胧飘逸的语言风格,令人犹如被春风拂过,既快乐又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