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苟屠夫与狗狗有一个约会,不想有了他们的恩怨情仇

秋风起,黄叶落,秋风瑟瑟地刮着,伴着心中的一点儿惆怅,树叶依旧翩翩起舞,看不出一点儿忧伤。在狗的眼里,秋天往往是悲凉的开始;然而,在苟屠夫的眼中,秋天却是一年欢快的先导。

自秋天到来,城头南大街“老苟狗肉店”就开始忙了起来,伙计增加了十多个,还是忙过不停;这是因为“老苟狗肉店”味道好、招牌响,无论是邻县,还是百公里外的县市,都开车赶过来吃!

“老苟狗肉店”经营多年,狗肉不但味美,而且价廉,对外还承接来料加工,满足了各种吃货的要求,所以生意是这么好,忙不过来!狗肉中最有名气的要属老苟的白切狗,口味那是绝世极品。

老苟,他的真名叫苟夫子,名字如老师,只是卖狗肉二十余年了,大家都不记得他的名字,而他又是一个卖狗肉的,所以就都叫他老苟;老苟说:他之所以干起了卖狗肉的行当,完全是个偶然。

农村都有养狗的习惯,几乎家家一只,有的甚至养了几只。狗既是人类的朋友,又是招财的福星。农村人讲究六畜兴旺,除鸡、鸭、鹅等家禽外,猪、牛、羊一样不缺,而狗则是最通灵的动物。

一年元宵节,老苟和几个工友到乡下喝酒,喝着喝着,被一泡尿胀得膀胱要爆了,想找个地方方便,可谈何容易,那个时候农村对厕所不讲究,牛棚猪圈内随便放一木桶,老苟就想找这个木桶。

找着找着,肚子里莫名其妙的咕噜作响,紧接着感到肚子痛起来,看来是要拉大便了。其实老苟已到了一户人家里,只要向前跨出一步,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方坑,左右两块木板是垫脚的蹲点。

可老苟挺讲究,嫌这个脏,如一个不小心,大便一下去,就会潺起一个浪花打在屁股上,那感觉真是很不舒服,他左看右看,想找个偏僻的树林或角落临时解决。老苟环顾四周,地方真不好找。

走出了这家的小院,老苟快速地看了各处,看到了邻居家的后院,那可是个好地方!那儿是一片开阔的稻田,高高的稻子完全可以把蹲在地上的人遮蔽,别人如不是专门来找人,是很难发现的!

老苟不由心中大喜,几步走了过去,裤子一松,急忙就地蹲下,啪了一下,大便拉了一大坨,又一泡尿呈抛物线状,射到田埂边耸起的一块石头上,听到滋滋的响声,老苟乐呵呵地吹起了口哨!

突然,黑暗中窜出一只黑影,可把老苟吓了一大跳。待黑影到了跟前,竟是一只黑色大狗!老苟顾不上许多,一伸腰撅起屁股,随手从地上抜起那块石头,他朝着身后的大黑狗做了个要砸的姿态。

这只狗也许是见到这里有人经常来屙屎,知道这又是它的一顿丰盛晚餐了,所以它并不害怕,反而是冲着他摇起尾巴,大概表示友好,好像是说:“你好,非常欢迎你,你又解决了我的一顿生活。”

老苟从小就怕狗,情急之下把手中的石头狠狠地扔出去,正好砸在狗的背上,狗被砸了一石头,火气就上来了!对着老苟的屁股就是一口,硬生生从老苟的屁股上撕咬一块肉下来,顿时血流如注!

老苟捂着受伤的屁股,走了几里地,痛得汗流浃背,到卫生院做了简单包扎。老苟发誓要杀掉那只狗,等他提着刀棍去打狗时,被村民当场拿下,扭送到派出所,一番周折,老苟被教育后放出来。

老苟这次受了这么大的伤,还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心里暗下决定:一定杀尽天下的狗,让你们咬我,还让我痛了这么久!一咬牙,决定找师傅学习杀狗和烹饪狗肉,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成功了!

冬去春来,不觉到了秋天,老苟屁股上的伤早就好了,可心里存了一个阴影,像埋了一个定时炸弹一样,不知什么时候爆炸!老苟杀狗的技术也成熟了,老苟的生意是越来越好,名气是越来越大!

凛冽的寒风到了这小城,全城的火锅餐饮店是炊烟四起,大家最兴潮的是冬天吃狗肉。因狗肉是好东西,吃了狗肉能抗寒气,滋阴壮阳,益气补肾。而全城狗肉店要属老苟的白切狗肉店生意最火。

老苟狗肉店的后院,用数块红砖支起的大铁锅,是热气腾腾。锅边一个门字架,挂着各种大小不一的刀、铁钩子、铁叉子、大橡胶锤和一根两米长的绳套,像战争影视片中旧时代审讯犯人的刑具。

第一次到后院的人,准会被沾着零星狗毛、血污的绳套吓坏,这是老苟杀狗的绝招。狗通人性,杀它前,狗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不是围着院里跑就是拼命地从铁笼里挣脱,没准还被狗咬上一口。

老苟不担心这些,一只狗落到他手上,乖巧得像听了命令。狗钻进绳套,就给狗送上一顿美食,吃饱后,狗摇着尾巴感恩似的看着老苟。老苟不急于动手,而是围着狗观察,从嘴到脚,再到皮毛。

黑色橡胶锤在老苟手上像一支用惯的笔,就只写出狗能认识的字:死。狗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老苟并不解开绳套,而是拎起绳套,让狗在沸水中不停地翻滚、嚎叫,直到身上的狗毛全都落到锅里。

老苟则点上一支烟,坐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休闲地吞云吐雾,他时不时又摸起屁股上的伤疤。等到狗不动时,老苟才把死狗从大锅里提出来,仍给他请的几个小工仔去做,他自己在一旁边指导。

老苟之所以这样杀狗,除了满足自己的报复快感外,最主要是讲究鲜活,快速去毛,肉质好。狗在沸水中挣扎时,全身肌肉收紧,全身的血液均匀流布身体各个部位,做出来的狗肉味道自然香甜。

有狗贩子找到老苟,虽然价格低于活狗,但老苟一律将他们拒之门外。老苟说,做人要光明正大,对用毒物弄死的,来路不明的狗,坚决不收。凭着这门杀狗的绝活,老苟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老苟开狗肉店没有几年,身价就倍增了,在城里买了商品房,还买了一台小汽车,娶了一个漂亮聪明又贤惠的女人。可是夫妻俩结婚多年,膝下无儿无女。有人说,老苟是杀狗太多,是报应到了。

老苟不信,杀狗的又不止我一人,报应为什么只落到我身上?有一次,老苟从大锅里拎着套着绳套的狗出来,正要交给手下的打工仔处理,谁知那只狗突然张开口,竟然在老苟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狗这一咬,真是太奇了,老苟打了疫苗,又用了许多消炎药,高烧却是数日不退,眼看老苟就快要抵不住了。有人提醒老苟的老婆,快带老苟到寺庙烧香吧,以后就不要再杀狗了,改行做别的吧。

老苟听了这后,不可理解,半信半疑,撑着病体,到庙里烧了香,把店里的小工们都辞去,狗肉店铺也关了门,即使生意再红火,老苟也不动心。说来也怪,没出多久,他的病居然奇迹般的好了。

老苟好了以后,不得不相信,因果循环,善恶有报,不是不报,到时会报。从此,老苟他不再杀狗了,见到有人杀狗时,老苟会站出来以身说法,进行劝导:还是留它一条命吧,不然会有报应的!

老苟不知不觉到了四十八岁,一天老婆告诉他:老公,我有喜了!这可喜疯了老苟,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有做爸爸的一天,他每天都在烧香拜佛,希望能减轻自己一点罪恶,不想自己已做到了!

这世界有很多不可解释的事,比如老苟与狗这件事,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切都如同一双天眼,你做了什么,都在记录着,是那么透明,不可解释,更不可理解,那我们就多做一点善良事吧!

书于湘南水乡古镇衡阳大浦

2020.8.16.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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