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桥”-----丁姐读女人之四十

那个喂过你音乐的人,现在在海里
他柔软的部分长在坚硬的壳下
这些年,他一直在补钙
远离珊瑚
在近海,很多故事都埋在沙滩上
一段音乐站起来,又跪下
接着被拖进岩石的缝隙
惊涛拍岸
记不清是哪一段落的海了
寄居蟹在潮水里跑上跑下,吐着白沬
布鲁斯加点香草麦片,你就能从它身上挤出奶
这沉睡的上午,朋克午餐
整个午后速度金属,主唱咬字清晰
他鞭打着一群羊
声厮力竭
那个喂着你音乐的人,端出一盘湿漉漉的光碟
他说:"我爱你"
随后他跳下海,拉着月亮升起
你从未到达过他的夜晚
你只是在近海,汗水淋漓
看到月亮
这是诗人“桥”的一首诗,诗名是:《那个喂过你音乐的人在海里》
我和桥是因为一次在深圳的小型的朋友聚会认识的,那次聚会的四个女人都挺有特点的。给人的感觉很随意,很轻松,谈起话来轻声细语的琼,后来虽然因为移民到国外接触得少,但只要她回来,我们还是会一起坐坐;静是风风火火的人,唱歌水平一流,声音表现出的那种女人魅力和她外表的粗犷不成正比;而“桥”(她的笔名),一个看起来养尊处优,有着自己的事业,但还是一个诗人,思维很另类的女人,也让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因为知道她开着印刷厂,我特地要了她的名片,后来我好多的成功故事的书,就出自她的印刷公司。
我是完全不懂诗的人,年少时候也曾经给自己写下两大本诗,用了当时最好的本子,工工整整的抄写下来,但几乎也就是押韵,模仿,年轻人无病呻吟的那种。成年后虽然不再写诗,但我从不排斥读诗,总觉得,那些写诗的人,有着一种旁人没有的灵性,抑或有着一种无形的牵引力,让我忍不住想去窥视他们诗的后面藏着的那颗灵魂。
到网上随意搜索了桥的名字,原来人家还真很有名,出于对文学的偏爱,于是在下次的聚会里特地请她送了我一本诗集,开始了阅读。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诗啊,那真是我这辈子没有过的感觉,另类的让我有种身体冰冷的感觉,我甚至有些绝望的感觉到自己读不懂那些诗句,一时间,我恍惚的觉得,自己似乎就不会读诗。
“我刚刚贷出了我的一生,从哪座名叫孤独的银行”
“入夜,那把刀挂在我的身后......,身后,我听到无数把刀在吆喝,所有的刀尖都藏在黑色的刀鞘里,不曾开口”
“我已经抛弃我所有可以抛弃的身体,,只剩下两根不能思考的手指,敲打文字......”
"昨天还央求我把你种在阳台上,今天你就躲起来了"
“我死于昨天,我死于一道门,我死在拿到门前撞碎了自己,我死在玻璃的杯里”......
自以为对文学很有感觉的我,却无从了解那颗特立独行的灵魂,因为那些文字,对于她来说,应该都是从心里蹦出来的,而之于我,却是一种半生半熟,似乎某些有刻骨的了解,似乎又某些我完全摸不着边际,一个喜欢写作的人,遇到自己读了几句就要放下来琢磨下的书,应该说,是一种逼着你去思考的幸运,也是一种对自己理解力否认的无奈。
她的诗,我用了很长时间才读完,一段时间内,她是我放置在随手可以阅读地方的展品,好让我随时可以抽取到里面的诡异。

有一天,她成了我的会员。
深圳这座城市最让我欣赏的就是务实,她直接问了我们的费用,直接缴费,丝毫也没有一点因为是朋友,就希望能有些特殊化对待,然后也没有关照我是不是要去多照顾她一些。她的交往,我似乎就没有出过什么意见,当然最特别的印象就是给她服务的翻译换了好几个,她因为常年在深圳职场打拼的关系,似乎对人员的流动性习以为常,从来也没有和我说过任何换翻译的意见,反而是翻译都觉得她很独立,比较好沟通和相处,服务自由度比较大。
而我,总是在她的QQ空间里,看见她独来独往,飞来飞去的。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在她介绍来的女士的微信里看到了她结婚的请柬。
(婚礼请柬的链接http://story.wedfairy.com/story/Ningmartin?radius=9,或点击本文低端左下角,阅读原文)
坦率说,那一刻我有一点点受伤,毕竟,我希望她能亲口告诉我她的婚礼。
道听途说地知道她是因为觉得我的行业似乎不适合参加她的婚礼才不告诉我的,虽然因为见得多了,心里很平静,但因为是她,我心目中的诗人,我还是决定给她的QQ留言。
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但记得当时很真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告诉她我自豪于我的职业,尽管这个职业有很多社会上所说的骗子,也影响了很多人的判断,但我,用了我人生中最精彩的岁月,做了一件让我感到快乐的事。
其实我遇到过一些在我们这里走出国门的人,不愿意说自己是通过我们东方情缘认识的,甚至邀请我去参加婚礼要求我不要说自己的职业,也许对方没有意识到,其实这样邀请我的方式,对我其实是有点伤害的,这样的婚礼,或许不邀请我去更合适。其实因为我的职业涉及隐私,在公共场合,我自己都很少提及我的工作,主要还是怕有些单身因为与我的相识被人误解,好多时候我在婚礼上,如果不是新娘主动介绍,我都很少提及我们的网络交友平台。
那样的刻意要求我不许带着身份的婚礼,我根本就不想参加,一个自己得到幸福和结局的人,只能说,对方对我职业的根深蒂固的偏见以及好面子到何种程度,我能理解,也不求全责怪,但我捍卫我的职业。
我的职业自豪感发自于我的内心,从我开创这个行业的时候,就影响了我身边所有的人。从一开始家人朋友的反对,或者抱有这样或那样的偏见,到接受认可甚至支持我,我感觉到这一路走来,很辛苦,但很值得。
她很快的如我预期地回答了我,因为我一开始就相信,可以写出那样的诗的人,一定会更透彻地理解我这样相信爱的人,也会认定我职业的本质。我笃定的认为,即使她真片刻闪过那样的念头和有那样的想法,毕竟每个人都是凡夫俗子,我的坦言,也会让她明白和欣赏,有这样一个朋友,她是如此热爱自己的职业。

2016年的一个平常的日子,我在她的微信圈里发的照片下留言,说很想分享一个诗人的故事,她很快的回复了我:“我和马丁的故事,只要你需要,随时你都可以写的”,我知道,她是用实实在在用心来回答了我,那一刻,我非常感动, 我感动的不仅仅是她的及时回馈,感动的是她因为明了我,给我的细心的尊重。
有一种人,虽然相见很少,或许还有过小小的碰撞和观念的差异,但沟通后得到的是更多的欣赏和理解,她和我就是。
到底是诗人,她写的决定第二次离婚然后找老外的文字,让我颇有感触,有些字句,那是我根本想不到要用的,而她,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2009年,我41岁,我的第二段婚姻亮了红灯,先生出轨了。当时我几乎陷入绝望,茶饭不思。短短数月,暴瘦了二十斤。
生活就是这样,有时你的付出和善良,未必能得到对等的回报。生活撕开了面具的一角,恶意如洪水一般冲破伪装,汹涌如潮水,瞬间就将你淹没。而此时的你,如果是一个人到中年的妇女,又带着一个十岁的男孩,将要面对怎么样残酷的现实?
当然,更多的人劝我不要离婚。放纵自己,各自精彩。
我就是在这个情况下接受了朋友的邀请,前往丹麦的一个小岛休整静养。
我的这个朋友,也是在年近四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北欧男子,下嫁到这个岛上。在与他们生活的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在朋友家里,深刻感受到了欧洲与我们截然不同的家庭价值观。
朋友的先生,白天去上班,傍晚总是准时回家。家务事从来不会少干一份,如果当天我们做了晚饭,那么晚饭结束的时候,他就会主动披上围裙,对我们说:亲爱的,你们辛苦了,现在你们俩别动,好好享受傍晚的夕阳吧。
说着他把碗筷收拾了,在院子里摆好椅子,倒上红酒,并且把院子各个角落的蜡烛点上。洗完碗之后,他还会贴心地做好两杯小甜点,有时是冰淇淋,有时是小布丁。他知道我喜欢音乐,还会特地为我选了我喜欢的音乐,把音箱从客厅拉到院子里来。我几乎天天迷醉于红酒夕阳,夜莺摇滚。
那些时日,我感受到这个欧洲男子发自内心对妻子的爱,以及他们的文化对女性的尊重。我虽暗暗羡慕,但并未想过将来要嫁给白人。直到有一件事,改变了我。
其实,在欧美,虽然男性非常注重家庭,但是离婚率却并不低。他们离婚的主要原因,大多是夫妻双方的情感转淡,不再相爱。与我们国家夫妻离异的大多数原因是男性出轨不太一样。所以,这个小岛同样有着数量相当大的离异人群。
有一个晚上,我的朋友领我去了一个当地小镇的酒吧。一进门,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坐了没有几分钟,不知是什么触动了我,我竟然奔出酒吧大门,跑到一个角落狂笑了一通。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重新回到酒吧,重新面对整个酒吧热辣的气氛。
你们一定好奇,为什么我会跑出酒吧狂笑吧。是因为我原以为酒吧一定是年轻人的天下,结果那天小镇的酒吧里,一屋子竟然是又胖又肥的中老年人。老外的女人,上了三十大多发福了,中年女人身材不再窈窕,大多肥胖有一个巨大的臀部,在中国人的眼里,该是多么的不美。当看到酒吧里,一群大屁股的中年女人正在莺歌燕舞,确实超出了我原先的想象。而搂着这些又肥又胖大妈的是一个个健硕优雅的欧洲男子。静下来后我细细观察这群人,却被深深地感动了。
在中国人世俗的观念里,在这么一群不再美丽的不再年轻的女子脸上,我看不到一丝的自卑,而是充满着阳光的笑容,他们是那么自信,那么优美地享受着他们的爱情和他们的人生。相比之下,我的外表是多么窈窕面庞是多么美好,但我的内心与脸上却写满了深深的失意与悲伤。
那天晚上的酒吧里,我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看到了人生无尽的森林。
我豁然开朗了,很久没有的力量一夜之后又回到了我的身上。
一个月后,我回到中国,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民政局,把一段不再幸福,屈辱的婚姻结束了。
不久,我在东方情缘认识了我现在的先生,他高大英俊,对我的孩子和家人非常好。他勤快肯干,里里外外一把手,会建屋造楼,劈柴修车。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与生俱来的对女性的尊重和爱护。每天早晨,只要他有时间,几乎咖啡和早餐都会端到我的床头。出门,从不让我提行李,宁可他自己来回跑两趟。如果我做了些家务,他总是谢谢亲爱的,辛苦亲爱的挂在嘴上。在和他相处的每一天,我都能感受到他对我的爱意和付出。
相比我之前的几段感情,我从未有过如此真实的、幸福的感觉。
她说自己跑出酒吧大笑的那一段,我掉了眼泪,是那种笑和泪齐飞的眼泪,我知道,就是那种共鸣,让许多和她有同类遭遇的单身女性选择了外嫁。
她的成功,圆了我一个梦。圆了我一个让一个诗人找到爱情与幸福的梦。
能帮一个诗人写成一个故事,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似乎爱情经由我的公司团队,不经意地降落到女诗人的手心里,化成洁净的空气,弥漫在诗人描述的那片森林里。
还是用她的诗来结束我的文字吧,如果可能你也去看看她的诗,据说,她的诗,已经翻译成英文,瑞典文,在国外许多国家出版了,甚至很多年前就有欧洲乐队用了她的诗谱曲,还有专人演唱。不知道被翻译成其它文字的她在海外是个什么形象,反正,每当看到她的那本诗集,我就会无数次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读她诗的时候凸显出的一个画面,一个女孩,拎着一把镰刀,跨过大西洋,去割......人的耳朵......

和好人恋爱
三根小黄杨木向后跑
天气就要转凉
有冷空气南下
我住在洞里
一个好人牵我的手,他说:和我恋爱吧
太阳从西面出来
太阳从东面出来
三根小黄杨木向后奔跑
雨追着树叶
洞里从来没有月亮
一个好人摸黑走了进来,他握住我的手
他说:和我恋爱吧,转过身去
转过身去还是没有月亮
他吐了吐舌头
一个好人
他站在黑暗里我没有看见他的脸
有棉花在我们中间生长
那么近
Falling into a Good Guy
Threedwarf boxwood trees, they are running backward
Itis getting cold, soon
Coldcurrent is rolling southward
Ilive in a cave
Agood guy takes hold of my hand, and he says: Let’s fall into love
Ah,the sun rises from the west
Ah,the sun rises from the east
Threedwarf boxwood trees, they are running backward
Therain chases the leaves
Thereis no moon in this cave
Agood guy gropes in and takes hold of my hand
Andhe says: Let’s fall into love
Heturns away and no moon is found
Hesticks his tongue out
Thisis a good guy I can fall into
Hestands in the dark and I cannot see his face
Cottongrows between us
Sobetween so close

那个藏在树下的人
那个深藏不露的人
昨天在北山路的樟树上开了一朵小白花
前天他藏在一把吉他里
整个晚上都插着电
再往前一个星期
他长出胡子
心事重重
爱上一颗樱桃
他把那个星期都含在嘴里
那个深藏不露的人
他剥光了自己的树皮
深夜露水摸着他的瘦躯干
他像油灯一样
我往脸上抹了一把雪
时间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缝隙里长出芽
那个深藏不露的人
其实他就是我的树根
整个冬天我们十指交叉把春天压在身体下面
偶尔他跳进湖里
摸鱼
顺便摘一把时间
那个深藏不露的人
今夜即将推开一扇樱桃木窗跳进黑夜
他背着一把镰刀逃跑
他的肉体长满了青苔
后天他即将到达一个叫昌化的地方
在那里一大片农田等着收割
偷走整个村庄
TheOne Who Huddles Under A Tree
Theone who has a cutting edge usually hides
Yesterdayhe bloomed as a white flower
Ona camphor tree by the roadside
Theday before he hid in an electronic guitar
Chargedall the night
Aweek before that he grew a long beard of cares
Hehad fallen into a cherry
Sohe put that week in his mouth and shut his teeth
Theone who has a cutting edge usually hides
Hepeels off his bark for the night
Thedewdrops fondle his bare trunk
Andhe is made an oil-lamp
Witha handful of snow I wipe my face
Andfrom the fissure between us the sprout of time shoots up
Theone who has a cutting edge usually hides
Heis my root and I am a tree
Allwinter long, our fingers are interlocked
Andwe press the spring down with our body
Sometimeshe jumps into the lake to catch fish
Andin passing picks up a bundle of time too
Theone who has a cutting edge usually hides
Hepushes open a cherrywood window and jumps into the night
Heis escaping with a reaper on his back
Heis covered with moss from top to bottom
Theday after tomorrow he will come to a village called Prosperity
Thecrops are waiting to be reaped and stolen out there

粮食都被风吹走了
让我们去喝酒吧喝酒吧
虫子
粮食都被风吹走了
地窑里只剩下酒
让我们趴在那只老鼠肮脏的吧台上
用我们的夏天跟它交换
一小杯地瓜烧
面对它的卑鄙
我们把手指勾在一起
在黑暗处你的小姆指象天使的嘴唇一样柔软
你用你的绿色拌倒我吧
虫子
粮食都被风吹走了
天堂在地下一米
跟着那只蟋蟀
我们用灯跟它交换钢琴
在荒凉的草丛里让我为你弹奏我身体里最黑暗的曲子
把它弹成枫树叶
让它在秋天的最高处死去
来吧虫子,来吧我们喝酒
我象稻草那样倒下
老鼠在笑我腐烂
用我的补丁骨头跟它交换一张干净的桌子吧
你坐着
我用最纯洁的酒为你洗手
我听不到风吹的声音了
我就要看到我们种了一个夏天的稻子
来吧虫子
把我种下去
The Crops Are Blown Away
Let’sgo for a booze, to a booze-up
Comeon, caterpillar
Thecereals are blown away in the wind
Thereis wine left in the cellar
Let’sbend over the bar counter in this rat-hole
Andexchange our summer with the rat
Fora cup of sweet-potato liquor
Wehave to face its bad
Andour fingers are interlocked in the dark
SoI can feel your little thumb and it’s soft like an angel’s lip
Stumbleme, caterpillar, stumble me
Withyour green color
Thecrops are blown away in the wind
Paradise is onemeter underground
Let’sfollow the cricket
Andexchange our lamp with it for a piano
Inthe bleakest lot of grass let me play for you
Thedarkest tune in my body
I’llplay it like a shower of falling leaves
Andplay it so it may die away at the height of autumn
Comeon, caterpillar, let’s go for a booze
I’llfall like a bundle of straw
Letmice laugh at my rotting
Let’sexchange my patched bones with it for a clean table
Yousit down
AndI’ll wash your hands with the purest liquor
Myears will turn deaf to the wind
AndI can see the rice growing taller and taller after the summer
Comeon, caterpillar
Plantme in the paddy field

我需要一把铁锤
杭州的早晨,我把床移了一个方向
七点钟,左边的被子是空的
昨天晚上蚊子躺在那里
它吸够了血,它的人生十分美满
我非常饥饿
坐起来,看到一面空的墙
雪白的墙灰后面,有骨头在里面挣扎
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墙里说话
一个晚上,它重复告诉我:
“你,需要一把铁锤”
我需要一把铁锤
把一颗水泥钉钉进墙里
毛巾、白色睡衣、虚伪的帽子、麦秸杆手袋挂在墙上
一幅画钉进去
三只蝴蝶钉进去
我绣了三年的蝴蝶
一只兰,一只红,另一只没有眼睛
接着我钉进去一张惨白的脸
那个曾经抱过我的人
在墙上,张开十字的手臂
我未婚
把右手钉了上去
I Need A Hammer
It’sseven a.m. in Hangchou
AndI’ve moved my bed, to another direction
Thequilt to my left covers nobody, nothing
Wherehas the mosquito gone
Lastnight it sucked enough blood and its life must be a happy one
Iam hungry and I sit on the bed
Ablank face at a blank wall
Thereare bones struggling behind the whitish plaster
Allnight a voice chants to my ears
“Youneed a hammer”
Oh,I need a hammer
Tostrike a nail into the cement wall
SoI can hang my towel, my white nightgown,
Mypompous hats and a straw handbag
Ineed a hammer to strike into the wall
Apainting and three butterflies I’ve embroidered for three years
Oneblue, one red and the other without eyes
ThenI’ll strike into it a pale face
Theface of the one who once held me in his arms
Andhe is now eaglespread like a cross
Iam still single
SoI nail my right hand into the w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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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片发亮,木窗整夜吱吱作响
下一页整页都是雨水
青蛙跳到河的对岸,敲老奶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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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变成将军在田里大战麻雀
下一页端起碗就会泪如雨下
下一页坐在竹子上织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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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炉里添炭,柠檬加入酒
下一页将头发放下
笑容埋在你的棉花地
下一页翻过你
下一页翻过你就是冬至,翻过冬至就是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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