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秀绒】母亲

母    亲

看到有人写母亲,我也有一种写母亲的冲动。却总怕写不好,害怕词不达意,害怕言不由衷。不写吧,又觉我有点着实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所以,还是情不自禁的提起了笔。

母亲从小生活在农村,没进过学堂,放过牛,受过几天缠脚的痛,但并未缠成三寸金莲。她一出生就被外公起了个听起来不太受欢迎的名字。后来这个名字,也因她的出嫁而被彻底更改了。母亲最初的名字叫"变子",从这个名字中不难看出大人的心思。还好,天遂人意,外婆又生了舅舅,总算了却一桩心愿。后来母亲嫁给了在陕西师大读书的父亲。嫁过来后,因为母亲的名字与同族前辈冲撞,被长辈视为不孝,奶奶给母亲重新改了名字。

没上学堂的母亲参加过扫盲,能识好多字,但要完整读篇文章还是有些难度。她知道没有文化的尴尬,鼓励儿女努力学习。曾发生在母亲身上的一件事,至今对我感触很深。刚婚不久的母亲收到一封来自父亲的书信,不识字的母亲羞于求助别人,伤心之余,以毁为快,却留下终生遗憾。每当我在学习中遇到挫折,丧失学习动力时,母亲必以此说教,使我及时醒悟,奋发图强。现在想想,这与孟母毁梭断织的教育方法似乎异工同曲,大同小异。大概都有一种为人母的良苦用心之意吧!

母亲所处的年代,纷扰动乱,恶狼为患,饥寒交迫。她经历过狼群为患的惊吓,见证了五八年饥荒的残酷。为了使我们俱有安全防范意识,母亲不止一次的让贪玩的我们早归,关好门窗。生活中我们若是顽皮不归或是槽贱了食物,总会听到她喋喋不休的说教。什么狼的可怕凶残,什么没受过饥饿的苦等等。经历了太多生活困苦和磨难的母亲,每说一句话总是很有份量的。她常列出一大堆饿狼伤人的事例,五八年灾荒饿死人的事实。

父亲多在外教书,与家人聚少离多。家里的重担全落在母亲一个人身上。为了培养儿女,母亲操心受累,她遭过白眼,受过讥讽,甚至险些上了批斗。一次收工后母亲既要管大的孩子又要管小的,一阵烟熏火燎过后,饭刚做好,工作组老吴就来催着上工。他反背着双手吆五喝六地说:“什么成份还不去上工?”。又乏又累又饥又饿的母亲听到这话,豪不客气的作了回答。

母亲一句"地主"成份,成为老吴开展工作的话题,也成为工作组老吴向母亲问罪的把柄。老吴在工地的临时会义上高声斥责母亲的反动行为。并树为典型杀鸡骇猴。要知道,那时的成份问题极为敏感,贫农最为吃香,地主两字唯恐不及,地主常常是打击的对象也是批斗的常客。立场斗争剑拔驽张。好有贵人相助,母亲终也有惊无险渡过了一场灾难。父亲常年在外教书,为了能多挣工分填饱儿女的肚子,她把年幼的弟弟用布带拴在窗格上。为了多挣工分,母亲常让哥哥照看妹妹,姐姐看管弟弟。那种儿哭母喊的日子,过得实在紧巴煎熬。

小时的我多灾多难,是一颗随时都要爆炸的病弹。母亲对我的恩情,今生难于回报。自从怀胎于我,母亲便疾病缠身,终日不得安宁。为了保我平安,母亲只喝补药调养生息。出生后,我得过肾炎,害过眼疾,曾经死里逃生。那年,我水肿的厉害,整个冬天病的不轻,我胡话不断,惊吓连篇,动不动就没有了气息。是铁定要"上山割柴"的小孩。一般在农村,"上山割柴”视为不祥,是早夭的代称。是母亲抱着我求医念佛,才捡回我一条性命。说到这儿,还有一段插曲。当母亲抱着要"上山割柴"的我找到医生时,医生被戴了“四类分子"帽子,只能忙在地里进行改造不能随便行医。于是,大路上出现了一个你追我赶的场面。医生在前面急着往药铺赶,母亲抱着我忙着在后面追。医生家一阵手忙脚乱的抢救之后,医生长吁一气,随即母亲累倒在地,我却化险为夷。

为了儿女,母亲一生吃的苦,受得罪是说不完道不尽的。姐姐是家里的老大,却从未享受到老大该享的一切。十多岁的姐姐,学习成绩优异,但她为了多挣工分补贴家里,早早的辍了学堂,同母亲一起劳作。姐姐出嫁后,农村实行了包产到户,按说衣食天忧。可命运不堪,世事弄人,年轻的姐夫忽然得了重病,一下子打破了她原有的生活轨迹。姐夫一病就是十多年头。一个家庭,两家受难。为了姐姐,母亲用蛇皮袋装过中药,穿梭于姐姐家的红泥路上,一次又一次。药方用尽了,医院跑遍了。姐夫的病却不见好转,姐夫十多年养病,母亲十多年操心。去姐姐家的路程往返二十多里,母亲多数步行,偶尔才能坐上本村拉铁矿的便车。她帮姐姐家种地,收割,打场,还帮姐姐带孩子。姐夫四十五岁那年还是走了,留下了姐姐孤儿寡母娘们三人,母亲的心都碎了。每每说起姐姐,母亲伤心欲绝,茶饭不香,夜不能寝。母亲常说:姐姐的命是苦的,胜过黄莲。说着说着就泪眼婆娑的,她常叮嘱我们姐弟几个尽着能力帮助姐姐。母亲常说,姐姐是为我们家贡献最大的人。

小时的我一直有一个梦想,长大后一定要做个一像母亲那样的人。我幻想一夜之间的猛然长高,拥有像她那样使不完的力气,能上山背柴,下地干活。崇拜她锅碗勺盆的那一阵响动之后的饭菜。我盘算着先从力所能及的事做起吧,小小的我,垫着板凳偷学做饭,我把面擀成了疙瘩,把馍蒸成了砖头。接着我又偷着学做针线,但做的鞋却是太瘦塞不进脚板被我塞进了石缝。在摸仿母亲的那些日子里,我出尽了洋相,真的是丑态百出。母亲知道后,不但没有责备,还夸我聪明上进,有女孩该有的心思。母亲纺纱织布的手艺我最终学而不会,无数个冬日的夜晚,母亲在小油灯下纺纱,织布,为全家赶做新衣新鞋。旁边有拔弄灯芯的儿女。经过母亲一冬的劳碌,过年的时侯,我们都能穿上了崭新的棉衣。母亲自小就学得一手做豆腐的本领。为此她被生产队按排到豆腐坊工作。做豆腐工作紧,任务重,繁琐而劳累。常使她腰酸背痛,忙到最后连一碗豆浆也不能喝上。一斤豆子要出多少豆腐那是有计算的,任谁也不敢轻举枉动。如若少了斤断了两,众人必受到惩罚。那些同母亲一起做豆腐的阿姨们只能闻闻其香而不能食其味。母亲常对着我们那张渴望的脸说:豆渣喂猪,豆饼进地,一切都是集体的。她从不让我们占任何关于集体的便宜。更别说吃那香喷喷地豆腐了。有多少回,豆腐阿姨的孩子们被豆腐的香味馋得口水直流,也难得吃上一口。其实,我也是尝过几次的,柔嫩清香,入口即化,不过那不是出自母亲之手,是别的阿姨背着母亲偷着喂的。大人终是拗不过孩子的目光的,那些小孩各自都尝过懒豆腐的美味,却都不是自己的妈妈。这就是豆磨坊里的秘密,一种不为外人所理解的相处之道吧!

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后的第二年,母亲放弃了一个农转非的机会,义无反顾地守着她那块一亩三分地。父亲退休后,母亲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那时母亲的身体还算硬朗,地里地外的活不在话下。闲暇时,父亲教着母亲学下跳棋。渐惭地,父亲总输给母亲,常笑悔不当初。随着年龄的增长,母亲的身体大不如从前,父亲也因修房劳累,而摔伤了大腿,被送进了医院。母亲开始纠结于庄稼的种不上,收不回;纠结于父亲的体弱多病。所有的力不从心,使她不得不含泪放弃了她经营了多年的土地。直到最后的完全丢弃,那一次她真的嚎啕大哭了,悲伤得吓人。种了一辈子地的母亲,她对土地的那种痴迷与依恋,是无人能理解的。从此,她专心照料生病的父亲,使她的孩子们得以周全,安心工作。照顾父亲的工作是累的,也是苦的,有委屈,也有无助。更多的是一份情感和一份相儒以沫的责任。父亲患病其间,母亲十多年如一日地料理着父亲的日常生活。患病的父亲后来变得固执而任性,经常出乎常态。他常常把药含在嘴里吐在脚下,他有意无意地挑着母亲的麻烦,他给母亲吐唾沫,捏造母亲打他的事实。很多次,母亲都被他的无理取闹搞哭了。可夫妻间的这份默契与陪伴是与生俱来的,母亲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当儿女都已长大,并向鸟儿一样离开了父母,夫妻之间的这种朝夕陪伴显得尤为重要。自从父亲走后,母亲的精神一下子垮了,似乎从内心放弃了生存的动力。她觉得哪里都不是她的地方,儿子的家她呆不惯,常偷着回家,女儿的家她不去。更多的时侯,她觉得自己是儿女的一个累。她喜欢一个人呆在老家的日子,自由自在。她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睡觉,电视成了她精神的寄托。她说一个人吃饭没有意思的,啥也吃不动。到后来,她集也上得少了,她连电视也不愿看了,她把自己弄得独孤而无助。她用方便面打发日子的次数越来越多,开水泡馍也是数为不鲜。聚集着父亲魂魄的老家房子,母亲成了从始到终的守候者。母亲的饭量越来越小,牙齿脱落的稀蔬,背也驼了。她蹒跚着双腿,经常一个人在院子里躇踟徘徊,自说自念。母亲有两个教书的儿子,双休才能回家的,她数着日子计算着儿子的归期,女儿的到来。那个该回来了,那个又走了多长时间啦。她的身后常跟着那只会摇尾巴的黑狗,和那只爱吃麻花的邻家老猫。不是过时过节的团聚,母亲精心做饭的次数日益减少,身子也一天不如一天。母亲病了,每天药不离口,医院少不了要进的,儿女们忙出忙进精心地饲侯着母亲。看到儿女为她停了工作,母亲很是过意不去,但能看出她内心是幸福与满足的。忙于生计的我们总认为母亲还有很多剩下的日子,是必须要锻练的,可锻练的结果,她摔了跤,伤了腰损了筋,从此卧床不起。自从母亲失去自理能力后,她变得自卑而脆弱,胆小慎微,多疑善变。她总害怕麻烦到每一位饲侯她起居的儿女,她控制喝水,控制吃饭。她小孩一般时而泪流满面,时而破涕为笑。她渴望亲情的呵护与陪伴,却哀叹活着的艰难,她渴望死亡又害怕死亡。她叫医生于家里,却背地骂着医生的无能。她喜欢在老家的房檐下晒太阳,看路上的车辆行人。她斜睡在藤椅上,神情时而兴奋时而呆滞时而迷茫。她总爱凝望那座她一直都不准推倒的老屋,残椽断壁,目不忍睹。这座她住了大半辈子的老屋,有母亲太多故事,也有太多的回忆。如果遇到母亲状态良好,她一定讲解关于老屋的故事。母亲的心情时好时坏,她把立春,冬至,五皇六月当成了惶惶不可终日的死亡梅季。:她或希望或恐惧在某节气中的那一天忽然离去。她说以她一生的经历,节气变换时,总有那么一些潺弱的老人或病人要走的。母亲常说,人的生死是不能由自己做主的,活到哪是那吧!很多时侯,面对她的盘缠过问,面对她的自言自语,我们真的感到无能为力的悲伤。五年六月七日八时,这是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它道出了生命的脆弱。母亲总说她是时时刻刻都会走的人。八十多岁的母亲虽然患病,可脑子一直是清醒的,不像父亲最后那样糊里糊涂。在陪她的那些日子里,她讲了许多关于善恶相报的故事,好多还曲折动人。故事里有这样的一句话:“南山有只虎伤羊,你吃肉,我吃肠……”。使我感触很深。也使我泪流满面。自惭地不能容忍自己。

母亲生我一场,在她年老生病之时没能给她最好的陪伴,总使我悔恨万千。当面对重要的抉择,只能选其一而不能两者兼之时,选择者的心是痛苦的,也是矛盾的。我明知尽孝与陪伴是不能等的,而我却犯着一次又一次的错误,总给自己找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总认为母亲一定会给我行孝的机会。但现实是残酷的,母亲没能挨到儿子高考结束就离去了。我对母亲的承诺最终失去了意义。

再过几个月就是母亲去世后的二周年忌日。这一天是个难忘的日子,也是个令人伤心难过的日子。四月六日是母亲的忌日,也是父亲的生日。父亲终在这一天接走了母亲,冥冥之中已属天定。生活中真的有许多用科学解释不清的事情,这也许就是父亲与母亲相处一生的最好见证吧!――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父亲生前死后的生日简单而隆重,大多是由母亲一手操办,或一场平平常常地家宴或是三根燃烧的祭香,母亲也要忙活几天。父亲生日的头一天晚上,母亲气息如游丝,她像一盏油尽芯枯的灯,在忽明忽暗中痛苦挣扎,随时都有要走的可能。那天晚上,恍惚中姐姐梦见了父亲,预感不妙觉得母亲在劫难逃。小弟怪姐迷信,终不能接受。果然,第二天十一点多的饭点之时,母亲耗尽了最后一滴油,靠在姐姐的怀里,安静地走了。

我一直都相信姐姐的话,事实也正如此,父亲真的把母亲接走了。我们再也听不见她那一声高过一声地呻吟了。再也看不到她倦缩在坑中心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身影了。

好长的时间,我都不能接受母亲离去的事实。直到现在,想起母亲还是泪流满面。我一直不想做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可这一天还是来了。正像母亲所说,生死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母亲走后,老家的房子闲置了,冷清了,院里荒草丛生。我才猛然醒悟,原来有母亲的家,才真的叫家。母亲走了,我们再也享受不到有母亲陪着的温暖。母亲离去后,我们不再停留在老家过年。但每年除夕,我们都要给父母去送纸钱,寻找平衡,寻找安心。来以此证明我们依然是有母亲的人。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幸运草,原名闫秀绒,出自书香门第,洛南本土人,自幼爱好文学。喜欢用朴实的文字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有作品在网络平台发表。《汗滴化雨伴笔耕》特约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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