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凯 | 又是一年麦黄时 一一追忆我那英年早逝的幺叔

又是一年麦黄时

一一追忆我那英年早逝的幺叔

文|刘凯

写在文前的话:

在幺叔去世三周年到来之际,三年来,我日思夜想,百感交集。无数次提笔又放下,无数次放下又提起,无数次写了撕,无数次撕了又写,全部都是些没章节、片断性的记忆,陪伴我最多的只能是以泪洗面和心中无法言说的话语,也只能放在这里倾诉下衷肠了,字字血,声声泪。

望着田野里一眼看不到边的麦浪,微风轻拂,一浪高过一浪,如一面无形的金黄色的绸缎被面,覆盖着大地;看着那一行行、一排排错落有致、整齐划一的麦棵,如被检阅的士兵,举止表情一模一样,沉甸甸的麦穗笑弯了纤细的腰肢,一番丰收在望的景象,甚是欣喜,溢于言表。

三年前,也就是在这令人欢欣的丰收季节,一场严重的疾病,夺去了我幺叔年仅48岁的生命,说起来,只有泪,只有心痛,这也是我们家族所有人为之沉痛,以及不愿提起的事。

由于家庭原因与自身原因,幺叔初中毕业后在家务农。一般情况下,农村的孩子,只要学没上成,排在第一位的大事就是找个合适的人建立家庭,因为过了杠的年龄在农村就不好找对象,并且会成为大龄剩男的。

幺叔人缘好,嘴巴甜,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在那个不太富裕的七十年代,还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并且娶了个乡镇上的姑娘,落户到偏僻落后的农村来生活,在那时,十里八村的老少爷们,那真是个羡慕嫉妒恨。以致于多年以后,幺婶说起这段往事,还戏说自己是城里的小市民下嫁到农村,是来解救幺叔,是来以身扶贫。

幺叔是个比较能吃苦耐劳,勤奋肯干的农村小伙,结婚后,知道自己家底子薄,不能让下嫁的媳妇受一丁点儿委屈,一直是黑不是黑、明不是明的劳作着,甚至是承包了村里闲置的好多田地,而过活一家人的。

小日子按部就班地过了一年又一年,随着俩个儿子的相继降生,让这个只能靠老天爷种庄稼有收入的家庭来说,远远解决不了一家人的基本生活开支,幺叔考虑到靠着几亩贫瘠薄地,生活会难以为继的,没办法,只有另外找寻出路,做一个全新的打算。

刚好俩个儿子也渐渐长大成人,年龄大了,用钱的路子也多了,幺叔显然已经感觉种那几亩薄地,对于一个家庭琐碎繁杂,完全无迹于事了。两个儿子初中毕业,辍学在家,像门扇一样,马上也要到适婚年龄了,一家人一合计,出门奋斗几年,回来把孩子们大事办了,把楼房也给盖上,总不能以后一大家子一直待在那五间土坯房中永远生活吧。何况俩个儿子结婚后,住在一起,难免会有磕碰和矛盾的。

幺叔贵为一家之主,为了一家人有个好的未来,只有出去闯荡几年。打上背包,卷着铺盖,心想尽可能多带些东西,出去了少买些,省些开支,挣钱不容易。幺叔这么想,一直也是这么做的,一家人大包小包拿那么多,辗转在祖国的大江南北,广州、深圳、汕头、北京、青岛……,好多个大城市都留下过他们的痕迹,足印与血汗。什么样的城市也待过,什么样的工作也干过,什么样的行业也进过,什么样的日子也过过。

幺叔告诉过我,刚到北京那会儿,人生地不熟,生脚踏生地,一家人还要生活,工作又难找,事事不顺心。

终于有一天,在大街上闲逛,偶然发现一家饭店招厨师。多日来,一直没有招工的信息,身上带的盘缠也所剩无几,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不能错过。就像是落水的人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幺叔没学过厨师,最多就是做几个家常菜而已,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可能进高档酒店做大厨。他得知,第二天老板就要试菜的,急中生智,跑遍了北京市好多家书店,直找那些关于菜谱的书籍,临时抱佛脚,死记硬背几种常规菜的炒法与配法,那一晚他在书店待到打烊才离开。第二天去应聘,他出奇地成功了,只是老板说他手欠生,他说自己放弃的时间长了点,过两天就得心应手了,老板也就没说什么,答应让他试用一段时间吧。

当我知道了幺叔的经历,他的机智灵敏,他的胆大心细,他的勇敢上进,无不使我崇拜与羡慕。

幺叔的俩个儿子,我的俩个弟弟,年龄相差一岁,站那也都是老大不小的样子了,也该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一家人迫于多种问题,忍痛割爱离开了他们赖以生存多年的大都市,回到了故乡。他们不愿意找个外地媳妇,里面会发生太多的繁杂琐事,不好沟通与相处。

弟弟们的婚事也还顺利,这也给幺叔婶俩人减轻了不少负担和压力。俩个脱条条的小伙子,聪明灵丽,长相英俊,皮肤白净,身材健壮,站在一起,俨然两棵门护树一般。经介绍,见过面的女孩及女孩的父母亲属们,没有看不中的,有的只是赞不绝口。所以说,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兄弟俩各自找到了自己如意的心上人。

就这样,俩个弟弟相继结婚、生子,幺叔婶俩人没机会再出外打工了,把希望寄托在儿子、孙子们身上,守着几亩薄地,过着上有老,下有小的农村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四个弟弟妹妹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外出务工了,去寻找他们意象中的诗与远方。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不觉之间,农村跟一阵风一般,都要在城市、城镇购房起屋的,眼看着家里的三层小楼一院落,已感破旧,已很落伍。农村人往往都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没那个能力非要去比较,去看待,去争斗,你比我,我比他,也许是怕人言可畏的缘故,幺叔也成了这群大军中的一员,不甘落后,任凭砸锅卖铁,也要给俩个儿子在镇上各弄一处房子,有这么大的志向,就要付出超别人几倍的努力才行。

随着农村外出务工人员的增多,闲置的土地也越来越多,幺叔想反正要照顾孙子们,干不成其它事,只能多种些土地,多收入点,贴补俩个兄弟们的所需。

那一年,幺叔承包了村里闲置的200多亩地,种烟叶、种油菜、种玉米,由于当年风不调雨不顺,全部靠人力、物力去争取,显然不行,一季节过去,盘算下来,分毫没赚,倒贴进去十几万元,那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农村小家小户的怎担当待起,幺叔因此也气下了病。

收获油菜时,有一天我做生意路过家门,母亲告诉我,幺叔昨天累倒了,你去看看他。我一听,停好车,门都没进,一溜烟跑到距我家500米远的幺叔家。

他正躺在床上,见我过来,想打招呼,却有气无力,我示意他躺下,不忙起来。他执意要起,我扶他坐起,背靠床头,看着他脸色煞白,眼皮微睁,嘴唇干裂,满脸刷黄,毫无血色。顿时,我想哭。在我心中,幺叔是最顾一大家子的,也是家族中最有力气的人,无论外人欺侮了我们家任何一个人,他都会出面讨回公道的。曾经200斤的麻袋,他手一抡就上肩了,从来不让外人帮忙的。他的正义和随和,也是我们小孩子喜欢他人的主要原因。

看着他此刻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带着沙哑的嗓音说:“幺叔,我们进城去检查检查,应该没事的。”他说:“以前肚子疼,吃包止痛片就没事了,这次昨天到今天吃了好几包,还是疼得腰都直不起来。”我一听,喊了幺婶,让她准备两套换洗衣服,赶快进城,时不宜迟,我去把车开过来。

幺叔还在那断断续续地说,应该是累着了,歇歇就没事了。我知道农村人都是心疼钱、怕花钱,从那土地里挣个小钱真的不容易。我一看急了,随口就说我有钱,检查的钱我有,赶快走,不能再耽误了。在那种状态下,我只能这么说,其实我也没钱,我只不过怕有什么事发生而已。

在我一再的央求下,我们一起去了邓州市中心医院,一路上我车开得如飞,双手、浑身汗水直往下淌。临走时,我让父亲给在邓州的二叔和在医院的妹夫打电话,告知一切,联系好各个环节,一刻也不能耽搁。

妹夫找了专家给幺叔坐诊,检查、拍片、化验等。此时,我与其他几位亲人在医院走廊里来回踱步,屏息呼吸,静待结果,生怕有一点动静惊扰了他敏感的神经。幺叔像变了个人似的,与之前的他判若俩人。他以前的生龙活虎样,完全消失殆尽,找不回一点蛛丝马迹,所以我们这些所有亲人的心都悬在半空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当妹夫把化验结果悄悄告诉我们,病情已经到了最严重的末期时,一时间气氛像凝固了一样,一个个亲人脸上挂着泪滴,却不敢大声哭泣,生怕病房中的幺叔看到了会增加他的心理负担,那就不好了。反正我像疯了一样,跑到医院外面的空地上,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已泣不成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电话毕,走入病房,我拭干了脸上的眼泪,忍着心痛,强装笑脸,陪他说话,陪他聊天,那时候鼻子一直都酸酸的,心在滴血,眼在流泪。但一直克制着自己,在他面前,没让一滴泪水滑落下。

这次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两月有余,我基本上天天都在,刚开始有半月一直没去工作,等到病情稳定之后,我是白天忙工作,晚上去陪护他,反正是每天落晌不落天的,我在心里希望他慢慢好起来,因为他是家里的顶粱柱,他倒下,屋就塌了。

住院期间,幺婶与我商量,让俩个弟弟回来照顾,我直接拒绝了。我说我在城里住,也方便照顾。他们还要挣钱、养家和医药费,不到万不得己,别让他们回来分心。之后,幺婶打电话让他们回来看看又走了,请假就那么几天,端人家碗,受人家管的,匆匆回,匆匆走,但从俩兄弟的眼神中,我可以读懂太多的不舍与不甘。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用钱的地方太多,数目又大,只有以泪洗面,含泪辞别。

接连两次手术,医生告知,都相当成功,但一再交待,出院后要谨记,戒烟、戒酒、戒劳累、戒生气、戒操心……

接到出院通知,一切还算顺利。那天城里的,老家的亲人们都来了,祝贺他出院,陪着把他送回了老家养息。这是第一次住院的过程。

本来大病初愈是要好好休息的,可幺叔是村里的种植大户,又是村委的大会计,琐事太多,担子又重,看着生病落下的工作需要去打理,忍着病痛,继续奋斗在他的工作岗位上和带头致富的道路上,他是个共产党员,践行着入党时的振振誓词,默默无闻,任劳任怨。

工作的间隙里,看着地里种上的秋庄稼,刚刚发个嫩黄色幼芽,天一直不下雨,眼看幼苗即将被旱死而颗粒无收,忍着病痛,他又下地了,拉电线、下水泵、铺水管,一个人吃住在田里,渴了喝口水,饿了啃块凉馒,就这样一天到晚凑合着,饥一顿饱一顿,甚至有时候忙起来,一天水米未尽,这都是常有的事。只想赶快干完自己的活计,村里还有大大小小的事等着他。在这样吃不好睡不暖的日子里,他把几十亩的秋庄稼浇了个遍。

每次我回老家,都看在眼里,痛在心上。说去给他帮忙干点什么,他怎么也不让,只说我没干过农活,有时候还帮倒忙,我知道他心疼我,不想让我干那脏那累的活而说的。我每次离开,总会提醒他,悠着点,别太累了,能歇歇就歇歇,照顾好自己。他总是口中应着,手里却总是不停地忙碌着。

在我们大家庭中,我这辈中,兄弟十个,我是老大,也是一大家人最宠的一个,幺叔也不例外,也很喜欢我。每次回去,我都会去看他,有时去晚了,他听说我回来,准差人来叫我,去吃饭,去拉家常,去聊闲话,或者是问问我这、问问我那的,甚至有什么事,爷们俩交流、沟通一番的。就是在那时候,我才知道了他是村中的种植大户,农校的中专毕业生,并且在学校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不免让我崇拜和敬畏甚多。

又是一年的麦熟季节,幺叔再次病倒在村委的工作岗位上。那时候,村里天天登记五保户、贫困户、独生子女户、粮食补贴……,群众事情无小事,他牢记着一个共产党人的职责与义务,整天奔波在“乡镇一一村里一一田里”,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轨迹,好像他是铁人王进喜,从来没感觉疲惫过。

与上一次住院,间隔半年之久,再次病倒,肚疼腹疼,折磨得他昼夜难眠,骨瘦如柴,肤黄料峭。定睛一看,不敢相认。原本胖乎乎的脸蛋,却成了皮包骨头;原本二百多斤的体重,现在只有百十来斤。

当我再次看到他,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这次来住院我都不知道,是听别人说的,我立马就赶了过来。当看到他那一刹那,瞬间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我又想流泪了。幺叔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了,给变了个陌生人似的,我不敢正面看他,更不敢双目相对而视,我很寒怕,我心中的幺叔,他像换了另外一个人,不是那面相的轮廓还在,我都有些认不出他了,这可是我熟的再熟不过的亲人呀!

医生告诉我们,他不能再做手术,只能用营养药液与强效止痛药来缓解他的病情,就是华佗在世也无方呀,这等于告知我们没一线希望了。我们做小辈的只能给他弄点好吃的、好喝的孝敬他,可他已经吃不下什么了,一天就喝一点清汤挂水的东西,整天说肚子疼,一直睡不着觉,平躺不行,侧睡不行,半卧还不行。刚开始用国产的止痛药维持,最后连进口的也不起一点作用了。他担心我们这些亲人伤心,在我们面前一直强忍着疼痛,从幺婶口中得知,幺叔每天晚上我们走后,他蒙着被子哭一晚上,最后俩个人抱头痛哭。

在这种用药物维持一天是一天,好像“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一一得过且过”的混日子里,我都感觉度日如年,心很沉重,每天都不开心,也开心不起来,心中总像坏了一样,只能掰着指头算着过日子了。

差不多捱到住院一个月的那个晚上,我在医院坐到幺叔睡了,我告别幺婶准备回家。整个晚上,我们有说有笑,聊了很多很多,我知道他一直在忍着剧痛,生怕我这个大侄担心。钟表指在十一点半的位置,我走出了医院,行驶在城市的霓虹灯马路上,路上行人不多,寥寥无几,零零星星几个人影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模糊了我的双眼。此时的大脑一片空白,像这萧索的深夜一般,我双手紧握方向盘,两眼注视着车前方,突然“哐啷”一声,车身猛向前一振,老司机的下意识中,我被追尾了,赶快打开双闪,下了车一看,后面一辆三轮车把我的车尾撞得稀巴烂,听老人们讲,迷信一点,这是个不好的兆头,因为亮如白昼的街市,我开得好好的,却无故被追尾了。我急忙打电话告知老家的父母,把刚才发生的一幕略述一遍,母亲在电话中沉思半天,只听到她跟父亲嘀咕,有可能老幺(幺叔)要出事了?

惊悚了一个晚上,我毫无睡意。凌晨五、六点,幺婶从医院打来电话,从她那夹带着哭腔的声音中,我听出了不祥的预兆。她告诉我赶快来,有可能幺叔快不行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有一气没一气的,眼睛也不想睁了。我挂了电话,接上从老家赶来的父亲,一溜烟径直向医院飞奔。赶至医院那一刻,二叔已经早早到了,眼睛红红的,本来特精神的一个人,我却感到他已经站不稳了,打了个趔趄。看着幺叔那气若游丝般的呼吸气,我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为了能让他气落在家,赶紧找了车辆往家赶,在出城不到十里地,幺叔的手从我紧握的手心里滑落下来,我知道他永远离开了我们,离开了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们。摸着他冰冷的手,五月的天却如十冬腊月的天气一样沁人心脾。

幺叔走了,走得是那么匆匆又忙忙。这两次来住院,我一直都陪在身边,眼泪都已经哭干了,可此时不知眼眶中从那里来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股脑滑落下来,如倾盆大雨一般。

车窗外,公路两边金黄色的麦田朦朦胧胧的,我知道是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它们像一只只摆动着小手的仕女,引领幺叔去往另一个世界,那世界没有病痛。

俗话说,生有地,逝有处。生老病逝,吃麦不吃秋。可眼看着到口的粮食,幺叔却没能跟上吃,因此,我对民俗的说法也有点持怀疑的态度了。

(写于幺叔三周年祭)

图|网络

--End--

作者简介:刘凯,笔名文青。河南邓州人,爱好广泛,现为自由职业。从幼至今,一直有着文学梦想,笔耕不辍并小有成就,作品散见新闻报刊,微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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