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世间最动人,也最锥心的称谓
母亲节前,我刚刚送别母亲的母亲。又是一个特别的五月。多想撕下日历上这满满的一月,可在常理的范畴中,并无此况。从四月直奔六月,也是有悖人心的一缺。
因此,我看着母亲去,看着母亲的母亲去,就像立于石矶之上的孤雁,被水围困,束手无策。彼岸,一个本来暖心的安处,却因她们的离去而变得概念模糊,渐行渐远,以至遥不可及。
在送别母亲的母亲的时候,我在青年节诞辰过百零一年的当晚,走进了我的故乡,一个普通的中国北方小山沟。
天上刚落了几粒雨星,地上便少了些许干涸。水泥浇筑的路上,再没冒出起尘没脚的趟土。风大,浮云蔽月,像要吹走五月老槐树上的绿色。路灯星星点点,像夜里的眼睛,看着,不带任务,不知疲倦。连同此刻窑洞传出、院落通明的光亮,以及映衬窑洞院落的山沟纳村、浴水润民,都是这样。
在故乡的记忆里,这里有过最早的清凉寺、最早的水力发电站;有永兴村脉、高玄金顶的老窑背;有剧团来后久居不走、晴天室外、阴天室内,丝毫不影响演出,周边无村可及的大戏楼;有适逢雨天就“哞哞”叫,永葆农庄风调雨顺的“老土牛”;有名扬山西的老财东段豁豁;更有我的母亲,以及母亲的母亲……
母亲让我来到这里,并把这里称之为“家乡”。它的可爱之处,动人之处,温情之处,世间无二。所有有关人生的欣喜,快乐,随它溢出。宛若守望东山的南泉,清纯流涌。
人生如五月。即便万物丰盈,也有弦月冷清。母亲,以及以“母亲”名义命名的人事,故意似的,躲着“丰盈”,独辟“冷清”,让我欣赏一道来自“家乡”的锥心风景。“家乡”从此变“故乡”。
蓝色的天幕下,包裹着一幅横贯千秋的图画。大浴河水分出东山西山,人们依山建窑,绕水居岸。窑洞灯光传出,呼应云里月亮。门前的老槐树不愿睡去,随风起舞,五月里也有一丝微凉。
界世的你
我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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