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梵净山世界自然遗产
2018年7月2日,在第42届世界遗产大会上通过了铜仁梵净山列入世界自然遗产。成为中国第53处世界遗产,第13处世界自然遗产,贵州第5处世界遗产,第4处世界自然遗产。由此也让中国成为世界的世界遗产之最,贵州成为中国的世界遗产之最。
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为中国骄傲!作为一个贵州人,我为贵州骄傲!
贵州,从2007年成功申报“中国南方喀斯特”世界自然遗产开始,十年成功申报4处世界自然遗产,已属奇迹。这与贵州的自然资源丰富分不开,与贵州的党委政府重视分不开,与申遗专家团队的艰辛努力分不开。今天,梵净山申遗成功,全国为之欢呼,热烈的人们奔走呼号。喜悦与骄傲难以言表。但,我却想起了与申遗相关联的另一些事情。
梵净山是武陵山脉的主峰,出露有距今14亿年的地层,在方圆700多平方公里的范围内,保留着自全新世和第四纪冰期以来的重要生态过程,有着明显的植被垂直带谱和完整的生态系统结构和功能。森林覆盖率达95%以上,已知的野生动植物达7154种,是重要的生物物种基因库,是珍稀濒危动植物的重要栖息地,黔金丝猴等多种特有动植物的唯一栖息地,是难得的地球生态系统演化历史的研究场所。它成为世界自然遗产应该是众望所归。其实,早在1986年,梵净山就已经是世界人与生物圈保护区,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到梵净山早已经被世界所认同。
“人与生物圈计划”也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一个下属机构,旨在通过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基础理论与应用技术研究、科技人员与生产管理人员和决策者等多方面的结合,对生物圈及其不同区域的结构和功能进行系统研究,并预测人类活动引起的生物圈及其资源变化,以及这种资源变化对人类本身的影响,为合理利用和保护生物圈的资源,保存遗传基因的多样性,改善人类同环境的关系提供科学依据。提倡在保护自然资源的同时,不排斥人的发展。致力于推动人与自然和谐发展。按照人与生物圈计划的要求,在全球建立起了“人与生物圈保护区网络”,目前已经有669个成员单位。中国于1972年参加这一计划,一直是“人与生物圈国际协调理事会”的理事国,成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人与生物圈国家委员会。截止目前,中国世界人与生物圈保护网的有33个自然保护区。从数量上看,比世界遗产还要少20个。虽然从概念上和形式上,世界遗产与生物圈保护区不同,但它们的保护目的是相同的。在中国,特别是南方集体林区的自然保护区,人与生物圈的理念更加切合实际。贵州也有两个世界生物圈保护区网络成员:茂兰保护区和梵净山保护区。梵净山保护区是1986年成为的世界生物圈网络成员,而茂兰保护区是1996年成为的世界生物圈网络成员。长期以来,生物圈保护区的管理者们秉承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理念,在基层一线摸爬滚打,寻找一条条路径,积累一次次经验。正是他们的努力,使保护区的生物多样性得到有效保护,使生态文明建设得到顺利开展,使人与自然的关系更加和谐。
2007年茂兰成功申报世界自然遗产,梵净山也于2018年成功申报世界自然遗产。有意思的是,成为世界生物圈保护区成员后,并没有得到资金方面的帮助,还要按照人与生物圈的发展理念对生物圈保护区进行管理,不管是在自然资源保护方面,还是在社区发展方面,都要有所作为。每十年要接受一次管理成效评估,达不到要求的,还会被除名。有了“紧箍咒”,却少有“金饽饽”,本该受到重视的,却难得到真正地重视。茂兰保护区申报为世界自然遗产后,每年荔波县得到1000万的保护经费。赤水成功申报世界遗产后,每年也得到了1000万元的保护资金。
今天,在大家都在大谈感谢地方政府、专家团队为成功申报世界遗产做出的努力的时候,在媒体与自媒体都在晒申遗过程中的各个艰苦环节的时候,我在认真寻找,寻找那些为资源保护长期辛苦在第一线的身影,那些为申遗提供重要基础资料和依据的人们的身影,那些为了资源保护甘愿自己受罪的原住民的身影,真可惜,都没有找到。甚至连文字的字里行间,也没有找到对他们的丝毫赞许与肯定。我半点都没有要弱化申遗团队和专家们的意思,他们的辛苦努力理应受到赞许。我想说的是,像那些为了保护资源敢直面强权、为了资源保护能奉献一生,在保护区兢兢业业工作几十年的管理者,那些居住在保护区内或者保护区周边的居民,如果没有他们的贡献,哪来今天的世界遗产地?如果要赞,我先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