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奇案:夺妻之恨,杀父之仇,新知县上任惹官非
明朝万历年间,松阳县新来了一位姓孙的知县。孙知县刚上任,松阳县就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首富崔昌宗被人用刀刺死在家中,疑犯竟是崔家女婿张瑞麟。
据说这张瑞麟是被崔家下人当场抓住的,人已被关入县衙大牢等候审讯。
这天下午,衙役张福领着新上任的孙知县走进张瑞麟的牢舍。
张福是张瑞麟乳娘之子,从小在张家长大,看到被关了几天的张少爷,感觉他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原本带着几分傲气的英俊脸庞,如今显得异常苍白,胡子拉碴,看上去脏兮兮的,眼神还有点呆滞,目光里透着惊恐,飘忽不定。
“少爷,这就是新来的孙知县,你有什么冤屈都跟大人说吧?”张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打开牢门,“少爷,你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这样身体会垮的。”
牢房里阴暗得很,张福端了一盏油灯放在墙边的小矮桌上,孙知县这才看到墙角蜷缩着一个男子,这人正是首富崔昌宗的女婿张瑞麟。张瑞麟抬眼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新知县,又默默地低下了头。
孙知县先开口说道:“我是新来的知县,听说你要见我?”一边说一边向张福摆摆手,示意他换些新鲜饭菜来,然后继续对张瑞麟说道:“瑞麟兄,你不认得我了吗?”
听到有人喊他“瑞麟兄,”张瑞麟心中不由得一惊,这才慢慢抬起头,借着昏暗的灯光,盯着眼前这个身着官服的男子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大声喊道:“你是......万里兄?你回来了?”
“没错,瑞麟兄,我是孙万里,我回来了!”
话说十年前,孙家与张家都是这松阳县里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要论家产的话,孙家还比张家阔绰许多。
当年孙万里的爹孙望祖还是松阳县商界的龙头大哥,黑道白道都要给他几分颜面,生意做得很大自然不用说了,想来巴结的人每天是络绎不绝。
张瑞麟的爹张大有是个暴发户,手里有了几个钱就想跟着孙望祖学做生意,他经常带着张瑞麟一起来孙家讨教,就是从那时候起,张瑞麟和孙万里也熟络了,后来张瑞麟索性还进了孙家私塾,跟着孙万里一起读书,俩人也算是同窗发小,关系甚好。
“万里兄,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到今天我才知道,我身边竟是一群狐朋狗友,关键时刻一个都指望不上,我现在只有你了,希望你能看在我们曾经是同窗的情分上,帮帮我吧。”
“瑞麟兄,就算我们不是同窗,我现在既已是松阳府知县,只要你有冤情,我定会为你伸冤。”
“万里兄,我们俩家是世交,从小我俩一起读书一起玩耍,你家败落后,岳丈将凤儿许配与我,让你受到了伤害,可这些都是父辈决定的,不是我本意呀。”
原来在十年前,崔家还不是松阳县首富,那时崔昌宗也不过是跟在孙望祖屁股后面入点股讨点便宜罢了,只因那崔昌宗的小女儿凤儿生得妩媚可人,他便让女儿与孙望祖的独生儿子孙万里结下了娃娃亲,此后一下子从跟班升级为未来亲家,崔家也是从那时开始发达的。
可惜,后来不知为何,孙家生意失败,孙望祖大病不起,很快就撒手人寰。孙家败落后,崔家立马解除了凤儿与孙万里的婚约,可怜两个年轻人从小青梅竹马,只能忍痛分手。后来,孙万里被迫离开家乡,从此杳无音信。
“瑞鳞兄,你要见知县大人不是就为了说这些陈年旧事吧?”
“当然不是,万里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张瑞麟顿了顿,然后看着孙万里,双眼里透出希望的光芒,又说道:“万里兄,其实有一个人可以证明我没有杀我岳丈。”
孙万里突然一惊,连忙问道:“真的吗?瑞麟兄?你若有人证,我必定还你清白!”
张瑞麟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万里兄,事情是这样的:这几日我岳丈接连着收到几封恐吓信,信中提到十多年前的一桩旧事,具体我也不知,只知我岳丈惶恐万分,约我去他家商谈此事,还让我叫上县里最有名的张半仙与我同去。我岳丈素日最信这张半仙的话,于是那晚我就叫上张半仙一起去了,谁知刚进岳丈书房,就看到岳丈躺在地上,身上插着一把刀,当时我踩到地上的血打了滑,扑到岳丈身上,此时管家老付恰好进来,便以为是我杀了我岳丈。”
“所以瑞麟兄的意思是,你和张半仙到书房时,你岳丈已被人杀死?那你有没有看见凶徒是谁?”
“当时屋里灯光昏暗,我还没看清就已经摔倒了。”
“照你所说,你和张半仙一前一后进入崔老爷书房,那么,出事后为何不见了张半仙呢?”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都吓蒙了,根本不记得是跟张半仙一起来的,估计是他吓坏了,先走了吧?”
此时张福端了新鲜的饭菜进来,一一摆在小桌上,对张瑞麟说:“少爷,你既有人证,为何不早说呀?知县大人一定会帮你去把那张半仙找出来为你作证的,你先吃点东西吧,你看你都瘦了。”
孙万里示意张瑞麟坐下用餐,继续问道:“张福所言极是,瑞麟兄,既然你有人证,这件事就好办多了。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去将那张半仙找来问话,若事情真如你所言,本县定会还你清白。”
第二天,孙知县又来到张瑞麟的牢房,他先将看守全部支走,然后对张瑞麟说:“我找到那个张半仙了。”
张瑞麟一听,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踉跄地上前两步,突然跪倒在孙万里的面前,激动地拉着他的手说:“万里兄......哦,不,孙大人,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呀!”
孙万里却一改昨天的温文尔雅,突然甩开张瑞麟的手说:“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一件跟你我都有关的事,你想听听吗?”
“当然,万里兄,要不是十年前你突然离开,我们现在应该在醉仙楼喝酒吟诗......”
“够了,”孙万里突然打断了他,说道,“还是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十年前,崔昌宗老贼联合你爹张大有,在合同上做了手脚,害得我爹生意失败,从此一病不起,不久就离开了人世,可怜我娘不到一年也跟着走了。我家败落后,崔老贼就解除了我和凤儿的婚约,并将她许配与你,我一人无依无靠,只能去投靠远亲,幸好这几年我勤学苦读,终于让我考取了功名。我回来就是为了给我爹娘报仇,我还要抢回我的凤儿。”
张瑞麟被孙万里的一番话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开口说道:“万里兄,你......这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况且老一辈做了什么我根本不知呀,所以你昨天不是来帮我的?”
“张瑞麟,你也有今天,让你也尝尝无依无靠的滋味。实话对你说吧,你说的张半仙已经不在了,因为昨晚他已经上吊自杀了。你放心,这种事我做得干净利落。另外,还有一件事你也不知道吧?你岳丈崔老贼也是我杀的!想知道我是怎么杀的吗?那晚,我比你早半个时辰潜进崔宅,偷偷地摸到老贼的书房,见他正在打盹,我就一刀将他刺死,后来的事你比我更清楚。你爹若不是走得早,他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张瑞麟被吓得目瞪口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双唇不断地颤抖着:“你,你,你......”
孙万里伸手捋了捋头发,继续说道:“张瑞麟,你现在还有人证吗?今日我大仇已报,等我把你送去与你岳丈团聚,我就会立刻辞官,然后带着我的凤儿归隐山林。”
说完,孙万里猛地一转身,正准备抬起脚跨出牢房,忽然看到门外呆呆站着的张福,张福道:“孙知县,您刚才对少爷讲的一切,我都听见了。您没想到吧,我们少爷又有了一个新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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