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的阎连科,把光明扭曲为黑暗

文 /   古明浩

享受特殊津贴的阎连科被外界认为是“中国最具争议的作家”,所获外奖不少。他曾自剖己身:
“我是一个畸形的作家,我就是要和我们后面的一种力量对抗。我对自己说:阎连科,你不比任何人有才华,也不比任何人有勇气,但有一点:你不让我做什么我偏知道应该做什么。这个现实不让你做什么,每人都明白,但每人不明白的是自己应该做什么。”
所以他对《武汉日记》表白:“要感谢万万,是她捡起了作家和文学掉在地上的脸。”
可谓其来有自,细味“现实不让你做什么”、“我偏知道应该做什么”,其倔强与偏执可知矣,试看他在《我与父辈》中对当年下乡知青的认知与厌恶:
“他们被村人恭敬地安顿在特意为他们收整干净的大队部里。村人们敬着他们,就像敬着自己的祖先。因为他们能从城里给村里带来一些买不到的化肥、布匹和火柴等……农民就自然地感恩戴德,不让他们下田,不让他们种地,最多最多,就是让他们在田头看看庄稼,吹吹笛子,举起柳枝,轰赶一下落进田里的飞鸟和蹿进庄稼地的猪羊。”
毛主席号召知青:“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到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怎变成笛柳招展的农村休闲?甚或以偷羊摸狗来逞威:
“村里不断地丢鸡丢狗,甚至有整头的山羊、绵羊,都会突然丢失。然你在四处寻找了三朝两日之后,那狗头羊毛,却在知青点的房子周围,赫然地扔着挂着,仿佛是一种旗帜在向敌营示威,是城市向农村示威。”
还把这一切归咎于毛主席的不是:
“对那些知青,也不再存有仰视和羡慕,而且还生出了一丝怨恨,深藏在了自己的内心……不太明白,我们乡村本就田少粮少,革命、时代和伟人为何还要派这些城里的孩子,到这儿祸害乡村的人们。”
这样反知青以至反毛、反社会主义的历史虚无,不由让人想起在内蒙古锡盟西乌旗草原生活八年的老鬼1987年出版知青鸿篇《血色黄昏》曾引发过来人广泛共鸣,该书第四十二章〈棉被铺在房顶上〉让我们看到知青把自己深嵌当地的情怀:
“大约下午三点来钟,不知谁在外面喊了一声:'连长发话,种子库漏了,快拿塑料布去场院。’
有塑料布的赶忙拿出塑料布,没有的就拿起自己垫褥子的条毡、凉席、麻袋片……嗷嗷怪叫着冲进大雨之中。老盂找不着别的东西,牙一咬,夹着自己被子冲向场院。到了种子库,他把被子扔到房顶,上面人问:'干什么,疯啦?’
'铺吧,没关系。’
李国强见老孟献出棉被,惊喜地叫了一声,撒丫子往宿舍跑,不一会儿也抱来自己的被子。金刚、孙贵、突木其、张韦等等都纷纷效法,又回去把褥子、被子、大衣等拿来,扔到房顶。
……
二排女知青们又羡慕,又妒忌,深深悔恨自己没勇气首先把被子拿来,落在男生后面。她们急忙跑回去抱被子,半截被连长堵住。但有人阳奉阴违,仍巧妙地把自己洁净的被子抱到场院。姑娘们尖叫着,欢笑着,似乎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
花花绿绿的被子、毛毯、塑料布、大衣、棉被套、羊皮……铺在粮库的泥房顶上。
当老农工们看见这场面时,摇头叹道:'唉呀,都犯神经了!没被子怎么睡觉?’
眼看着自己的被子被雨水浸透,粘上了大片大片的泥巴,粮库房顶上铺盖着五颜六色的花补丁,以及老农工那心疼和不解的眼神,年轻人都分外开心。
他们很骄傲,把棉被放在泥浆里也需要点勇气。
……
雨停了,太阳出来,可那些被子还静静地盖在粮库房顶。棉纤维里的雨水,汇成细细水珠,从房檐处滴嗒滴嗒往水泥地上溅。
人们数了数,约有60多床被子铺在了房顶上。”
奉献带来开心,牺牲变生骄傲,是现今精致的利己小资难以理解和想像的。
别以为这是小说而心生怀疑,听听韩东屏教授讲述他的布朗戴斯大学同事李先生当年于安徽绩溪的见证:
“有一天夜里刮台风,风声很大。他们被惊醒后,发现院子周围站满了村民,屋顶上竟还有十几个人趴在上面,为的是压住房顶,以防被大风吹走。农民们为了他们知青的安全,冒着生命危险来给他们压屋顶。他说他们当时感动得都哭了。”
连结二处屋顶风光—— 60条棉被铺顶和十几人檐上压顶——由知青与乡亲所共同谱写的时代风华,多么醇朴美好,好不让人钦敬与向往。
法国《世界报》所盛赞的大文豪或日本人吹捧的独特想象力太扭曲阴暗了:
“直到今天,对于知青我都没有如许多人说的那样,感到是因为他们,把文明带进了乡村;是因为他们在乡村的出现,才使农村感受到了城市的文明和文化。于我最为突出的感受,就是因为他们的出现,证明了城乡的不平等差距远远大于人们原以为的存在,远远不只是一般的乡村对都市的向往与羡慕,还有他们来自娘胎里的对农民和乡村的一种鄙视。”
口口声声“知青下乡是一代人和一个民族的灾难”者请读读韩教授进一步的转述:
“一年夏天,大家在地里干活的时候遇到了雷电天气,两位女知青不幸被雷击中,失去了性命,这是了不得的大事故。村里的干部不知道如何向这两位知青的父母交代。因为怕两位知青的父母受不了丧女的打击,他们只对父母讲他们女儿病了,需要他们来探视。两位女知青的父母收到电报,以为孩子只是生病,就从容地给孩子准备营养品和药品,没有立即赶来。当时天热,村里又没有冷冻设备,为了防止女知青的遗体变质,全村人动员起来,在放女知青遗体的房间里,摆满从井里提上来的凉水桶,并不停更换新的水桶。因为夏天井水是冰凉的,用这个土法,降低室内温度,较好的保留了女知青的遗体,为的是让他们的父母赶来见自己女儿最后一面。
当两位女知青的父母赶到了村子,他们惊呆了。他们为失去自己的孩子悲痛欲绝,但他们也被村民努力保护女儿遗体的做法所感动。他们从来没有想到在他们到来前的五天里,村里人轮流昼夜不停的从井里提上凉水,换掉已经不凉的井水。这种朴素的真情,把两个女知青的父母彻底的感动了。他们为失去亲人难过,但好像又在村民身上找到新的亲人。”
是的,老乡的确把知青当作亲人:
“村干部哀求两位知青父母,允许把他们女儿的遗体埋在村子中央的广场旁。他们的女儿活着的时候,为改变他们村的面貌,改变他们的生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她们就是他们村的亲人,她们曾经跟村民一起在村子的广场上看露天电影,他们希望她们以后还能跟村民一起看电影,让她们看着他们村的发展和进步。两位知青的父母被村民的要求感动了,他们答应了村民的要求……两个去世的女知青,永远成了村子的一部分……。”
以鄙视、敌视、祸害农村概括描述知青的阎连科,2014年10月22日于布拉格获颁卡夫卡文学奖时故作高深:
“真正幽深、无边的黑暗,是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黑暗,却都说明亮而温暖。最大的黑暗,是人们对黑暗的适应;最可怕的黑暗,是人们在黑暗中对光明的冷漠和淡忘。”
近日以偷盗卖淫致富影射“现实”的《炸裂志》获美国纽曼华语文学奖者大错特错——真正幽深、无边的黑暗,是看到光明却把它扭曲为黑暗。
对作家而言,最大的黑暗,是对光明的不适应;最可怕的黑暗,是对二千一百万先烈给祖国大地所带来光明的冷漠跟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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