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闲笔
按:一眨眼2019年已经过去一旬了,我也有十几天没有发文了。最近忙碌,加之时常收到一些温言劝慰,日常生活及工作中的事,多不当写,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发点什么了。脑子懂得多,写得少,说得更少,才是一个自律的人最合适的生活状态,我虽做不到,还是可以心向往之。周六去北京出差,有件大事,所以该要见的新友故人等都没有去见,该要聊的过往去来也都没有聊。今天回来的飞机上,百无聊赖中在手机上写了几段,聊发于此,好与不好,我也说不来,好恶随君,各取所需吧。
2019年1月10日,在既长且远的时空长河中,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却也是唯一的一个日子。如同我们每一个人,伟大或者渺小,煊赫或者卑微,都是此人间中的唯一。
此刻,这其中的唯一之外,与百十来个唯一之他,身处于此机舱之中,飞机飞行于几千米高空。亘古不变的天空,唯一而逝的时间,转瞬即去的飞机,以及正在这一刻写东西,下一刻或许就会将时光消耗于其他事件上的我,以及许多个虽同一姿势安坐于椅,却各怀其事、各思其人、各安其状的同行人,构成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画面呢?有人觉得再普通不过,有人亦觉得饱含着人间的智慧与奇妙。
上一刻,云海之下,天气晴朗,午后的太阳照到留下丝丝缕缕擦拭痕迹的窗户上,如同一圈圈散开的光晕。此刻,云海之上,飞机已至一万一千多米的高空,天气更显晴朗,天空更加清澈湛蓝。高度虽甚高,但与更加庞大的地球相比,犹远远不及一颗篮球粘上一粒芝麻,实在是沧海一栗着生动实例。
而这满眼的光彩,让我想起了阳明子的那句话:汝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汝来看此花时,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过来。便知此花不在汝之心外。有人说微信的改版,便是受了它的启示,虽然我们更喜欢它改版前的样子。
我们没怎么见过世面时,满心都是对世界的敬畏,等到见过一些世面之后,时时生出让世界来敬畏的心思来。是世界改变了样子,还是我们改变了自己,或者我们和世界都发生了改变,都已不再是原来的样子。无论是否变得更好或者更坏,我们都更加怀念曾经的那些模样。
飞机继续向西飞行。天空之上,我们并未在云端散步,天空之下,我们大概也不算是在尘埃里匍匐。身处人间大潮,我们不穷不富,不突不出,竟普通地再不能更普通了。
有人星夜赶科场,有人辞官归故里。我们忙碌于此二者之间,亦茫然如众人。看客般看着他们起高楼,宴宾朋,以致楼塌了,旁人亦如是看我们。各不相负,各不相饶。
每个人都在过着自己的日子,没有几个人知道,只有自己记得,亦忘却不了。
晚归的路上,一弯银钩月弯地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