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眠的山水、京剧和仕女作品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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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林风眠”三个字,让我们更多的想起来是他的仕女画,因为仕女画题材已经成了他的代表题材。我们要来欣赏的这幅林风眠作品是一幅山水画作品,这幅画创作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算是其早期的作品。在这幅作品上我们似乎没有看到太多西方绘画的色彩,给人一种地地道道的传统山水画的感觉。这幅作品也是林风眠在四十年代为葛先才(艺圃)创作的一幅小品。林风眠先生早年留学法国,但去法国之前也学过中国画,他在法国时,受到第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院长耶希斯的启发,抛弃了自然主义的西方框格,注意从东方艺术遗产中吸取大量的营养。他毕生以“如何去发展中国传统和吸取外来的精华,创造出时代的作品”作为追求目标。他自由地把中国传统绘画中的散点透视、墨和笔触的丰富表现力等特点与西方绘画中的色彩和光感、画面的层次细致等特点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再加以他崇尚的青春、轻盈的美感,便形成了他自己的创作风格。在西方的油画创作中,多数是方形的横幅构图方式,是为了适合西方建筑的室内装饰。中国古代的室内装饰,则多数是高墙敞轩,更适合悬挂方形长幅作品。作为现代人的林风眠,他喜欢正方形的画面。这正是为了适应时代变迁而产生的新的需要所形成的绘画构图风格。另外,林风眠的绘画色彩丰富,也是他的作品成功的主要因素。的确,在他的绘画作品中能找到不同的色彩,他是在尝试如何突破传统中国绘画的各方面因素中寻求方法,这是我们解读林风眠最值得关注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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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眠的山水画是最能显现其融合中西而翻出新境的画种之一。这幅七十年代年创作的《江山图》,便从多个方面很好的反映出林风眠在融合中西艺术上所体现的成果。首先,作品采取方形构图,这是林风眠自上世纪30年代晚期起逐渐形成的经典章法。他曾说过,采用方纸构图是出自宋画。南宋“小品”和后来发展起来的册页中不乏方形画面,林风眠在方形的静态视觉框架中追求心理的宁静和平衡。对于风景的描绘,林风眠采用平远式结构,把主要景物江山置于前景或中景,远处层层平远,传统山水画即有平远法。平远风景的特色是沉静、淡远、平和。其次,在材质上林风眠将重彩厚涂画法引入宣纸,同时终未放弃水墨画法,他用大量水来调和淡墨晕染天空、山峰和江面,覆以粉彩上色,厚薄兼施,开创性的用水墨塑造出山峰的体量转侧与明暗变化,用粉彩的浓重来表现云彩的厚薄。他将印象派的外光画法与中国传统水墨画法相结合,同时将西方现代艺术构成方法融入具象水墨的描绘之中,显现艺术家“中西合璧”的深厚艺术功力。画面中他将粉彩的厚重感和水墨的透明感融于一体,画面层次变得丰富而且具有了深度和实在感,解决了中国画与西画在材料问题上的差异。
从意境来看,作品中的沉静与清寂似是无意中的情感流露,这种寂寞孤独感是一种宁静而优美的诗意化孤独。它既来自艺术家对自然的亲切和谐关系,又深植于他的性格气质、文化素养和人生际遇。在笃诚追求中西艺术精神“调和”的过程里,他将自由与个性融于自然,把生命激情与静谧和谐、孤寂而美的画境中化作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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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幅《村庄》采用一河两岸式构图,画面色调丰富。前景岸边有两颗垂柳,黄绿色的枝条与黑树干形成对比。中间河面由于垂柳、坡岸、天空的倒影作用而显得色彩斑斓而明澈。对岸的房屋黑瓦白墙,依势坐落林间,形成跳跃的黑白色块,视觉的起伏彰而不兀,令人安静愉悦。远处是以淡墨晕染的低矮连绵的江南山丘。方纸布阵是林风眠绘画一贯的构图要素,使人形成稳定的心理图式,视点的变化也趋向简单,外张的感受转向内敛,全景式的大场面转为特写式的近景描绘。林风眠早年留学法国,受西方现代派艺术影响,革新中国画,重视色彩的敷染。作者在此画中用互补统一的色彩黄色、绿色、黑色、白色,造成张力和视觉冲击。此画在咫尺之间营造出了悠远静谧的氛围,像一首抒情诗篇,是林风眠先生彩墨风景画的典型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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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对林风眠来说,不仅是他移居上海后,生活上的调剂,也是他艺术创作的来源,中国京剧中动人的故事与舞参效果,在他笔下更化为生动活泼的创作题材,中国剧曲之美与传统在林风眠的作品得到更深层的粹炼。林风眠借由戏曲中连续动作所得到的观念,在同一个画面上将时间与空间并置,将原本繁复的舞台服装色彩简化为纯粹的色块来代表人物的个性,角色与强调舞台上的光影效果,人物之间相对的姿态则借由利落流动的线条来诠释。
林风眠的学生吴冠中曾借用京剧的腔来说明林风眠的艺术特色,他说林风眠的腔是独特而鲜明的,寓圆于方。他基本采用方形画面,追求最大的扩展与最严谨的紧缩,在胀与缩的矛盾搏斗中构成力的平衡。裸女、古装仕女、修女、缩颈的乌鸦、秋叶等等弧曲之美的形象都谱入了林风眠的唱腔。但他又不仅仅局限于圆,在使用圆这个盾牌的同时,不断挥舞长矛:锋利的苇叶、漂拂的柳丝、横斜的枝叶、白鹭的腿、渔翁的竿,既对照又和谐,统一在一幅画面之中,形成一种独特的“风眠体”。这件《戏曲人物》人物面貌虽然还保留着这种古典式的审美,眼睛用焦墨勾出,设色浓郁而沉重。从形式上看是几何型构图,他试图用这种构图来打破中西艺术的界限,造就一种共通的艺术语言,其西画风格的光感,绚丽的色彩,具有浓郁的抒情和表现主义特征,将中国画的感情与西方绘画的情感融为一体,同时从画面中也透出一种孤寂、空漠的情调,一种平和而含蓄的美,我们可以通过《戏剧人物》和艺术家进行一次灵魂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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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眠笔下的女性,无论容貌还是气质,完全不同于中国古代仕女画或近代“月份牌年画”,从古装仕女到现代佳丽,从戏曲舞台的女性形象到现实生活中的美人,都是那么纯洁、优雅,充满生命的律动,既有东方女性的古典美,又蕴涵现代女性的韵味美,展示出迷人的风采,成为中国绘画艺术独特的阴柔之美的形象符号。
林风眠笔下多为独美人,她们或坐或立,或倚或卧,或衣或裸,或晨妆,或抚花,或静思,或奏乐……此件《双美图》则绘两位女子,一执扇,一双手并握,似乎听得某种声音而屏气凝神,与画面观者相望。没有高贵、矜持,没有装腔作势,都是那么单纯、宁静、幽美,宁静中蕴涵着动态之美,单纯中传递着丰富的情思。
林风眠的画,虽然也不题诗于画,只在不显眼的边角处,签名、钤印了事,但格调高雅、意境清新、内蕴醇厚、诗情洋溢。中国画的立轴长于表现高远、深远之“空”境,长卷便于展示寻幽探胜的“动”趣,而林风眠“新仕女图”的这种方形构图,与西画的焦点透视相谐,有利于特写式的近景刻画,从而使画面在平衡、稳定和完满中具有更单纯、更直观的视觉力度,更有利于画境的营造和诗情的抒发。
在中国现代美术史上,林风眠是一座令人景仰的高山。这位世纪的先驱者,为创造融中西绘画之长而独树一帜的艺术美,执着地奋斗一生,树立了世界公认的独特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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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眠是“中西融合”这一艺术理想的倡导者、开拓者和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他汲取了西方印象主义以后的现代绘画的营养,与中国传统水墨和境界相结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艺术风格。
在绘画艺术的中西融合上,林风眠堪称一代宗师,他将中国传统的绘画与西方的形式、构图、色彩结合起来,营造出线条与色彩、构图与形体中西文化相融的独有绘画风格,开创了中国的新绘画。在这幅《紫衣少女》中,身着紫衣的少女盘腿而坐,双手合捧白荷一盏,低头观之,若有所思,身旁附有插花一束,身后黄色的光束,给画面平添一丝丝暖意。画中的方方圆圆,都经过精心安排,宁静与张力、倾斜与平衡都保持着统一性,赋予绘画以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