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曲建波/窗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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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建波
手从窗伸出，想抓住点什么，结果很失望。
住在十八楼，伸出的手能抓住什么，那才真叫怪了。
也许我在做梦，把这里当做农家院了，以为推开窗，伸手就能触摸到爬到窗台上的青藤。
其实，我只是想让阳光触碰我的手。
我不是在武汉，我的手可以伸出去。武汉人的窗是不是敢开，别说手伸出去了。即使手能伸出去，不想抓到的东西也许莫名其妙中抓到了。
武汉人的手都是缩着的，他们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敢去触碰。要不是还想保命，食物他们也许不会去拿。
武汉的阳光和我们的阳光有了差别，我们的天空中习习清风里多点尘埃，他们的天空有雾霾。
2019年12月8日，距2020年小跑几步就到了。就是这几步，武汉人步履艰难，越走越是胆战心惊。
到2019年12月30日，新年也就一步之遥，新冠状病毒的确定，是多少回家如风的脚步僵硬了。武汉大都市的风彩一下子变的灰头土脸。
风声很紧，虽说没有鹅毛大雪，没有冰封三尺，多数人的神经还是在寒潮中呆滞了。
想大大方方看熠熠阳光只在窗前，街上不敢逗留，稀少的几个人还是脚步匆匆。口罩遮严大半个脸，不是为看路，眼也会遮住的，哪有心情在街上潇潇洒洒去看天空的蓝。
前几天我打电话问武汉的朋友他那里什么情况，他说，困在家里。我说，我们一样，我也困在家里啊。他说，你们的困，和我们的困，能一样嘛。
都是被困在家里，怎么就不一样，我还真是纳闷。
他说，我们每个小区，甚至每个楼栋，都有确诊的患者。没有人知道，下一个是谁。你们困在家里，可以打牌可以轻松地看电视；而我们每个困在家里的武汉人，在不停地担心和害怕，不停地刷新闻，希望岀现一点好转，希望疫情早一点拐头。
接着他说，打了个比喻吧，有一笼鸡，餐馆的老板每天都要抓2只出去杀，剩下的那些鸡是什么心情，我们武汉人就是什么心情！
他说罢，我顿悟到什么是凡事不可同日而语。
同一个世界，他住长江边，我在黄河岸，面对疫情心情却是大相径庭，他的心情要沉重的多。
真正要死的时候也许不怕，怕的是在恐怖之中。恐怖之时所有豪言壮语退避三舍，胆识过往而不及，心情一落千丈。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虽然没有刀光剑影，确也是风兮兮，马潇潇，旌旗千里飘，人在惶惶不可终日里度过。宅家的无所事事，倍受煎熬，心情破碎，斗志消沉，惰性滋生。
十多天困在家里，心生厌倦。忙时老想能够在家好好宅几天，常常抱怨工作的繁琐与辛劳，而今把之前的奢望找回来了，却有些受不了。
这场战争不靠冲锋吼叫，不靠大炮，不用攻城，无需钻地道，只要我们戴着口罩，把城封好，最好是别到处乱跑，倒在床上闷头睡觉。因为我们的敌人看不见也摸不着，你乱跑，就可能变为一只害虫。
想想那些武汉感染病毒的人，如果可以换一下，别说宅在家十几天，就是关他们一年两年也不会有怨言。他们的无奈只是没有被感染者无法体会！
重疫区多少人渴望着明天的太阳，而不得不在日暮时与亲人挥手而别。如果是你，你还会嫌关在家里的日子不好过，还会抱怨没工作的日子没收入，还会抱怨店门关闭要亏本吗？
十八楼距阳光很近，在窗前能感觉到它的温暖，必定严寒已经过去，春的脚步悄然而至。随着春的脚步去看花开，不要把目光总是盯在冰冷的水泥路面上。所有的绿色都有生气，姹紫嫣红才是生活的全部。
钢筋水泥筑的巢只是安身之所，非立命之地。
小区的路上行人稀少并不影响绿的萌动，小草无声无息中伸展着躯体，相信生命的毅力，相信自己的坚强。
人的目光虽然没有太阳光线那么强势，但要灵活的多，人必然是万物中智能的尊者。
目光在楼宇间穿梭，在寻找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或者根本就不是在寻找什么，只是因有阳光而是自己目不暇接。
与阳光的距离隔着一屋玻璃，还有窗外的护栏，不是护栏就可以把头伸出去与太阳做一次亲密的相拥。手伸出去了，虽然没能握住太阳，它的光线在皮肤上走动很舒服。
有光好，有太阳光更好。也许是住在十八楼，高也是好的。
楼房参差不齐，我在的地方有些方位被遮挡，窗前的区域还是开阔的。目光过小区，穿公路，跨田野，就到黄河的身边。此时的黄河已经解冻，有些浑浊的水流很平慰，带着黄土特有的味道奔驰。
黄河的咆哮是惊天动地的，可能现在是春天，它被春天驯服了，才这样安静。
长江边的朋友他曾说过，长江真好，清澈。真好的长江翻起浪，浪滚进大海，是世界都不再平静。不知道我的朋友在家里是不是拿着笔，仍在描述写不尽的长江。
我打过去电话问他，他说，虽然我没出去，不过，长江还是那样美。
够了，已成烙印的东西是挥之不去的。
我爱黄河，他爱长江，其实长江我也是爱的。我想，黄河他也是爱的，只是黄河我比他多了解那么一点点。
了解的东西都好办，就怕不了解的东西突从天降。即使了解的不透彻，还不至于盲目。就象有了丝丝光线，有了这光线引导，离光明就不远。
他又说，这些日子我不再郁郁，有吃有喝有网络，正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泱泱大国，巍巍昆仑，岂能被冠状病毒击溃！中华儿女万众一心，天下谁能敌！
他心中的阳光比窗外的阳光炽烈百倍。
在节骨眼上，我们只有做个老实人，向阳光靠近，使自己更加阳光。
更多人靠近阳光，使我看到了熊熊烈火的燃烧。
携手前行，创开企图禁锢我们的枷锁……
天空中弥漫的尘埃，肉眼凡胎无法看到它的真谛。我们这个时代，科技先进，完全可以对尘埃肆虐，只要我们稍加努力，任何有害于人民的都将被澄清。
医学领域的多方面学科应用为我们克服种种困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任何肆意妄为的挑战我们不小觑，更不会让他们束手就擒。以龙的精神，巨人之气魄抗争到底。
亿万人民用智慧构起的坚强保垒，一定能击垮任何野心的侵袭。
优秀的党，优秀的中华儿女，众志成城，以摧枯拉朽之势辗轧鬼魅魍魉的横行，它们终将死无葬身之地。
旭日正在冉冉升起，田野里清脆的鸟鸣声划破天际，余音袅袅回荡。再次打开封闭多日的窗，放眼望去，中条山依旧安详横卧在灿烂明媚的春光里。山峦未染，听那奔跑的声音，绿不会远了……
作者简介
曲建波，男， 1966年生，河南省三门峡市陕州区人。小说、散文、诗歌散见于报、刊、网络。出版散文集《不死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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