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胸痛、胸闷,是纯属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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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和胸痛、胸闷的关联是巧合还是这两种疾病之间有联系?

睡眠是一项重要的生理活动,随着现代生活节奏的不断加快,人们的平均睡眠时间不断减少,睡眠障碍的发生率日益升高。我国成人睡眠时间已从2007年的平均每天8.1h下降到2013年的平均每天7.6h。睡眠质量不佳,会导致精神认知障碍、慢性病的发生,还会增加意外伤害等健康问题[1]。

胸痛、胸闷通常指人们的一种主观感觉,即有类似于缺血性胸痛的表现,或感觉呼吸费力,气不够用。

在临床实践中,观察到两种常见疾病的结合并不奇怪。但是,失眠和胸痛、胸闷的关联是巧合还是这两种疾病之间有联系? 

失眠与胸痛、胸闷是如何产生联系的?

胃食管反流病(gastroesophageal reflux disease,GERD)为消化系统常见疾病,反流是其主要症状之一。由于GERD常在夜间发作,因此,夜间症状是影响患者生活质量的重要原因之一。

GERD的夜间症状是指在夜间10点至凌晨6点间出现的典型症状,即烧心和反流,反流物进入食管还会引起胸痛、背痛等症状;反流物进入肺部,则会引起胸闷、憋气等食管外症状。夜间症状可显著影响患者睡眠质量,从而与失眠叠加。

近期,一篇由Fahmi Shibli等发表在Journal of Clinical Gastroenterology的文章详细分析了夜间症状与睡眠障碍之间的关系[2]。

夜间症状会促进睡眠障碍的发展吗?

Fahmi Shibli等的研究指出,到目前为止,对于夜间胃灼热或夜间胃食管反流的统一标准定义,专家们仍缺乏共识。文献中对夜间胃灼热和胃反流症提出了几种定义。Farup等将夜间反流定义为在3个月内出现以下症状之一:(1)夜间因食管反流觉醒;(2)夜间因咳嗽或窒息、液体或食物反流、酸味或苦味而觉醒;(3)在仰卧位时胃食管反流症状,或(4)早晨醒来继发胃食管反流症状。Gerson和Fass提出了一个更狭义的定义,将夜间反流描述为仅仅是在夜间烧心将患者从睡梦中唤醒。在亚洲对3000多名有症状的胃食管反流症患者进行的几项研究中,发现其中52%~72%的患者有夜间症状[3-5]。尽管缺乏一个统一的定义,但从这些研究中不难看出,夜间胃灼热,对于GERD患者似乎是一个非常常见的现象。

与仅有白天症状的患者相比,有夜间症状的患者疾病严重程度更甚[2]。睡眠情况下食管的酸反流持续时间长,食管清除能力低,食管黏膜长期暴露在反流物下会导致食管黏膜损伤,发生糜烂性食管炎

夜间症状还可能与GERD的严重并发症,如食管狭窄、食管溃疡、Barrett食管(BE),甚至与食管腺癌的风险增加相关[2]。

值得注意的是,夜间症状和睡眠障碍之间存在双向关系,夜间症状引起睡眠障碍,导致睡眠不足,而睡眠不足又是引起GERD的一个重要因素,可能进一步加重GERD,形成恶性循环[2]

图1:夜间症状与睡眠障碍恶性循环[2]

此外,夜间反流还可能引发呼吸系统疾病,如非感染性鼻炎[6]、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及新发哮喘[7]。

因此,不管是从提高患者睡眠质量还是从减少疾病并发症的角度来看,有效控制夜间症状都极为重要。

抑酸不充分,部分患者夜间症状仍控制不佳

抑酸药物是GERD夜间症状治疗的首选,目前抑酸药物中质子泵抑制剂(PPI)使用最为广泛,可视患者病情选择PPI剂量。

反流性食管炎(RE)是GERD的一个重要疾病类型,其特点是发生了食管黏膜糜烂,我国的GERD患者中约有35%为RE,且56.1%的RE患者伴有夜间症状[3]。

RE的症状缓解及黏膜愈合效果与胃内pH4 HTR(pH>4 Holding time ratio,即pH>4的持续时间占比)相关。研究显示,胃内pH>4 HTR越高,症状严重程度评分越低[8]。根据数据模型推算24h胃内pH 4 HTR≥90%(4周后)或24h pH 4 HTR≥75%(8周后),愈合率预计达100%[9]。

图2:24h胃内pH>4 HTR与RE患者初始治疗夜间症状控制情况[8]

然而,应用PPI后,仍有部分患者夜间症状控制不佳,可能的原因是:

(1)PPI半衰期短:其作用持续时间与二硫键-酶复合物半衰期有关,半衰期较短(大部分PPI的半衰期为0.5-2h)[10],因此,不能解决夜间酸分泌的问题[11]。

(2)患者服用PPI后,夜间胃内pH>4 HTR仍不达标[10]。服用标准剂量PPI后,无论是第1天还是第5天,夜间pH>4 HTR均距75%有着很大的差距,这说明PPI不能有效抑制夜间酸分泌[12],导致夜间症状控制不佳。即使通过增加PPI的服用频率,研究显示,大多数PPI BID治疗后,夜间胃内pH>4的中位时间百分比仍仅为54.6%[10]。

图3:PPI QD治疗后的夜间胃内pH>4 HTR比例

(3)患者服药依从性差:临床上,特别是一些症状较重的患者,建议其服用PPI BID的基础上,睡前加服一次H2受体抑制剂。但服药次数较多,患者可能会忘记或无法坚持,从而病情反反复复[13]。

受夜间症状困扰患者的管理

对于有夜间症状的患者,建议睡前2~3小时内不要用餐。另外,可通过睡觉时抬高床头,利用重力让酸性物质停留在胃中,但仅垫高枕头是没用的,可通过在床垫和床架间放置楔形物体来实现。

在药物治疗方面,钾离子竞争性酸阻滞剂(Potassium-competitive acid blockers, P-CABs)是《2020年中国胃食管反流病专家共识》推荐的首选用药,其代表药物伏诺拉生是在中国上市的第一个P-CAB,获批用于RE的治疗[14]。与传统的PPI不同,伏诺拉生能同时结合激活和静息状态的质子泵,首剂即达全效,可强效持久抑制全天及夜间酸分泌[15];药代动力学方面,半衰期可达9h,20 mg QD可24h强效持久抑酸[16];伏诺拉生服药为1日1次,无需餐前服用,便利性好,可提高患者服药依从性[17]。

一项纳入20例健康日本成年男性志愿者的随机、开放标签、两阶段交叉研究[16],评估了伏诺拉生组、艾司奥美拉唑组、雷贝拉唑组志愿者基线、首剂和第7天24h胃内pH值随时间变化情况。

研究结果显示,相比于PPI,伏诺拉生首剂全效,强效持久抑制全天及夜间酸分泌。

图4:伏诺拉生首剂全效,第1天和第7天的胃内pH曲线大致重合,而PPI的第1天和第7天胃内pH曲线有明显的差值

伏诺拉生能够强效持久抑制全天及夜间酸分泌,伏诺拉生给药第1和第7天全天胃内pH 4 HTR高于艾司奥美拉唑和雷贝拉唑;夜间胃内pH 4 HTR也均高于艾司奥美拉唑和雷贝拉唑。

图5:各组第1天与第7天0-24h pH 4 HTR比较

图6:各组第1天与第7天夜间 pH 4 HTR比较

由此可见,伏诺拉生不仅能够有效抑酸,对于患者的夜间症状亦有良好的控制效果,相信,其会成为我国众多受夜间症状困扰RE患者的全新选择。

参考文献:

[1]王丽敏,关云琦.中华流行病学杂志[J].2020,8,41(8). 1237-1241.
[2]Fahmi Shibli,et al. J Clin Gastroenterol 2020;54:663–674.
[3]Chen JH, et al. J Formos Med Assoc. 2017;116:123–128.
[4]Goh KL, et al. J Gastroenterol Hepatol.2014;29:1969–1975.
[5]Fujiwara Y, et al. Digestion.2010;81:135–141.
[6]Schiöler L,et al. Allergy. 2015 Jun;70(6):697-702.
[7]Emilsson ÖI, et al.Eur Respir J. 2013 Jun;41(6):1347-54.
[8]Katz PO, et al. Aliment PHarmacol Ther. 2007;ZZaZAza25(5):617-28.
[9]Jenkins H, et al. Aliment PHarmacol Ther. 2015;41(7):636-48.
[10]Sachs G, et al. Aliment Pharmacol Ther. 2006;23(S2):2-8.
[11]Shin JM, et al. J Pharmacol Exp Ther. 2011;339(2):412-420.
[12]Warrington S, et al. Aliment pHarmacol Ther. 2002;16(7):1301-7.
[13]Dal-Paz K, et al. Dis Esophagus. 2012; 25(2): 107-113.
[14]中华医学会消化病学分会. [J].中华消化杂志, 2020, 40(10): 649-663.
[15]Sakurai Y, et al. Aliment Pharmacol Ther. 2015 Sep;42(6):719-30.
[16]Martinucci I, et al. Expert Opin Pharmacother. 2017;18(11)1145-1152.
[17]Fass R, et al. Aliment Pharmacol Ther. 2005 ;22(2) :7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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