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读奶奶剥板栗赚生活费,一天20多元仅够买蔬菜

每天上学后,一些家长聚集在一起削板栗,边削边聊天。

每年农历八月中旬过后,位于大别山腹地的霍山县玉带桥村就进入“削板栗”时间,早晨新鲜的大板栗领回家,撬壳、削皮,特定的工具,灵活的手,一个个饱满干净的胖栗仁跃然台上。

撬壳需要用很大力气,不小心容易伤手。

王丹妮老人在削板栗。

在这些削板栗的大军中,除了少数玉带桥村的村民外,更多的是霍山一中寄居在这里的陪读妈妈和奶奶们,王丹妮老人就是一个陪读奶奶。

下午4点40许,安徽六安霍山一中教室里,高三学生们正在紧张备战高考,尽管距离高考还有将近9个月时间,但自今年高考结束后,似乎紧张的气氛就已经开始。

而此刻,在距离学校不到400米的边的小区里,63岁的王丹妮老人一边麻利地撬着板栗壳,一边将眼睛盯着搁在床上的闹钟。还有半个小时,正在读高三的孙子就要放学,再有十几分钟她就得将菜饭热一热,用保温桶送到学校门口。

因为上午就将饭菜烧好了,晚上吃剩饭剩菜,整个下午王丹妮老人没事,就猫在出租房里削板栗,晚上送完饭回来,孩子上晚自习时,她也可以干几个小时。“一天手削酸了,也只有20多元钱收获,管买蔬菜差不多。”

下午5:00左右,陪读的家长放下手中的活计,到学校门口给孩子送饭。

下午5:15,放学后的学生涌出学校大门。

很多学生在学校门口吃饭,节约时间备战高考。

王丹妮老家在霍山县与儿街乡,两年前孙子进入霍山一中读高中,自己就跟着来陪读,这是最后一年。自己的儿子和媳妇在江苏打工,老伴一个人在家打理四五亩地。

在陪读的日子里,王丹妮除了买菜、做饭、送饭、洗衣外事情并不多,因此常常会利用空闲去打一点零活,好歹弥补一点生活费,也可以减轻儿子媳妇和老伴的负担。

王丹妮租住的玉带桥村每年都有削板栗的习惯,差不多有20多年历史。早些年,村旁边有家县级外贸加工厂,每年中秋节前后,便会雇用工人到厂里打零工,“都是出口的,厂里要求很严,基本要求‘一栗七刀’削出山丘状,形状不好,削的不干净都不给记工分。”村里人说。

前些年,外贸厂倒了,几个脑子灵活的年轻人在外承接订单,为了节省租赁费,开始允许村民把带壳板栗领回家,严格度也有所下降。

夜晚,孩子上晚自习后,48岁的陪读妈妈张琴在削板栗。他的老公在乡下守着几亩地。

后来,玉带桥村统一新农村建设,原址回迁为“吴家台小区”,因为距离县城最好的中学近,大量租住在玉带村像王丹妮老人这样的陪读家长也加入削板栗大军。

削板栗的刀具都是自制的,五花八门。

削板栗工序只有两道,一个板栗通常要花一分钟时间。

削板栗时,很多人戴着指套,防止伤手。

削板栗是一个辛苦活计,先用刀子将外壳撬掉,然后用刀将黏在板栗肉上的黄色皮修掉。

每天上午,陪读家长们和村民将来自吉林丹东的板栗领回去。

下午经销商按照1:2的比例向村民回收栗仁,一公斤加工费5元,不耽误做家务的前提下,平均每人每天可以削6公斤栗仁,挣到30元钱。陪读家长因为忙着照顾孩子,收入要低一些。尽管这样,在大别山区,也是个很不错的收入了。

学板栗的工钱都是记账,结束后一次性结清。

削好的板栗最终都要检查,检查也很严格,必须按照规定的比例,还不能有一点黄皮,否则就要返工。

王雨晴和自己的母亲也加入削板栗的行列,她的孩子在一边玩。在玉带桥村除了陪读家长,还有一些村民也在削板栗。“这些修好的听说都是做成罐头出口的,韩国、日本人爱吃,前几年村里有人出国看见过,卖的老贵了。”王雨晴的妈妈说。

陪读的家长将削好的板栗送回来交掉。

虽然削一个板栗过程复杂,仅仅在玉带桥村,一季经过陪读家长和村民的双手,削出来的板栗多达20多万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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