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腌菜之乐
腌 菜 之 乐
沐子||安徽
一个个精致的玻璃瓶,一个盛满绿莹莹的腌雪里红,一个装满白生生的腌萝卜干,那泛着青釉的小盖坛里是腌白菜,一年四季,我家都会腌制时令菜品。这坛坛秀色点缀着我家的餐桌,也是我们全家舌尖上的美味!
上次好朋友又邀我买鸭蛋腌,我家每年都腌点鸭蛋,以前想吃就去市场买几个或别人给点。后来,我学会了用黄泥巴腌鸭蛋的方法,朋友告诉我,腌鸭蛋时,把鸭蛋裹上一层辣椒糊,在盐里滚一圈,腌好的鸭蛋好吃又好洗,我如法炮制,腌出来的鸭蛋果然黄油流淌。
我还喜欢吃腌蒜子,大蒜上市时,我会去市场挑选一些根茎珠圆的大蒜,把蒜子打理干净,用盐腌渍两三天,其间多次上下翻动,然后把白糖融入白醋烧开冷却,倒进装蒜子的瓶里,漫过蒜子,封好口,几天后开瓶,蒜香萦绕,吃起来酸甜爽口!还有我淹腌制的子姜,那滋味,啧啧,品尝一片,你的口舌久久都沉浸其中,回味无穷,还有那糖醋萝卜干,通体透亮,晶莹如玉,可口又悦目。
莴笋上市了,“前三天吃不得,后三天吃不彻”,满市场的莴笋好便宜,我就买点回家,把莴笋切成小丁,晒瘪,加点碎蒜子和姜丝腌起来,腌好的莴笋脆生生的,清馨适口。入夏,豆角又长又嫩,掐去豆角两边的蒂,洗净晾干水分,切成小段,放点蒜子和红辣椒一起腌,不但颜色靓丽,而且微微酸,点点辣,吃到第二年味道都醇厚。
夏季,辣椒红了,给剪成小片,拌好作料,放到窈窕的玻璃瓶里腌了,红艳艳的辣椒片,似乎要冲破玻璃瓶,呼之欲出。吃不完的青辣椒,切成辣椒丝腌起来,还可以腌辣椒渣,腌辣椒让我欲罢不能,我更喜欢吃用生姜和蒜子腌制出来的黄瓜,酥软脆爽,吃了齿颊生香。
冬天,更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且不说腌鱼腌肉,就是腌小菜,也乐此不疲。我把雪里红晒瘪,洗净切碎,放到盆里撒盐,一把一把地揉,直到揉出菜汁,才放进别致的玻璃瓶,用小石头压得紧紧实实,盖好瓶盖,用这种方法腌的白菜和萝卜菜,都别有一番滋味。我腌菜都用好看的玻璃瓶或者古朴的小坛子,曾经农家腌菜呀,都是用大缸和罐子。
记得我小时候,每年入冬,家里都会腌菜。地里的萝卜长到白白胖胖时,找个响晴的日子拔了,去掉细根,切下萝卜菜,萝卜和萝卜菜都晒得瘪蔫蔫的,妈妈把洗干净的萝卜放到大缸里,撒上粗盐腌渍,一天要盘几次,上面的翻到下面,下面的翻到上面,等萝卜发软了,就放到罐子里,妈妈用棒槌把萝卜往罐底按,我有时也好奇,几棒槌下去,萝卜就落下去一截,一罐能装下许多萝卜,渐渐的,距离罐口很近了,萝卜越来越难压下去了,能多塞进去一个萝卜都很高兴,一直到萝卜漫汤,实在塞不下了,妈妈把罐口严严实实封起来,腌好的萝卜吃起来嘎吱响,香脆绵软!
每年,妈妈都要腌一小罐萝卜干,加了生姜和八角的萝卜干吃起来口齿留香。妈妈还特地腌烂萝卜,烂萝卜放点红辣椒、姜蒜,淋上香油在饭头上蒸熟,透着诱人的色泽,让人胃口大开,味蕾生津,全家人都爱吃。
那时,妈妈腌白菜和萝卜菜都是整棵地腌,之前也不洗,说洗了就不入味,把晒瘪的菜放进大缸里,一层菜撒一层盐,爸爸穿上靴子用劲把菜踩紧实,最后用一块大石头把腌菜压起来。每天早饭吃粥,我们都离不了腌菜,冬天的雨雪天气,妈妈就用腌白菜烧豆腐,红泥小火炉,锅里的腌菜豆腐突突冒着热气,一耳锅的菜,我们都吃得精光。
每次看到电视上大厨做的酸菜鱼、酸菜鸭血、酸菜腊肉、酸菜大肠,我禁不住垂涎欲滴,那香气似乎飘出了屏幕,钻进鼻孔,小小的腌菜,竟有如此的大滋味。我们都知道,腌菜不能多吃,偶尔,让腌菜伴我们的舌尖起舞,不亦乐乎!
腌菜,至今仍然把我们的餐桌装点得五彩缤纷。春夏秋冬,都来腌一坛秀色,让庸常的日子滋味悠长,挺好的!
作者简介:沐子,安徽省池州东至人,酷爱文字,擅长纪实性散文,将自已对农村生活的切身融于习作之中,用女人的视角去观察、记录、撰写乡村中发生过的乡恋、乡思、乡情、乡愁情感纠结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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