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武汉 武汉
武汉 武汉
赵建平||河北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大武汉啊,大武汉,一别十六载,让我怎样表达对你的思念与热爱?让我怎样回望你的过去,展望你的未来?
武汉,别称“江城”。在中国经济地理圈内,处于中心位置,犹如围棋棋盘上的天元,被誉为中国经济地理的“心脏”。
武汉,曾被中山先生誉为“内联九省、外通海洋”的大商埠,号称“东方芝加哥”,这也是“大武汉”的由来。
武汉,是我平生到过的第一座大城市。那里留下了我的求知奋斗的青春,留下了我对未来的无限遐想,也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忆。
在湖北地图院工作期间,我基本上走遍武昌的大街小巷。武汉市第一张《城区鸟瞰图》,就是我们团队采编制作完成的。当时,我还以武汉市委宣传部和省地图院的名义起草了《致武汉市各单位的公开信》。
同在湖北地图院工作的大学同学丁现,我参军后,他留在武汉,现在是湖北省民营经济研究院的院长助理。我对武汉的了解,多是通过他的朋友圈。
连队新排长刘璐,毕业于武汉大学。我们都是齐鲁出生、荆楚求学、燕赵从军,我们有太多共同语言,话题焦点自然就是武汉。
我对武汉“特别关注”,外出集训学习,都迫不及待地与湖北或者武汉的审计同仁交流,从他们那里多听一些关于武汉的信息,已抚慰对武汉的思念。
从2003年依依不舍离开后,对武汉的思念从未间断,一直念念不忘。开启系列散文创作之后,武汉就一直萦绕在心头,只因为爱的太深,一时无从下笔。恰巧,我订阅的《中国国家地理》杂志,新年度的前两期是湖北专刊,第一期专写武汉。我的《武汉 武汉》,便自然流露、水到渠成了。
黄鹤楼上的千古诗意
黄鹤楼,享有“天下江山第一楼”、“天下绝景”之称,是武汉乃至湖北当之无愧的标志。
“对江楼阁参天立,全楚山河缩地来”。黄鹤楼濒临万里长江,雄踞蛇山之巅,挺拔独秀,辉煌瑰丽。历代名士,都曾游此留下诗篇。
黄鹤楼众多诗词中,有三首经典永流传。崔颢诗让黄鹤楼不俗,李白诗让黄鹤楼不凡,毛主席词让黄鹤楼不朽。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崔颢诗作的前两句民歌风味浓郁,景到言到,语如联珠;后两句则对仗工整,音律谐美,文采飞扬。特别是独具匠心的剪裁,更有令人回味无穷之感。
诗人将思念亲人的狭义乡愁与心系天下苍生的广义乡愁有机结合,使韵味和风骨跨上了同类诗作的最高峰巅,不愧为是被后人推为唐朝七律诗中的第一佳作。
我乘坐火车过江时,第一次看到黄鹤楼,心中便闪现出“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当时还不禁鼻子一酸,眼睛湿润。
据《唐才子传》记载,“及李白来,曰:‘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无作而去,为哲匠敛手云。”这首诗竟然把诗仙给羞走了,可见诗之魅力!
李白真是羡慕此诗的,因为他的诗作中至少有两首是仿效《黄鹤楼》的。《鹦鹉洲》里接连三句提鹦鹉,《登金陵凤凰台》连接三句有凤凰。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让李白与黄鹤楼相互成就美名。
这是一首送别诗,诗作以绚丽斑驳的烟花春色和浩瀚无边的长江为背景,极尽渲染之能事,绘出了一幅意境开阔、情丝不绝、色彩明快、风流倜傥的诗人送别画。此诗虽为惜别之作,却写得飘逸灵动,情深而不滞,意永而不悲,辞美而不浮,韵远而不虚。
这首送别诗,不同于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川》那种少年刚肠的离别,也不同于王维《渭城曲》那种深情体贴的离别。这首诗,表现的是一种充满诗意的离别。
在一片美景之中送别友人,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美景令人悦目,送别却令人伤怀,以景见情,含蓄深厚,有如弦外之音,达到使人神往,低徊遐想的艺术效果。
《唐诗选胜直解》:孤帆远影,以目送也;长江天际,以心送也。极浅极深,极淡极浓,真仙笔也。
“莽莽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真正令黄鹤楼不朽的,应是毛主席的《菩萨蛮·黄鹤楼》。
上阙写景,登楼纵目,自远而近,宏伟壮彩。四句合起来构成一个广阔雄浑深沉有力的境界,这个境界正好反映出诗人阔大的胸襟,豪迈的气度。
下阙言情,应物斯感,豪放深沉。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把酒浇在滔滔的江水里,内心激动的思潮恰似长江中翻腾起伏的波涛那样高,这里表示对反动势力斗争到底的决心。
这首词,通篇只有四十四个字,表达了毛主席对于他所处的时代的沉郁抱负和热切期待,写出了对革命前途的焦虑、对革命事业的信念和对革命未来的信心。其所囊括的时代气氛、自然哲理、阶级路线斗争、革命情怀,并不亚于长篇。
不久毛主席就点燃了秋收起义的革命烈火,建立了井冈山革命根据地,为中国革命打开了新的局面,使中国革命走上了正道。从此风景这边独好,从此雄关漫道真如铁,从此三军过后尽开颜,从此人间正道是沧桑,从此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古琴台上的高山流水
古琴台,十大古曲之一《高山流水》的发源处。东对龟山、北临月湖,湖景相映,景色秀丽,幽静宜人,有“天下知音第一台”之称。
相传春秋战国时期,楚国大臣俞伯牙,极善鼓琴。一次乘船沿江而下,途经汉阳江面,突遇狂风暴雨,停舟龟山脚下,不时雨过天晴,心旷神怡,于是鼓琴咏志。抚琴小段弦即断,伯牙便知有人窃听。请出,此人正是樵夫钟子期。伯牙调好琴,沉思片刻,抚琴一首,志在高山。子期赞道:“美哉!巍巍乎志在高山。”伯牙又抚琴一首意在流水。子期又赞道:“美哉!荡荡乎意在流水。”伯牙大喜,得遇知音,拜交为挚友,约来年再会。
次年,本是伯牙会子期之时,不料子期却已不幸病故。伯牙悲痛万分,在子期墓前鼓琴“高山流水”。曲终后,伯牙失去知音更感孤寂,悲痛万分,顿感曲艺无意,便扯断琴弦,摔碎琴身,发誓今后永不鼓琴。
俞伯牙与钟子期结为知音的故事,千百年来在文人与民间广泛流传,给中国文化增添了可歌可泣的一页。知音,已经升华为对友情的忠诚不渝,也成为了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和崇高的美德。
“说破兴亡多少事,高山流水有知音。”“叹良金美玉何人晓,恨高山流水知音少。”“清商绕画梁,一声一字,万种悠扬,高山流水相倾赏。”如今“高山流水”成为得遇知音的代名词了。
千金易得,知音难求。武汉的胜迹和典故,随便拎一个出来,就可洋洋洒洒成就文章。我之所以写古琴台,是缘于对伯牙子期的羡慕,也是对纯洁友谊的歌颂。我要把我的朋友们都写进我的系列散文中,留在字里行间,更留在心田。
在冬歌文苑结识的周振英老师,战友王素军,以及湖北审计厅的刘启寿主任,都约我再游江城,相聚把酒畅谈。我也非常期待故地重游,与好友相见。席间不求武昌鱼,只待一碗香喷喷的热干面。
珞珈山麓的烂漫樱花
珞珈山,原名罗家山,亦名落袈山。珞珈山现在这个名字,是国立武汉大学首任文学院院长闻一多先生改的,寓意当年在落驾山筚路蓝缕、辟山建校的艰难。
珞珈山,巍峨横亘,冈峦连绵,花木葱茏,建筑明丽。地处东湖之滨,山光水色,交相辉映。其东部山脚高低起伏,吞吐曲折,湖水拍击,喷珠溅玉;山腰佳木交碧,奇花织锦,篱笆错落,房舍雅致。每年樱花盛开时,落英缤纷,令人陶醉。
武汉大学坐落在珞珈山之西,依山构造,建筑富丽。樱花道位于老图书馆的下方,道两旁的樱花树枝干壮实、排列整齐。樱花绽放时很绚烂,但花期短得仅为一周,每到落花时节,落英缤纷的樱花又为大地铺上了一层浅浅的“花毯”。
2002年春天,我跟好同学李延秀、付庆霞等相约一起观赏了武大烂漫樱花,那一树一树的樱花,争妍斗艳,芳菲如云,我们满怀惊喜,一睹樱花卓越风姿,饱餐樱花宜人秀色。
樱花,在日本被尊为国花。据说,武大樱花是日军侵华时种植的。当时是为了缓解住在这里休养的日本伤兵的思乡之情,同时亦有炫耀武功和长期占领之意。日军未曾料想,占领武汉之后,形势出现逆转,兵锋已成强弩之末。
据说,日本樱花,最早还是日本僧人,从喜马拉雅山脉经云南带回去的。由日本人种下的第一批樱花,在五十年代已基本绝迹。如今樱花大道上所见的樱树,多是第二、三代,其中还有一些是田中角荣访华时转赠的象征中日友好的山樱。
樱花本无心,静静绽芳华。无论她来自哪里,带给我们的都是美妙、喜悦和明媚。她们静静地站在那里,也站成了一段无言的历史,向树下的人诉说着什么。
汉正街上的改革变迁
货到汉口活,汉正街作为武汉早期的商业中心,为武汉的发展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我对汉正街印象极为深刻,以致于到石家庄后经常把“南三条”叫成“汉正街”。
记得当时逛汉正街的时候,感觉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红火热闹极了。卖针织制品的温州人、卖塑料制品的台州人、卖服装辅料的义乌人、卖鞋帽市场的福建人、箱包市场的湖南人、布匹市场的河南人都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武汉城市圈中的大冶、鄂州、大悟、潜江等市县的生意人也操着各个不同的方言在市场上买进卖出,迎进送出。在汉正街,粤语、闽声、湘音、川韵随处可听,而越剧、秦腔、黄梅戏、河南梆子的唱段也没准什么时候就从哪个人的口中哼出。他们除了在生意上暗暗较劲,还尽情展示了各自方言和地域文化的魅力。
提到汉正街,有一个人物是绕不开的,那就是“盲侠”郑举选,这位“汉正街”模式的主要开创者。
他曾因摆地摊被扣上“投机倒把”罪名入狱。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东风,一夜吹来汉正街的春天。政策一放活,他就带领汉正街创下“销售额第一、纳税额第一、捐款第一、认购国库券第一”等记录,成为武汉市首批万元户与百万富翁,被视为汉正街的“商界传奇”,使汉正街获得“天下第一街”和“市场流通体制改革风向标”美誉。
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党中央、国务院表彰了改革开放杰出贡献人员,郑举选被授予“改革先锋”荣誉称号。他说:“作为一个盲人能有今天,完全是天时地利使然,改革开放是天时,汉正街就是地利,只要有付出,就会有回报。”
据武汉的朋友说,如今的汉正街改造升级成购物主题公园,跨江摩天轮“汉江之眼”,成为新时代汉正街的新风景。
当年,我从汉口顺道街步行经汉阳到位于武昌首义广场附近的省图书馆借阅和摘录,万里长江第一桥是必经之地。我多次从桥上缓缓走过,望着浩浩荡荡的江水,我曾有无限感慨。想起“逝者如斯,不舍昼夜”,想起“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想起“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当年的我也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曾有诗作《大江曲》发表在《长江日报》副刊。
如今,“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示范基地”—中国“光谷”,正点亮武汉美好未来。国家战略—长江经济带,为武汉搭建起更为壮阔的平台。大江流日夜,慷慨歌未央。最后,用一首诗作《长江新歌》,祝福我爱的大武汉,献给我爱的新时代。
你从雪域高原缓缓流出\一路向东流 日夜不停步\你用甘甜的乳汁\哺育着中华民族\你用纯洁的清流\滋养着千里沃土\一个个鱼米之乡\捧出一座座城市如明珠\长江 我亲亲的母亲河啊\你激励着我们生生不息\梅柳渡江春 云霞出海曙\长袖起舞新时代 和谐共生新格局\长江腾飞新时代 \不搞大开发 共抓大保护\多么英明多么深远的思虑\走出一条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的新路\为子孙留一份绿水青山永久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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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赵建平 笔名:莒子,别号:公子剑,网名:闲云野鹤。齐鲁出生成长,荆楚求学深造,燕赵从军闯荡。携笔从戎十四载,转业河北审计厅。热爱文学,笔耕不辍,常有文章见诸报刊杂志和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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