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捡人性

编者按：

人是社会的根本，人性是社会根本的核心，直抵世界的内核。

翻捡人性

马克思说过，人是各种社会关系的总和。

那么人的生物学存在起什么作用呢？就社会发展的角度看，人类能建立复杂的社会，实际上超越了人作为个体存在的能力，作为一个社会分子的存在，人才有讨论的价值。相反单纯讨论一个人的生物学意义，没有价值。

这里说的没有价值，甚至于说是没有语言，没有讨论可以使用的必要的语言。一群猫鼬发出了警告，说老鹰来了，狮子来了，可以使用不同音频来区分老鹰和狮子，这不能说是一种语言。猫鼬之间的关系是通过相互之间的动作来维系的，所以群体只能保持在一个数量很少的层面，几只、几十只等。

人类在进化成人之前就是这样的水平，不需要讨论人的生物学本能，因为使用的都是生物学本能，一群人的数量最多就是百十来只。进入社会层面以来，讨论人的生物学本能，其实浪费时间，没有价值没有意义，最多就是在讨论一种人人都应该知道的知识罢了。

社会关系自古以来是多种多样的，从神的角度分有多神论、一神论和无神论，从宗教的角度分有宗教社会和世俗社会。比如，美国是一个一神教的宗教国家，国家主体是信仰基督教新教的；中国主体是一个无神论的世俗国家，当然不影响民间有各种信仰。

社会关系的另一个重要关系，就是组建政府。中国古代就有“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民莫非王臣”这样的说法，说的是君臣关系，实质上是一种国家对人民的责任，国家在某种程度上对每个人都有责任。建立新中国后更是如此，困难时期，可以三个人的活儿分给五个人干，当然结果是三个人的饭五个人吃，保证不会饿死人。疫情期间的所有免费政策，包括未来免费打疫苗，都是出自于这样的社会关系理念。

在基督教的社会，人的权利并不是来自于政府，而是来自于神，所以即使是抗疫也不能损害人的权利，比如，自由的权利。神可以决定人的权利，可是确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不是神的职责了。或者说，在神的面前，人人都是教友，而教友之间的关系太过简单，并不能承担起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社会需要。

如果说社会关系在西方和东方是两个不同的演变路径，那么东方没有依靠神来确认人之间的关系，或者说东方超越了神的规定，具有客观的现实的先进性。

战争是人类社会关系的重要形式，宗教战争是在神的指导下进行的，是死人最多的形式之一。

在抗疫时代，显然没有那个国家可以依靠神的指示取得抗疫的成功。

这就要说到中国人的五伦了，中国人一生下来就生活在五伦中，君臣、父子、夫妻、兄弟和朋友，必然是其中一个或是几个关系。这些关系中生物学意义上的关系很少，即使是像父子这样的遗传关系，如果要达到“父子有亲”这样的标准，也是需要多年的修养的。中国人建立了这样的关系，生活其中，所有的喜怒哀乐俱在其中：自由在其中，责任在其中，幸福在其中，欢乐在其中。滋滋念念间核心的关系叫做牵挂，中国人就生活在牵挂中。

如果要说人在历史上哪个时代表现得最自我或者是最自私，两者其实差距不大，那一定是人类进化成社会关系之前。

当然，因为是进化而来，不论到哪个社会阶段，都会有前社会的人性存在，这是客观的。在现代社会，人类还在进化中，应该是个不争的事实，不能有更多的奢望。

人可以生活在神的光辉中，也可以生活在人与人之间的牵挂中。

后记：

试着用佛陀的思想审视人性。

佛陀告诉世人：四大皆空，缘起缘灭，一切法都归于空寂。人性作为前社会的特性，是人类在组建社会以前的主要特征，表现为自我或是自私。尽管这些特性一直延续到社会组建以后，就是说延续到了现在，但是对于人类组建的巨大社会，巨量人群的存在，人性或是人性中的自私的一面就显得丑陋和渺小。从建设一个美好世界的角度看，前社会的人性是微不足道的，用佛陀的视角看是可以“无”掉，或是“空”掉的。所以成佛的首要是破除自我，破除自我就可以破除烦恼，人生就可以获得解脱。

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所谓社会关系本质上讲是一种观念，一种信念，是人创造的。从这个角度看，社会关系也是虚无的，也是“空”的。空的表现有很多，各国组建的社会形式是不一样的。虽然从历史的角度看，各种社会有着大致相同的进化过程；但是从某个时间的横断面来看，各国组成的社会关系有很多不同。并没有一种完美的社会关系存在，这是社会关系虚无的标志之一。

社会关系改变了人类进化的结果，使得人类生活丰富多彩。但是没有改变的是，人性的渺小和社会关系本质是一种观念的实质，这些在佛陀眼中都不过是“空无”的，“随缘而来，缘尽而去”罢了。

2021年1月2日星期六晴。

作者：韦朝晖

◆韦朝晖：“不笑不足以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