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时代微刊】《作家专栏》总第169期：中国北方民族史话·农夫耕作遍奚疆|李铁（北京）
文学时代微刊第2120期
《作家专栏》总第169期
·中国北方民族史话·
农夫耕作遍奚疆
特约作家/北京·李铁（原创）
跟契丹人经常在一起的是奚人，奚人部族原来也称为库莫奚。这个词在鲜卑语中是“沙粒”或“沙漠”的意思，蒙古人现在仍然还用这个词。以此猜测，这个民族最早的驻牧地，应该在一大片沙漠附近。
史书上，库莫奚这个词北魏时就有了。隋朝以后，可能是为了方便，人们省掉了库莫两字，直接把他们称为奚，从此，奚就成了这个民族的族称。金国后期，奚人融合到其他民族中，史书也再见不到这个字眼了。总的算下来，奚人一共存在将近一千年。
最初，奚与契丹是同一民族，都属于东胡一系，是鲜卑宇文部落的后裔。虽然奚与契丹语言相通、生活习俗很相近，但他们又是两个不同的部落联盟，后来两个部落各自发展，可能有了一些区别，奚就形成了单独的民族。
早期时，奚人过着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他们“善射猎”，还经常到北魏的边境劫掠，当时是北魏的重大的边患之一。唐朝是奚人的最鼎盛时期，那时他们的军事实力与契丹人旗鼓相当，甚至比他们还强一些。
贞观年间，奚人归附了唐朝，唐太宗李世民很高兴，给他们赐姓李氏。但奚人生活在边远地区，并不安分。契丹人反唐起事时，他们也一起参加了，然后又和契丹人一同归附了突厥。
这个反复让唐朝非常生气失望，对他们实行了打击措施。而契丹人跟回鹘关系比较好，回鹘人帮助唐朝平定安史之乱后，他们也转归唐朝，并逐渐强大起来。但奚人是反唐的，屡次受到打击，势力大为减小，已经无法和契丹人相比了，只好又依附于契丹。
奚人不得已依附了契丹人，而契丹对他们施行了“苛虐”盘剥政策。奚人对此都感到很怨愤，不服气，不断起义。辽国建立后，契丹贵族不能忍受他们的反抗，多次出兵征讨、镇压奚人暴乱。经过一次次沉重打击，奚人被迫举族臣服，“不敢复抗”。从此以后，完全丧失了独立性，变成契丹贵族统治下的一个部族。
两个民族毕竟有着相同的来源，耶律阿保机为了安抚奚人，对他们采取了怀柔政策，允许奚人的王族与契丹人通婚，还让他们改姓萧。萧是契丹王后的姓氏，非常高贵，后来著名的萧太后就是奚人。
因此，奚人感恩戴德，不仅承认了契丹的统治，同时，也全力支持契丹人，成为契丹贵族镇压各种反叛的主要力量。在辽国与北宋对抗时，奚人也一直是生力军。
奚人大致的居住地点是辽国南部，与中原的汉人毗邻，这使他们能更深入了解和吸收汉文化，相比契丹人有一定的地理优势。后来他们普遍使用汉姓汉名，对外和对内的各种交往中，也广泛使用汉文。在文化方面，奚人有些方面也很先进，汉人也跟他们学。据说奚人曾发明乐器奚琴，二胡就从此演化而来，这也是蒙古马头琴的前身。
奚人是比较重视农业的民族，早在唐末，就已经“颇知耕种”，宋朝时更是如此。这一时期他们虽然还是过着游牧生活，但经营农业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北宋有个官员出使辽国，路过奚境，看到很多奚人都在务农。于是，他便把途中所见所闻写了一首诗：
农夫耕作遍奚疆，
部落连山复枕岗。
种粟一收饶地力，
开门东向杂夷方。
田畴高下如棋希，
牛马纵横似谷量。
辽代的奚人在经济、文化等方面比契丹要先进，这是他们拥有较高政治地位的一个重要原因。但12世纪初，女真首领完颜阿骨打起兵反辽时，奚人站在契丹人一边。在辽国行将覆灭之际，奚人帮助契丹人在河北北部建立了北辽，企图挽救辽朝颓势。后来，在女真人打击下，北辽统治者再次逃走，留在当地的奚人自己建立了大奚国。他们称帝的时间虽然很短，但这是奚族历史上的唯一政权。女真人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很快就把他们剿灭了。
女真人统治北方后，对奚人采取严厉的打击措施，其地位非常低下，迅速被同化。金朝灭亡以后，就再没有奚人活动的记载了。
图片来源：网络
特约作家：李铁
【作者简介】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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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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