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302）天道悠远，人事难知

读通鉴（302）天道悠远，人事难知

咸康四年（戊戌公元338年）

1、石虎平定段辽

春，正月，燕王慕容皝派遣都尉赵槃赴赵打听出师日期。赵王石虎將攻击段辽，募骁勇的军人三万，全都拜龙腾中郎。正好段辽遣派段屈云袭击赵国幽州，幽州刺史李孟退保易京。石虎于是任命桃豹为橫海将军，王华为渡辽将军，帅舟师十万出击渝津；支雄为龙骧大将军，姚弋仲为冠军将军，率步騎七万为前锋以伐段辽。

三月，赵槃进至棘城。燕王慕容皝引兵攻掠令支以北诸城。段辽将追击慕容皝，慕容翰说：如今赵兵在南，当并力出击；而更改与燕国斗。燕王亲自领兵而来，其士卒精锐，若万一失利，将何以击南敌！

段辽大怒说：“我前为卿所误，以成今日之患；我不再听卿的计策！”于是举全军由段兰带着追击慕容皝。慕容皝设伏以待段兰大军，大破段兰的军队，斩首数千级，掠五千戶及畜产万计以归。

赵王石虎进屯金台。古雄长驱薊城，段辽所署渔阳上、上谷、代郡守相皆投降，取四十余城。北平相阳裕帅其民数千家登燕山以自固。诸将恐其为后患，打算攻击他。石虎说：“阳裕儒生，矜惜名节，耻于迎降，无能有为。”于经过阳裕，至徐无。段辽因为其弟段兰既败，不敢再战，率妻子、宗族、豪族千余家，弃令支，逃奔密云山。

准备逃跑前，抓着慕容翰手哭泣说：“不用卿言，自取败亡；我固甘心，却让卿失所，深以为愧。”慕容翰北奔字文氏。

段辽左右长史刘群、卢谌、崔悅等人封府为请降。石虎派遣将军郭太、麻秋师轻骑兵二万人追击段辽，至密雲山，获其母妻，斩首三千级。段辽单独走险以自保。遣其儿子乞特真奉表及献名马于赵，石虎接受。

石虎进入令支宮，论功封赏各有差。迁徙段国民二万余戶于司、雍、兗、豫四州；士大夫之有才行，皆擢敘而用。阳裕到军门投降。石虎责让他说：“卿当年为奴虏走，如今为士人來，岂识知天命，將逃匿无地吗﹖”

阳裕对答说：“臣昔事王公，不能匡济；逃于段氏，再次不能全。令陛下天网高张，笼絡四海，幽、冀豪杰莫不望风跟从，如臣比肩，无所独愧。生死之命，惟陛下所制！”石虎一高兴，即拜阳裕为北平太守。

夏，四月，癸丑。晋国任命慕容皝为征北大将军、幽州牧，领平州刺史。

2、成国李寿推翻李期自任为帝

成主李期骄虐日甚，多所诛杀，而籍没其资财、妇女，于是大臣多不自安。汉王李寿一向贵重，有威名，李期及建宁王李越等人皆忌惮他。李寿懼患不得免，每当入朝，常诈为边害，辞以警急。

当初，巴西处士龚壮，父、叔皆为李特所杀。龚壮想要报仇，积年不除丧。李寿数次以礼相辟，龚壮不应命；而前往见李寿，李寿密问龚壮以自安之策。龚壮说：“巴、蜀之民本皆晋臣，陛下若能发兵西取成都，称番于晋，谁不争着为陛下奋臂前驱！如此則福流子孙，名垂不朽，岂徒逃脫今日之祸而已！”李寿觉得可行。阴与長史略阳人罗恒、巴西人解思明谋攻成都。

李期也听说了，数次遣派许涪至李寿的治所，观察其动静；又鴆杀李寿养弟安北将军李攸。李寿于是诈为妹夫任调书信，说李期当取李寿；其部众相信了这件事，于是率步骑万余人自涪县袭击成都，许诺赏以城中财物；任命其子李奕为前锋。李期想不到其这么快攻至，一开始没有作防备。李寿世子李势为翊军校尉，开门纳李寿军队，于是攻克成都，屯兵宮门。李期遣派侍中慰劳李寿。

李寿上奏建宁王李越、景景騫、田褒、姚華、许涪及征西将军李遐、將軍李西等人怀奸乱政，皆收捕诛杀。纵兵大掠，日落才安定。李寿矫以太后任氏令废李期为邛都县公，幽之別宮。追谥戾太子称为哀皇帝。

罗恒、解思明、李奕等人劝李寿称鎮西將軍、益州牧、成都王，称藩于晋，送邛都公于建康；任调及司马蔡兴、侍中李丰等人劝李寿自己称帝。李寿命筮之，占者说：“可得数年天子。”

任调大喜说：“一日尚足，何况数年！”

解思明说：“数年天子，孰与百世诸侯﹖

李寿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于是即皇帝位。

改国号称为汉，大赦，改元汉兴。任命安车束帛征龚壮为太师；龚壮誓不到仕，李寿所赠遗，一无所受。

李寿改立宗庙，追尊父李骧为献皇帝。母亲昝氏为皇太后，

立妃阎氏为皇后，世子李劫为皇太子。改以旧庙为大成庙，凡诸制度，多所更易。任命董皎为相国，罗恒为尚书令，解思明为广汉太守，任调为镇北将军、梁州刺史，李奕为西夷校尉，侄子李权为宁州刺史。公、卿、州、郡，全都用其僚佐代替；成氏旧臣、近亲及六郡士人，皆见疏斥。

邛都公李期叹息说：“天下主却为小县公，不如死！”五月，上吊而卒。李寿谥称其为幽公，葬以王礼。

3、赵国石虎攻击燕国失败

赵王石虎借口燕王慕容皝不会赵兵攻击段辽而自专其利，计划讨伐燕国。太史令赵揽劝谏说：“岁星守燕分，师出必无功。

石虎大怒，鞭打赵揽。

慕容皝听闻后，严兵设备；罢六卿、纳言、常伯、锦骑常侍官。赵戎卒数十万，燕人震恐。慕容皝对內史高诩说：“现在怎么办﹖”

高诩对答说：“赵兵虽强，然不足忧，只要坚守以拒，敌军无能有为。”

石虎遣派使者四出，招诱民夷，燕成周內史崔焘、居就县令游泓、武原县令常霸、东夷校尉封抽、护军宋晃等人皆响应，凡得三十六城。游泓是游邃的侄子。

冀阳流亡之士共杀太守宋烛以投降于赵。宋烛是宋晃的堂兄。

营丘內史鮮于屈亦遣使投降于赵；武宁县令广平人孙兴晓谕吏民共同收捕鲜于屈，数落其罪而击杀，闭城拒守。朝鮮县令昌黎人孙泳率众拒赵。

大姓王清等人密谋响应赵，孙泳收捕斩杀；同谋数百人惶怖请罪，孙泳皆释放，与自己一同拒守。乐浪太守鞠彭以境內皆叛，选乡里壮士二百余人共还棘城。

戊子，赵军进逼棘城。燕王慕容皝想要出逃，帐下大将慕輿根劝谏说：“赵强我弱，大王一举足则赵军的气势就成了，使赵人收略国民，兵强粮足，不可再敌。我想赵人正想要大王如此，为什么要中了其计策！如今固守坚城，其势百倍，纵然其急攻，犹足支持，观形察变，间出求利；如事之不济，不失于再逃走，柰何望风委城而去，做出必亡之理！”

慕容皝于是停止，然而犹忧形于色。玄菟太守河间人刘佩说：“如今强敌在外，众心汹汹，事之安危，系于一人。大王此际无所推委，当自强以厉將士，不宜示弱。事急得狠，臣请出击，纵然没有大捷，足以安众。”于是领敢死队数百骑兵出击赵兵，所向披靡，斩获而还，于是是士气自然倍增。慕容皝问计于封奕，封奕对答说：“石虎凶虐已到极点，民神共同疾痛他，祸败之至，其何日之有！如今空国远来，攻守势异，戎马虽强，无能为患；頓兵积日，嫌隙自生，我们只要坚守以等待他。”慕容皝心意才安。

有人劝说慕容皝投降，慕容皝说：“孤方取天下，说什么投降。”

赵兵四面蚁附缘城，慕輿根等人整夜力战；凡十余日，赵兵不能克，壬辰，引退。慕容皝派遣其儿子慕容恪帥二千騎兵追击赵军，赵兵大败，斩获三万余级。赵国诸军皆弃甲逃溃，惟游击将军石闵一军独全。

石闵父亲石瞻，內黃人，本姓冉，赵主石勒破陈午，抓获他，命石虎养以为儿子。石闵骁勇善战，多有策略，石虎喜爱他，比于诸孙。

（冉闵开始出现在此处。石勒养石虎以自灭其种，石虎养冉闵，并其种类类而夷之。）

石虎还邺城，任命刘群为中书令，卢湛为中书侍郎。蒲洪以功拜使持節、都督六夷诸军事、冠軍大將軍，封西平郡公。

石闵进言于石虎说：“蒲洪英雄，得将士死力，诸儿子皆有非之才，且握强兵五万，屯据近畿，宜密除之，以安社稷。”

石虎说：“人正倚重其父子以取吳、蜀，柰何杀掉！”待之愈厚。

胡三省说：石虎不能杀蒲洪，犹如苻坚不能杀慕容垂、姚长。杀了国内会因此大乱，石虎虽然凶暴，也还有一些见识理智。

燕王慕容皝分兵征讨诸叛城，皆拿下。拓境至凡城，崔焘、常霸逃奔邺城，封抽、宋晃、游泓逃奔高句丽。慕容皝重賞鞠彭、慕輿根等人而治诸叛变的人，诛灭特别多；功曹刘翔为之申理，多所全活。

赵国这次进攻棘城，燕国右司马李洪的弟弟李普认为棘城必败，劝李洪出逃避祸。李洪说：“天道幽远，人事难知，且当委任，勿轻动取悔！”

李普固请不已。李洪流涕而决别。李普于是投降赵国，跟从赵军南归，死于丧乱。李洪由于留下以忠笃著名。

赵王石虎派遣渡辽将军曹伏领青州之众戍海岛，运穀三百万斛以补给军队；又以大船三百艘运穀三十万斛到高丽，使典农中郎将王典率万余人屯田海滨，又令青州造船千艘，以谋划攻击燕国。

赵太子石宣率步骑二万攻击朔方鲜卑斛摩头，击破，斩首四万余级。

冀州八郡出现大蝗灾，赵国司录请示抓捕守宰。赵王石虎说：“此是朕失政所致，而要委咎守宰，岂罪己之意！司录不进有用的建议，佐朕不逮，而要妄陷无辜，可白衣领职！”

石虎使襄城公涉归、上庸公日归率众戍长安。“二归”报告镇西将军石广私树恩泽，潜谋不轨；石虎追石广至邺，杀之。

4、王导与庾亮争权

乙未，以司徒王导为太傅，都督中外诸军事，郗鉴为太尉，庾亮为司空。六月，任命王为丞相，罢司徒官以并于丞相府。

王导生性宽厚，委任诸将赵胤、贾宁等人，多不奉法，大臣忧患。庾亮与郗鉴信说：“主上自八九岁以及成人，入则在宮人之手，出则唯武官、小人，读书无从接受音句，顾问未曾遇君子。秦政想要愚其黔首，天下犹知不可，況想要愚其主上！人主春秋既盛，宜復子明辟。不稽藐归政，甫居师父之尊，多养无赖之士；公与下官并荷托付之重，大奸不扫，何以见先帝于地下！”

想要共起兵废王导，郗鉴不听。南蛮校尉陶称，是陶侃的儿子。以庾亮的谋划告诉王导。

有人劝王导秘密做防备，王导说：“我与元規休戚是同，悠悠之谈，宜绝智者之口。则如君言，元规若來，我使角巾还第，复何惧哉！”又与陶称书信说，“庾公是皇帝的元舅，宜善事奉！”

征西参军孙盛密秘劝谏庾亮说：“王公常有世外之怀，岂肯搞凡人的事！此必佞邪之徒想要迷惑內外人的耳目。”庾亮于是停止。

胡三省说：庾亮这个谋划，郗鉴拒之于外，孙盛谏止于內，必再乱天下。

孙盛是孙楚的孙子。这时庾亮虽居外镇，而遥执朝廷之权，既据上流，拥强兵，趣势的人多前往归附他。王导內心不能平，常遇西风尘起，举扇自蔽，慢慢说：“元规尘污人！”

王导任命江夏人李充为丞相掾。

李充以时俗崇尚浮虛，于是著学箴。认为老子说，“绝仁弃义，民复孝慈，”岂不是仁义之道绝，然后孝慈才生﹖为何天下忧患情仁义的人寡而利仁義的多，将寄责于圣人而遣累乎陈迹。凡人见形者众，及道者鮮，逐迹逾笃，离本越远。故作学箴以祛其蔽说：“名之攸彰，道之攸废；及损所隆，乃崇所替。非仁元以长物，非义无以齐耻，仁义固不可远，去其害仁义的人而已。”

5、成汉李寿诛灭李雄之后

成汉李奕堂兄广汉太守李乾报告大臣谋废立。秋，七月，汉主李寿派其儿子广与大臣盟于前殿，徙迁李乾为汉嘉太守；任命李闳为荆州刺史，镇巴郡。李闳是李恭的儿子。

八月，蜀中久雨，百姓饥疫。李寿命群臣极言得失。龚壮上密奏事称：“陛下起兵之初，上指星辰，昭告天地，歃血盟众，举国称籓，天应人悅，大功克集；而论者未论，权宜称制。如今淫雨百日，饥疫並致，天其或者将以警示陛下的缘故。愚认为宜遵前盟，推奉建康，彼必不爱高爵重位以报大功；虽降階一等，而子孙无穷，永保福祚，不亦休哉！论者或言二州附晋则荣，六郡人事之不便。当年公孙述在蜀，羈客用事，（指荊邯、王元、田戎、延岑等人。〕刘备在蜀，楚士多贵。等吴汉、邓艾西伐，举国屠灭，宁分客主！论者不达安固之基，苟惜名住，以为刘氏守令方仕州郡；曾不知彼乃国亡主易，岂同今日义举，主荣臣显啊！评论的人又说臣当为法正。臣蒙陛下大恩，恣臣所安；至於荣禄，无问汉、晋，臣皆不处，复何为效法正！”李寿看完书信內心惭愧，秘而不宣。

九月，成汉仆射任颜谋反，被诛杀。任颜是任太后的弟弟。汉主李寿借机尽诛成主李雄的所有子孙。

6、王导心怀妄念

冬，十月，光禄勋颜含以老逊位。议论的人说：“因为王导是皇帝的师父，名位隆重，百僚宜为他降礼；”太常冯怀以这件事问颜含。颜含说：“王公虽贵重，理无偏敬。降礼之言，或是诸君事宜；鄙人老了，不识时务。”

既而告人说：“我听闻伐国不问仁人，冯祖思问佞于我，我岂有邪德吗！”郭璞曾遇颜含，想要为他占卜。颜含说：“年在天，位在人。脩己而天不与的，是命；守道而人不知的，是性；自有性命，无劳蓍龟。”致仕二十余年，年九十三而卒。

（附解：这个典故比较有意思了，王导想让大臣拜他，而让一个奸臣冯怀放风，颜含说伐国不问仁人，出自于董仲舒说的一个故事，汉武帝任命董仲舒为江都相，奉事辅佐易王。易王（刘非），是汉武帝的哥哥，平素非常骄横，喜欢勇武。董仲舒用礼义扶正易王，易王很敬重他。过了一段时间，易王问董仲舒说：“越王勾践和大夫泄庸、文种、范蠡密谋攻打吴国，后来终于灭了吴国。孔子说殷纣王有三位仁人，我认为越王勾践也有三位仁人。齐桓公有疑难问题就向管仲请教，我有疑难就向您请教。”董仲舒回答说：“臣愚昧，不能回答您提出的问题。我听说春秋时鲁国国君问大臣柳下惠：'我想攻打齐国，怎么样？’柳下惠说：'不行。’他回家后面有忧虑之色，说：'我听说攻打别的国家不去问有仁德的人，国君想攻打别国为什么问到我呢？’柳下惠只不过被询问罢了，尚且还对此感到羞愧，更何况是设诡诈计策去攻打吴国呢？由此说来，越国根本就没有一位仁人。夫仁人者，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是以仲尼之门，五尺之童羞称五伯（霸），为其先诈力而后仁谊也。苟为而已，故不足称于大君子之门也。五伯比于他诸侯为贤，其比三王，犹武夫之与美玉也。”易王说:“说得好。”仲舒为人廉直。）

7、代国初立，魏国前身

代王拓跋翳槐的弟弟拓跋什翼犍作为人质在赵国，拓跋翳槐疾病，命诸大人立拓跋什翼犍。拓跋翳槐卒，诸大人都认为新有大丧，拓跋什翼犍在远国，来未可赶得上；等其至，恐有变乱，谋改立新君。而拓跋翳槐次弟拓跋屈，刚猛多詐，不如拓跋屈弟弟拓跋孤仁厚，于是相与杀了拓跋屈而立拓跋孤。拓跋孤不认可这个结果，自己到邺城迎拓跋什翼犍，请将自己作为人质留在邺城；赵王石虎义而一起遣还。十一月，拓跋什翼犍即代王位于繁畤北，改元称建国；分国之半以与拓跋孤。

当初，代王拓跋猗盧既卒，国多內难，部落离散，拓跋氏渐衰。等拓跋什翼犍立，雄勇有智略，能保祖业，国人依附他；始置百官，分掌众务。以代人燕凤为长史，许谦为郎中令。始制反逆、殺人、奸盜之法，号令明白，政事清简，无繁复连坐的烦复，百姓都乐于接受。于是东自灭貊，西及破落那，南距阴山，北尽大漠，率皆归服，有军众数十万人。

8、赵再次败于燕国

十二月，段辽自密云山遣使求迎于赵；既而中途后悔，重新遣使求迎于燕。

赵王石虎遣派征东将军麻秋率众三万迎他，敕麻秋说：“受降如受敌，不可轻视！”任命尚书左丞阳裕，段辽的故臣，使为麻秋司马。

燕王慕容皝亲自率诸將迎段辽，段辽密与燕谋覆灭赵军。慕容皝派遣慕容恪伏精骑七千于密云山，大败麻秋于三藏口，死者十之六七。麻秋步走得免死，阳裕为燕军所抓。

赵国将军范阳人鲜于亮失马，步行沿山不能进，只好停止，端坐；燕兵环围他，叱令起来。鲜于亮说：“身是贵人，义不为小人所屈；你们能杀则杀，不能则离去！”

鲜于亮仪表丰伟，声气雄厉，燕兵忌惮他，不敢杀，以报告慕容皝。慕容皝以马相迎，与他说话，大为高兴，任用为左常侍，以崔毖的女儿嫁他为妻。

慕容皝尽得段辽之众。待段辽以上宾之礼，任命阳裕为郎中令。

赵王石虎听闻麻秋军败，大怒，削其官爵。

解读：人总想要改变命运，而命运这个东西，却是结果。李寿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实际上那不是道，而只是人性中一种贪。李寿一贪则李雄的后人就没有了遗种。

王导想以太上皇自居，虽然一些佞人暗中搞事，但是庾亮在外节制，如颜含一类的气节之士在内制止，这事就不了了之。

所以李洪说，天道悠远，人事难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