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自传连载】自叙人生路 | 第三章:母爱无边

第三章  母爱无边 

母亲姓华名法花,生于民国18年,己已年七月(公元1929年)。娘家在杏树村,弟妹共7人,母亲为长。外祖父在杏树村,姓华的就他一家,常遭到本村其他大姓家族的欺侮。我伯父在仇家村当保长,外祖父想:如果把女儿嫁给他的弟弟,联姻后就可以保护本家族的利益了。我父亲比母亲大9岁,在农村又不精于耕作,当时母亲心里是极不愿意的。她为了逃避婚姻,离家出走到上海,在卷烟厂当学徒。后来父亲也到上海学艺,她不想见到父亲,就辞去卷烟厂的工作跑回家乡。父亲家里遭了火灾,穷得叮咚响,母亲就更不愿意了。在外公外婆的坚持下,母亲最后还是与父亲结了婚。
外公家有房有地,算得上是个自给自足的农家。母亲身为长女,旧社会重男轻女,她没有上过一天学,从小放牛、带弟妹、砍柴、做家务,过着农村女孩子最普遍的日子。又因为她家弟妹多,比起一般农村女孩更是饱尝艰辛。
母亲是勤劳的,嫁给父亲后,因父亲不善耕作,她既要忙家务,又要帮助父亲干农活。我和弟弟妹妹一个个出世,父亲身体又不好,她生活的担子,比一般的家庭主妇更沉重。在我记忆中:母亲白天下地劳动,晚上在煤油灯下为我们做鞋、缝衣。尤其是那穿了又穿的旧衣裤,夜里补好,第二天上山砍柴、下地劳动,衣裤一下子被扎破了,又得重新缝补。每天晚上,我一觉睡醒,母亲还在昏暗的油灯下干活;当我再一觉醒来,母亲已经在为我们做早饭了。母亲常说:繁重的体力劳动她不怕,怕的是家里吃了这顿没下顿。记得大弟弟生下后,家里经济更困难,母亲抛下我和弟弟妹妹,到上海去当奶娘。一路上晕车晕船,身体本来营养就不够,一到上海找到喂奶的东家,乳汁没有了。住在亲戚家想尽办法催奶,只因身体太虚弱,就是来不了乳汁。母亲没奈何,只好打起包袱回家,还是亲戚给的盘费。
母亲具有家庭主妇的精明。她没有上过一天学,但在协助父亲做生意时,懂得经商要靠薄利多销。她告诉我们:快要过期和变质的商品,等过期变质后倒掉,不如早点贱卖掉;懂的做小本生意,不能把商品随便拿来吃、拿来用。随便吃用商品,那就是个无底洞。她还常说:“嘴巴是大路好吃不好吃的食物,下了喉咙都一样了”。她又说:要懂得过日子,会赚不如会节。家里要吃带鱼了,她把一条带鱼切成6段,每人一段。吃饭时谁人小,就让谁先挑;谁当餐没吃完,剩下的带鱼下顿饭时仍归谁。兄妹们都挺高兴,愿意节省点,留着下顿吃。全家人穿的衣服,买得是白斜纹布,用染料染成黑不黑、灰不灰的。母亲说:选择白斜文布,是因为它价格便宜、质地牢固。把它染成黑不黑、灰不灰的,是因为这种颜色不显脏,洗起来省肥皂。还常常是一套衣服,老大穿了给老二穿,老二穿了又给老三穿,真所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母亲具有宁海人的硬气,过去家里虽很穷,但她从不白拿人家的东西。在我家最困难时期,父亲在路上捡到一支关洛铭牌的钢笔,这里一支很名贵的金笔。母亲到处打听失主,得知是在县银行工作的人丢失的,母亲把金笔送上门,失主一定要谢礼,被母亲婉言谢绝。家里有困难,母亲经常向亲朋好友借钱、借物。到借期满时,总是按时还上;如果家里有条件能提前还上,她就连夜奉还。她信奉: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的格言。由于她的硬气,亲朋好友都愿意把钱物借给她。当年父亲体弱,我们年幼,年终生产队分红,我家要找出现金,有人会恶言冷语讥讽。母亲一面向人家讲好话;一面悄悄告诫我们:要记住欠账的羞耻,你们长大后要争口气,不要欠人家钱物,人穷气更不能短。为了尽早改变家里劳动力少,年年分配找出的状况,我小学毕业,她就要我弃学参加劳动。我读书成绩不错,老师多次到家劝说,母亲坚持要我参加劳动,铁定了心地说:儿子小学毕业,已能看书看报,还能写信打算盘,学会自强自立的本事,比读书识字更重要。
我参加生产队劳动,母亲还积极争取让我当上生产队现金保管员,以获得工分补贴。六十年代中期,仇家一带大建陶器厂,种田不如学手艺,很多年轻人去陶器厂当学徒。我再三恳求母亲,让我弃农学陶艺。母亲知道学陶艺,要吃自家的饭白干一年。学做砖瓦较简单,虽然是苦活,但砖瓦厂管饭、还有工资发,决定让我去砖瓦厂当学徒。砖瓦厂两位师傅,只有我一个徒弟,进出窑等最苦的活,都让我这个小徒弟干。一个15岁的大男孩,干着青壮年都觉得累的活,实在太苦了。更因为我人小、力气小,出砖头、出瓦片速度慢,买砖瓦的人等得不耐烦,都拿我出气。母亲知道后认为:儿子干苦活、累活可以,被人欺侮不行,让我放弃学做砖瓦。
母亲给予我们无边的母爱。因为家境困难,兄妹们也就多灾多难。我3岁时,脖子上生了一个筋毒,家里缺钱,只得用土方法医治,土方法不见效,痛的我几天几夜难以入睡,母亲也几天几夜不合眼。俗话说:“没办法,求菩萨” ,母亲叫大姨娘去黄坛的一家寺庙去烧香、讨仙丹。路上大姨娘把买香烛的几角钱弄丢了,只得暗暗求菩萨保佑,抓了点香灰回家。香灰和着冷开水调成糊状,摸在筋毒上。当夜筋毒裂开口子,流出很多脓液,几天后奇迹般地好了。我长大后,母亲对我说:是菩萨医好你的筋毒,今后你有机会一定要找到那个寺庙,烧香还愿报答菩萨。1988年我随县供销社工作队,去黄坛供销社指导工作,空闲时聊起还愿之事,得到当地老乡的指点,找到了这家寺庙,烧了香,还了愿,完成了母亲的宿愿。
妹妹12岁时,第一次跟我上山砍柴,不小心脚背被刺划破。砍柴划破皮肉是常有的事,不幸的是妹妹划破脚背感染上病毒,得了破伤风。发高热几天几夜不退,连续几天的高烧,烧得妹妹连双眼都睁不开了。是大娘舅拿出60元钱,把妹妹抬到县医院。医生告知:她得了破伤风,变成了骨髓炎,如果再迟二天送来,病人就将性命难保。妹妹在医院住了十几天,欠了上百元药费。医院因我家缴不上药费,在妹妹尚未痊愈的情况下,硬是要她出院。回家后,无奈的母亲苦思冥想突发灵感,她就地取药,把燕子蛋壳和蜂窝捣糊,调上麻油敷在妹妹患处,想不到奇迹出现了,妹妹的脚好起来了。
21世纪初与妹妹合影
小弟弟4岁时,母亲在生产队晒麦子,小弟弟跟到晒场玩。晒场与祠堂隔着祠堂坑,祠堂坑下大雨时,坑水汹涌,天旱时坑里无水,坑上有座小石桥。小弟弟内急,站在小石桥上小便,被别的小孩推到祠堂坑里,这时坑里无水,成堆的麦芒在燃烧,掉下桥的小弟弟两个手插在燃烧的火堆中,双手被高度烧伤。当时我在田里拔秧,听到母亲的喊叫声,放下拔秧的农活,从母亲手中接过弟弟,奔跑着去梅林卫生院。一路上只听见小弟弟高喊:痛死了!痛死了!!把我抛到水里去吧!!!我们一口气来到梅林卫生院。医生看到弟弟伤势严重,作了简单的处理,让我们送往县医院治疗。可怜母亲口袋里无钱,把弟弟抱回家。她寻思着:茶树属凉性植物,挖来茶树根,把它磨成浆糊状,敷在弟弟的伤口上,连续十几个昼夜,母亲一边流泪,一边抚摸着剧痛中的弟弟。或许是土方灵验,或许是上苍有眼,或许是母爱的作用,奇迹又一次出现,弟弟的双臂被母亲治好了。
随着我们兄妹的长大,苦难的母亲才走出了生活困境。1971年,我从部队退伍后,当年就找到了工作,第二年又安排到供销社工作。那时全国商品紧俏,供销社是社会上最吃香的单位之一。我能吃上了商品粮,按月领工资,还能购买到别人难以买到的紧俏商品。我在工作岗位上勤劳肯干,深得领导赏识,让母亲感到更加自豪。
穷苦家庭出身的我,还具备省吃俭用,时时处处体谅父母的美德。记得刚工作时,我每月只有34.5元的工资、加2.5元的粮价补贴,每月上缴给母亲20元。还时常买一些食糖、肥皂、化肥、农药等紧俏商品回家。每年蚕茧、茶叶等农副产品上市收购,母亲还可以到供销社做临时工赚钱。
1976年,大弟学漆匠满师。他干漆匠活既卖力,又认真,讨得东家喜欢,漆匠活越干越多,赚到了当时来讲,很可观的工钿。后来小弟在我的支持下,学木匠也满师了,在新疆、内蒙等地做家具。他头脑聪明,干活卖力,木工技术也不错,也能赚到不少的钱。三个儿子一个吃国家饭、二个吃手艺饭,他们不再整天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修理地球”了。更可喜的是弟弟们都能以我为榜样,成家立业后,仍然十分孝敬母亲。
晚年的母亲,实现了平生的愿望,邻里们用羡慕的眼光赞叹她儿子、媳妇孝顺,过上了前苦后甜的好日子,母亲得到了最大的满足。那时,母亲高兴来县城,就住在我家;喜欢在农村,就住在大弟弟家;想一个人自由自在过日子,兄弟仨就按月给她生活费,母亲一天到晚总是乐呵呵的。
可惜母亲一生积劳成疾,好日子没有享受多久,就走完了短暂的58年人生之路。1986年清明节前,我回老家扫墓,顺便把母亲接到县城。清明节那天,母亲带着孙子,到跃龙山游玩。祖孙俩走了一段山路,感到有点累和热,母亲脱去外衣,坐在石头上休息。回家后母亲感到身体不舒服,头有点痛。第二天早上,我陪母亲去医院,医生听了主诉,量了体温诊断为感冒,开了点药。二天过去了,母亲的病情不见好转。她想去看中医,我又陪她去看中医。中医仍然诊断为:感冒引起的发热头痛,开了几帖中药。几天后,病情仍不见好转,我再次陪母亲来到医院。医生为母亲作了全面检查,做了胸部X光透视,还是没有查出病因。母亲相信神佛,以为清明节上跃龙山,被鬼魂缠上了,要回老家,用求神拜佛的方法去破解。我把母亲送回仇家,并把母亲得病和治疗的情况,告诉大弟和大弟媳,叫他们按母亲的要求去办,并再三嘱咐,一旦母亲病情变重,立即送回县城治疗。
母亲在家用迷信的方法查找患病原因。巫婆告诉她:父亲在阴间没钱用了,向她索要钱财。母亲用烧纸钱、冥器等方法进行破解。或许是精神上的作用,母亲的病情略见缓解。
没过多久,母亲头痛加重,大弟把她送回县城,我们立即去医院。母亲住进医院观察室,医生们为母亲会诊。认为是脑血管供血不足,引起的头痛,采用扩张血管的治疗方案,结果是越治越痛。医生怀疑母亲脑里生了东西,当时医院还没有B超、CT等设备,用抽骨髓的方法,检查大脑是否生肿瘤。检查仍没有结果,医院采用打封闭针的治疗方案,打了几天封闭针,头痛略见缓解,医生要母亲出院。我知道母亲的病并未痊愈,要求继续住院观察。观察室主任医生借口病床紧缺,硬要母亲出院,气得我与他吵了一场。善良的母亲劝我别吵架,医生不让住,那就出院吧!我无奈只得让母亲出院。出院后的母亲,暂住在妹妹家里。
7月份,县里组织职工教育先进单位的领导赴外地考察。我们供销社干部职工学校是市级先进单位,我是该校主持工作的副校长,随队去外地考察。我第一次来到祖国首都北京,参观雄伟的建筑,领略中华民族数千年的优秀文化,正沉浸在无比欢乐之中,千里路外的母亲,病情不断加重,弟妹们再次把她送到县医院,X光透视母亲得了肺癌,核桃大的病罩,已是肺癌晚期。小弟得知消息,从内蒙古包头赶回家。我因那时通讯落后,无法取得联系。县供销社领导,得知我母亲得了癌症,当机立断派车把她送到杭州。母亲在杭州医院上了手术台,主刀医师见母亲已病得骨瘦如柴,动手术怕是下不了手术台,决定采取中医疗法,抓了几帖中药让母亲回家。
我从北京回来,妻告知母亲的病情,我立即骑车去仇家。我一边安慰母亲;一边为她请了保姆。母亲吃了几帖中药,可能是药物作用,也可能是心理作用,病情有所减缓。听人说:克蛇龟烹成灰,让病人吞服,治疗癌症有特效。我在医药公司托熟人买了几只克蛇龟,烹成灰后让母亲吞服,当时也起到了一定的抑制作用。一个月后,服用医院开的中药和克蛇龟都不见效了,母亲病情逐步加重。她知道自己在世已时日不长,要求我们轮流服侍。我和妻子都要上班,母亲的要求又不能不遵。我只得与岳母商量,请岳母代替我们服侍病中的母亲。岳母服侍满10天,小弟夫妇带着刚出生的儿子,从内蒙古包头返家。母亲看到最小的儿子和孙子都来到身边,心里踏实多了。
小弟在家天天服侍母亲,听说用猕猴桃的根可治癌症。两个弟弟就上山挖猕猴桃根,煎成汤让母亲服用。又听说用锡壶酿酒酿,再把壁蜥蛇放在酒酿里,吃了可治癌症。两个弟弟戴上皮手套,带着手电筒和梯子到处捕捉壁蜥蛇。捉到壁蜥蛇后,借来锡壶酿酒酿,酒酿酿好后放进壁蜥蛇。几天后,用浸泡过壁蜥蛇的酒酿让母亲服用。试用了一个又一个偏方,都因肺癌到了后期,已是无力回天。到8月底,母亲开始感到肺部疼痛,我到医院开了止痛药,让母亲服用。
从那时开始,我每天起早摸黑,骑着自行车往返在县城至仇家、仇家至县城崎岖的小路上。白天上班,晚上陪伴母亲。两个弟弟也是十分孝敬母亲,母亲想吃什么,就到梅林街买什么。妹妹也把自己的家抛在一边,到娘家尽全力服侍母亲。她为母亲倒便盆、洗身体、换衣服,把母亲服侍得干干净净的。
过了一段时间,母亲的病情进一步恶化,一般的药物已无法止痛,医院开始给她打杜冷丁。刚使用杜冷丁时,一针下去,母亲的疼痛立即消除。随着时间的推移,杜冷丁的药效一天天减弱。医院严格限制此药,一次只给3支,每天使用1支,3天后凭3个玻璃壳,到医院再调换3支。后来1天1支杜冷丁,已很难抑制母亲的病痛了。有一天我回家,她痛得大喊大叫:要我想办法让她安乐死。我心如刀割,含泪劝说:“现在国家还没有推行安乐死,用药物让你结束生命等于是谋杀。你走了,儿子们以后怎么做人?你的痛苦儿子们都知道,但又无法代替,只能让你忍受了”。通情达理的母亲听了我的劝告,以后不管有多痛苦,忍着疼痛不吱声。看到母亲的痛苦,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多寻找杜冷丁给母亲止痛。好在那时没有人吸毒,乡村医院对杜冷丁管理不算很严,我托朋友在区卫生院搞到了2盒杜冷丁。可惜2盒杜冷丁还没有用完,母亲已离我们而去。
1986年农历9月20日下午,我从县城赶回老家,看到母亲呼出去的气多,吸进来的气少,预感到将要与母亲永别了。吃过晚饭,我去杏树村请来4位娘舅和2位姨娘,与母亲作最后的告别。又请来堂兄、堂嫂,让他们帮忙料理母亲后事。晚上10时多,母亲满头是汗,有人提议帮母亲擦洗身体。母亲听到后低声说:现在不能动她,一动就会咽气。看到母亲头脑尚清醒,我让长辈回家休息。送走长辈后,兄弟三人和衣躺在一张床上,陪伴在母亲病床边。整个晚上听母亲说胡话,当听不到母亲说话声音时,就大声呼喊母亲,母亲听到儿子们的呼叫声,给以微弱的回应。
凌晨4时15分,家里的有线广播响了,我们起床做早饭。我一边切着茭白,一边和烧火的小弟弟说:早饭后我去梅林街买菜,顺便打电话叫妻子和在小学读书的儿子回来,让母亲见上最后一面。2株茭白还没有切完,只听妹妹大叫:姆妈!姆妈!我和小弟立即赶到母亲床边。我用双手拉着母亲的手,大喊“姆妈”!“姆妈”!!母亲两眼直直地望着我,呼出了最后一口气,慢慢地闭上眼睛,依依不舍离开了她十分疼爱的儿女们。
我把儿子接回仇家,那时他还只有8岁,回想起祖母从他不满周岁,一直扶养到上幼儿园。祖母给他的爱、给他的呵护,他是刻骨铭心的,祖孙俩的感情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几天来,他都是久久地站在祖母遗体前,默默地流着泪。有人叫他吃饭,他还是依依不舍地站着,看到的人都为之动容。儿子长大后,只要谈及祖母,刚强的他就会眼圈发红。
母亲死后兄妹4人以当时、当地最隆重的方式,为母亲举办了丧事,以表达对母亲的敬爱之情,以宽慰母亲的在天之灵,以寄托永远的哀思。
母亲的一生,体现了穷人的硬气,体现了农村妇女的勤劳,体现了家庭主妇的精明,体现了培育子女的聪慧,更体现了不断付出的无边母爱。在我们兄弟姊妹心目中,母亲是一位女强人、是一位女能人,更是一位伟大的好母亲。

公告

本文作者郑重申明:未经作者同意允许,任何个人和组织机构不得擅自使用.修改.改编。

作者简介

仇叶祥

仇叶祥 网名:金溪山人。1950年11月出生,宁海县梅林街道仇家村人,中共党员。1968年3月应征入伍、退役后在供销社工作。曾任县供销社秘书、秘书股副股长、干部职工学校副校长、秘书股股长、计划业务科科长。调入中国银行宁海支行后,任人事秘书科科长、党支部书记、工会主席、党组成员等职务。获得“政工师”“经济师”职称。近年来在《今日宁海》报上发表文章46篇,达12万多字,在《徐霞客在宁海》杂志上发表文章11篇。现为宁海县作协会员、宁海县徐霞客研究会会员、理事、学术委员。

□编辑:木子叶寒

□ 图片:仇叶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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