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界 | 毕祖金 :母校的钟声
花洲文学
母校的钟声
文|毕祖金
在我有生的记忆中,母校除了求知的教室和难忘的教师之外,还有那洪亮的母校钟声。母校的钟声,是我人生起点的奋进钟声,也是我一生奋进的激励钟声,它不断回响在我的人生征途中。
母校的大铁铸钟,普通并笨重,一直悬挂在校园中心的一棵粗大的柳树上,一根横木承载着它的厚重,钟口朝下,一根绳系的摆锤精灵晃动,风雨几十年,回响几代人。在那个静怡的农村时代,能够响彻方圆几里的,除了乡村高音喇叭的播音外,就是学校里能定时响起的洪亮钟声了,它召唤着农村学子的求知欲望,也慰藉着躬耕农民的希望心声。
母校的钟声,不断洪亮回响在校园的上方,乡村的天空。早上,伴着朝阳未出,学子匆匆,在一阵急促连续的“当当当当当当……”早操集合钟声中,整个校园顿时热闹沸腾,生龙活虎,伴着大家整齐的队列,铿锵的脚步,嘹亮的吼声,还有早读课上的朗朗读书声,开启了校园新一天的生机与活力。
母校的钟声,以它不断重复的音韵,指挥和规范着每位师生的举动,伴着“当当,当当,当当,……”的庄严钟声,学生们便匆匆步入教室,静心端坐,开始新一课堂的聆听,随着老师们孜孜不倦地讲解,我们更是时时徜徉于知识的海洋之中。在紧张的四十五分钟之后,便是我们所期盼暂时休息的“当,当,当,……”下课钟声,众多学生便从教室中鱼贯而出,撒欢放松。十分钟后,又是周而复始的节奏钟声和紧张课程。
母校的钟声,也有它的权威和专属,敲钟人一般是当天值班的学校领导或老师,学生一般不能,这是一条铁的纪律,没有授权一般不能随意敲动。记忆中,因家远而经常住校的公办教师刘老师是敲钟的主角,无论春夏秋冬、风雨雪霜、早起晚息中,他总是力所能及地承担起敲钟的使命,他把敲钟视作他从教生涯中的不可缺少的内容。他敲的钟,准时、规矩,误差极少,那也是他用自己亲手敲出的钟声,来带动全校师生的奋进激情。还为有趣的是:久而久之,学生们可根据听到的钟声,就能判断敲钟人是谁?
母校的钟声,更有感人的故事传承,那是代代基层教育人呕心沥血的见证。据说文革期间,曾有红卫兵到学校捣乱横行,扬言要摘走铸钟。在当时全校师生的齐力抗议和维护下,那口铸钟才逃过一劫,每天继续它那洪亮的钟声。还有庞校长假期住校值班,巧遇晚上窃贼翻墙而入;庞校长不畏窃贼,灵机而动,半夜紧急敲响学校钟声,吓走胆怯窃贼的可笑经历故事。更有刘老师与那口钟的不解情怀和感人故事,深深地铭刻在全校师生心中。一个天寒地冻的早晨,刘老师照时从自己宿舍中走出去匆匆敲钟,由于雨雪地滑,快赶到钟下即将拉住敲钟绳子的他,一不小心滑到在地,硬是强忍疼痛爬起来坚持敲钟,腿上摔伤也没走下讲台。还有一个初夏的晚上,当刘老师去敲晚自习下课的钟时,突然头脑一晕,昏倒在钟绳下,好在其他老师发现及时,才虚惊一场,转危为安。直到他在母校退休之际,天天除了繁重的教学课程之外,始终没有间断他那准时、独特的敲钟之声。
几年后,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刘老师在远在十几公里之外的家中患病去世,全校师生更是悲痛哀伤。虽说他出殡的那天是个星期天,
但几乎全校师生都自发集中到学校,远在他依依眷恋的学校,为他举行了隆重而又独特的哀悼送别仪式:全校师生破例为他敲起了追思哀悼的低沉钟声,整整响彻了家乡母校的半晌时空……
母校的钟声,有音韵,有故事,有激励,有哀思;更有情怀,更有精神传承。现在农村家乡的学校,声音清脆的电铃或音乐铃声代替了当年声音洪亮的老式铸铁大钟。而我每每回到家乡,回到母校,还是依然想屏息听听我所期盼的浑厚钟声,那是我心中无比怀念,无比醉美的天籁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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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网络
作者简介:毕祖金,河南邓州市人,现为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散文学会会员、南阳市作家协会会员、邓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南阳市民俗文化研究会理事、南阳诸葛亮研究会会员、南阳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卧龙区作家协会副秘书长,二月河研究学会秘书长,《中国散文诗刊》签约作家,《中国散文网》《中乡美平台》特约编审;工作于河南天工建设集团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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