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评论】张行健丨小说文峰
作家新干线
zuojiaxinganxian
作者简介
张行健：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西作协主席团委员、国家一级作家、山西文学院首届签约作家、省委联系的高级专家、临汾市作家协会主席。1983年开始发表作品，先后在省内外文学刊物《山西文学》、《黄河》、《人民文学》、《中国作家》等刊发表中篇小说30余部，短篇小说50余篇，散文100余篇。作品曾被《中篇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作品与争鸣》、《散文选刊》、《读者》、《名作与欣赏》、《中国文学》（英文版）（法文版）转载与翻译。先后出版小说集《天边有颗老太阳》、《黑月亮》、《倾听生命》、《在故里上空飞翔》；散文集《我的乡村我的田野》、《北方的庄稼汉》、《祖槐寻根》、《故园丹青》；出版长篇小说《天地之约》、《古塬苍茫》等。作品曾获人民文学奖、山西文学奖，第二届、第三届赵树理文学奖；黄河文学奖、山西省五个一工程奖、山西优秀签约作家奖；娘子关优秀作家奖。
小说文峰
张行健
谭文峰的小说创作成就和影视剧创作的成绩，是应该大书大说的，本文就他过往的和当下的小说创作，仅仅只能小说小评一下。
与文峰相识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九十年代初期，我们都是二十多岁三十出头的文学青年。早在一九八三、八四年就在《山西文学》发表小说的我们，共同遇到了写作的瓶颈，又一时难以寻找到突破的切入点。那些年省作协和刊物编辑部文学笔会很多，大约就是将大家集中在一起，读书、思索、开阔视野，交流、对话、解决难题的。文峰是一个十分内敛的人，在大家热烈讨论和观点撞击的时候，小小瘦瘦的他如同一只病猫儿躲于会场一隅，作为晋南代表的我俩多次笔会、采风都被安排在一个标间里，回到房间的他躺在床上把身子蜷缩成一团儿，叹息几声，说几句不甚明白的家乡土话，蒙头睡觉了。
大家都知道文峰不善言词，性格内向，是个不折不扣的木讷之人。我清楚那些年文峰一直是在忖度着、痛苦着、酝酿着、累积着，貌似平静平缓的干瘪胸腔里其实卷涌着文学的巨澜。他忖度着尖锐的社会问题，痛苦着身边一天天发生着的不可思议的事情，酝酿着也过滤着旷日持久的沉郁情绪。累积着耳闻目睹的生活和藏在生活背后的属于个性化的独到体验……
此时想起了一首小诗，拿来形容那时的文峰较为合适——
我讨厌浅薄的知了，
它只会无休止地聒叫，
开花前的炸弹是块死铁，
它最懂得什么叫沉默。
……
文峰小说创作的爆发应是九十年代初期，而整个九十年代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则应属于他小说创作的轰炸期。
他的系列现实主义乡土小说作品，就是在这段时间推出并且产生了较强烈的文学反响的。
从《扶贫纪事》到《仲夏的秋》；从《秋感》到《窝头故事》；从《乡殇》到《走过乡村》……我之所以能记得如此清晰，是因为好多作品我们是同一期杂志刊出的。
文峰的小说一出笼，便引来一连串的读者反响和令人惊讶的社会关注。这表现在许多权威选刊的转载，京沪津几家出版社小说集的选用；电影制片厂和电视台拍摄成的电影和电视剧……
这种创作的“黄金时期”绝非偶然，他诱发了文友同道和评论家们的许多思索与释疑，分析与评判。
记得文学评论家段崇轩老师曾把文学新时期特别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已经多元化了的乡土题材小说划分为四种类型，现实乡土小说、生存乡土小说、文化乡土小说和家园乡土小说。
谭文峰的系列作品应属于现实乡土小说这个大范畴里。
所谓现实乡土小说，应该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整个乡土小说中一个宏大的主潮流和主打项，这种直面现实的乡土小说以介入生活干预生活介入灵魂拷问心灵的魄力和勇气，将尖锐的笔触和批判的锋芒探伸进市场经济已经全方位浸入的乡村，探入农民的正在发生剧变和裂变的生活观念和思想意识里，以及这种意识支配之下的行为模式里……谭文峰绝不是仅仅抱了义愤填膺的情绪和一味批判的态度面对乡村和乡土的，他的小说里是无处不充盈着焦虑、痛苦、困惑、同情、郁闷、不安、矛盾……文峰有生活的前瞻性和文学的前沿意识。他十分清楚我们生活在一个五彩纷呈又问题重重的多元时代，这是历史的必然也是岁月的负载。一个思想者必然会有惶恐和迷惑，一个有出息的文学工作者也肯定会站在昨天今天和明天的历史交叉点上，拨开重重雾霾，眼前是令人浮躁也颇让人有几分憧憬并寄予了许多期盼的未来，而身后，则是深邃如海凝重如山的沧桑的过去，现代文明的脚步和市场经济的跫音已响彻在生活中每一个角落，市场经济的大波巨浪或涓涓溪水正在冲刷和浸润我们生活的每一个层面，必然影响和必然改变甚或必然颠覆我们的生活观念、生存状态和我们的价值观念。
在无数个笔会中的漫漫长夜的漫漫交流中，笔者一点点打开文峰曾经紧紧关闭的心扉，一点点揣摸到那一颗激跳的赤子之心。
南戴河的每个白昼将尽黄昏来临的时候，与文峰一起散步的足印深深浅浅地留在岸畔无边无际的海滩上，余波涌来足迹冲没，浪波退去，深深足迹居然还在……那些深浅不一的脚印曾记载了文峰深深浅浅的文学思考和社会分析，也可以看作他心路历程的一小部分——
我们现在不可以不焦虑，甚至是十分煎熬的，这种状态正是社会转型期一个文化人一个知识分子的思索的使然，也可以说是一种文化人良知的表现，社会责任的担当。从漫长的农业文明到诱人的工业文明的大过渡，从悠久的自然经济到严峻的市场经济的大转变，历史已经决定了这个漫长时期的曲折多变，历史也取决了这个时期的深远多元和波澜壮阔，这导致了我们思想文化、伦理道德、价值观念、审美趋向、生活状态等一系列深刻的变革和转型，在如此惊天动地的大嬗变之中，乔木与灌木同长，大树与杂草共生，喜剧正剧闹剧也同时上演，精品艺术与泡沫文化一起存在……我们也正在经历着混乱，无序、繁杂、坎坷、规范等一系列激荡不安浮躁骚动的过程。有理由相信这片多情深厚的土地会变得宽泛和包容起来，作为一个有出息的青年作家，应当站在冷静的文学角度，审视这片国土上冲击和演变，应当关注底层百姓的精神品格和生命状态，应当把笔触探伸在裂变的缝隙之中，展示民众真正的精神痛苦，展示当下社会的多重风景，展示渐次丰润而博大的人文景观。
这些毫无疑问是当年谭文峰文体创作的思想准备和理论依据。事过二十多年之后当小说意识和小说观念发生重大变化而小说创作也有了多种可能性的今天，以上的认识似乎是显得清浅和单薄了，但就当年而言，它朴素而丰润、厚重而多元，在这种大的思想趋向的引导下，文峰创作出了一系列现实乡土的优秀小说。
当然，这种引导是朦胧的，混沌的，不自觉的，是潜意识里的萌发和跃动。
谭文峰的小说不仅仅是他书写内容的切入生活和干预生活，不仅仅是直面进入市场经济的自己熟悉的乡村，如何在艰难的转型时期所诱发的苦痛与蜕变、冲突与对峙。是的，这是文峰小说所涉猎的意蕴和主题，是他着意表达的一种意向。如果把这一种意向不妥当不确切地说成是小说外在的载体的话，那么，文峰小说内在的特质还是十分讲究的，这里略说一二。
1、对小说中人物形象的定位，是谭文峰小说文本中最为讲究的重中之重。
记得在宁武芦芽山笔会上，与文峰一起讨论我的一个中篇小说时，文峰反复强调的是，中篇里的三个人物的定位一定要鲜明，要有特质，要给人以陌生感的同时要给人以发现感。
给人物的定位是文峰在整个小说酝酿、小说构思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环节。细细忖度“定位”二字，即笔下所塑造所展示的这是个怎样的人物，从这个人物身上能折射出怎样的社会认知价值和文学的欣赏价值，要让读者从你笔下所刻划的人物身上，看出“人人眼中皆有，人人笔下皆无”的新奇新鲜新颖的阅读效果和阅读享受。这需要作者对生活的熟悉生活的发现和生活的过滤，最后才可以沉淀生活的体验。那么，笔下的这个人物，便是在生活海洋里过滤出的一粒珍珠。
就拿文峰的成名作《扶贫纪事》来说，近三十年前的扶贫工作（活动）到现在依然在持续着，又成了进一步的精准扶贫。几十年来的扶贫工作中所有的参予人员，深想一想，的确还没有逃出文峰小说中的三类人物。再看小说中的人物：一个是工作职务高而年龄也最大的老张，他是提着中药锅子下乡扶贫的，下乡扶贫对他来讲，是到安静的山村里呼吸新鲜空气，眼看山川河流，换一个新鲜环境保养身体来了；另一个老李是个足智多谋的人，心眼儿活泛，善走捷径，靠着多年人脉和社会关系，轻而易举地就给村里的引水工程打好了基础工作，在村民中留下好口碑，关键是给自己的下一步升迁打一个基础；作者着力刻划的青年人小林，是个一心扑在扶贫工作中的人，他有工作热情也有科学头脑，决定从根本上解决村里的贫困问题。在给村里引进扶贫项目的时候，遇到的是难以想象的各种社会阻力……小林知难而上，是良知的驱使，也是事业心的使然，当然，小林是有其感情基础的……
小林的形象无意是一个典型形象，他包含了社会政治的因素，也是文学元素的兀显。小林身上的丰满和多元是作者浑厚生活的功底的展示，也是文学功底的流露。
三种类型的人物，不是机械的划分，是生活丰润的土壤里结出的靓丽的文学果实。小林的鲜活生动的形象至今仍活跃在扶贫工作的最基层的乡村里。
文峰另一个代表作是《乡殇》，他写完后的手稿我是第一个品读的。当时是一种被震撼的感觉，这种感觉固然来源于作品艺术的感染力，但直击心扉的还是他在这部小中篇里的人物塑造。
《乡殇》中的主人公是一个多元化立体式的复杂人物，作为乡党委书记，全乡的一把手，这个人有丰富的基层工作能力，有高于其他乡镇书记的政治远见和理论水平，有干一番事业的雄心壮志和政治抱负，有领导全乡全镇的行政手段和工作经验；这个人也有我们见惯了的乡镇干部的霸气匪气甚或流氓气，他敢利用手中的权力随意抓人，敢不顾方针政策的约束为所欲为，一乡之首的优越感使他有了封建君主的意识和行为……
这样一个多重性格多元人格的复杂人物，成就了一个乡党委书记的“这一个”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乡镇领导的真实写照和艺术凝聚，正义与邪恶的统一，真善美与假恶丑的混合，人性与兽性的协调者，在一个灰色与亮色的交叉地带里便矗立起一个可视可感可触可信的立体文学形象。
我一直认为《走过乡村》是文峰的代表作，也是我最为喜欢的小说，说喜欢是全方位的喜欢，首先还是他对主人公倪土改的塑造。他写出了倪土改的成长经历，创业的艰辛过程，以及成为方圆一带有名的企业家之后给当地经济所做的贡献。倪土改从根本上讲是一个乡村暴发者，虽然他的暴发也付出了血汗，他的农民意识和传统思想文化中的糟粕和封建家长意识的固执粗暴还有财大气粗之后的为所欲为，注定了他不可能成为乡村有眼光的企业家，只能是某一阶段过渡性人物，从脱贫致富到达小康社会的这一痛苦艰难时期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铺垫。历史决定了倪土改们事业的短命，社会文化环境决定了他们人格的残缺，当他仗着自己的势力欺辱了乡村弱女子之后，他使用钱财和势力摆平了此事，一个乡村土财主恶霸和无赖的本色便暴露无遗。
时代呼唤着新型的乡镇企业家。
社会也迫切需求有着现代经济意识和现代企业管理思想的知识型专业型高素质的企业家。
谭文峰在他的小说背后，在他精心刻划的人物背后，正在进行着杜鹃啼血的呼唤。
文峰不写小说，已有二十余年了。这中间出于多种原因，他创作了不少影视剧，也可以说风生水起，收获颇丰。首先是人民币的收获，其次是作品的收获。当然也成败共具，甘苦自知。前一段忽在“作家新干线”上见到他的小说新作《遗失在石阶上的青春》，这可是他复出之后的第一个小说。带着好奇一口气读完，感觉他还是着重于对笔下人物的刻划与塑造，他是把人物放置在人生与社会的大命运里去一点一点丰富与丰满的。清纯秀美的灰妞如有《人生》里的刘巧珍一样，她向往大山之外的文明，渴求过上城市人的或者说读书人的日子。在这种思想意识支配下，她把这一腔情绪凝聚在“我”的身上。在历山重重叠叠的大山深处，“我”显然成了一个知识文化文明进步的符号，成了灰妞儿心目中的希望之光和理想之火，这团烈火燃起了少女几近灰冷的心，这簇光芒割切开大山深处的幽暗使灰妞似乎看到了一条前途与命运的路径……“我”的出现，是灰妞的幸运，她通过这个“符号”感受到了大山之外令人憧憬的天地，尽管这个天地之于她是模糊的、朦胧的、理想化的甚或是混沌的，但毕竟看到了大山之外的一个真切具像；灰妞更是不幸的，正因为“我”是灰妞的第一个启蒙者，使她在意念里渐渐告别了昔日的过去，而把令人炫目的希翼维系在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身上。书生“我”对灰妞的喜欢甚者是朦胧的“爱”是真实的，这种真实建立在许多的“同情”“怜悯”之上，这种所谓的爱就仅仅剩下一些廉价的毫无作用的可怜了。悲剧不仅在此，悲剧是灰妞把自己走出大山的命运完全寄托在“我”的身上，这从根本上就断了灰妞的出逃之路……对于单纯而柔弱的灰妞儿，“我”是应当赎罪的。
灰妞同命运的反抗只能使自己陷入苦难命运的深渊里。
我们可以指责大山封闭落后的生存环境和人文环境是扼杀灰妞的无形的大手；
我们可以谴责灰妞的养母及她的丈夫是毁灭灰妞的直接的罪者；
我们可以申斥千百年来的封建残余势力残余思想对山民的荼毒，对女性的残害；
我们可以抨击作品里那个挑起事端又悄然出溜的影子一般晃悠的小知识分子“我”的自私和无能；
可是，我们不应把深思的触须探伸到现代文明的进程中，所谓新农村的创建中作为政府行为的一大部分，对具体的山民生活和山民命运的漠视冷淡和无动于衷吗？！
《遗失在石阶上的青春》作为一篇新写就的短篇小说，文峰的思索以及给予小说的题旨是陈旧而滞涩的，是了无新意步人后尘的。但文峰对人物的把握对人物的精心雕刻还是可圈可点自有他的独特之处，特别是对灰妞形象的着力描述，精到准确生动传神触痛人心而感叹系之。
2、构思一个并不复杂但起伏有趣的故事并运用几个感人的细节，是谭文峰小说屡试不爽的法宝。
谭文峰是一位现实主义作家。
所谓现实主义，主要表现在两个大的方面，一是创作载体的现实性，直面现实乡土，直面乡民状态，直面乡村嬗变；他是在丰富多彩的生活流程中，在生态的一地鸡毛和一摊碎片中打捞和过滤的， 这些生活元素大多从我们身边擦肩而过，许多耳闻目睹的生活事件和我们经历的生活阅历会像风一样吹过像水一样逝去，了无痕迹。当然也有许多事情较为深切地留在我们脑海里不可忘怀，有的或在一个时间段内刺激我们，感动我们……这就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写作素材，我们就有意识地把它们通过不同方式存留下来，记忆下来……
曾与文峰多次交流过，他对生活的留意往往是某一件小事或某一句话的感受，便可以引发他较为深刻的思索，这种思索的过程是把生活的原生态素材变为文字的创作题材的过程，我把这个过程叫做文学的化学反应。
文峰颇感兴趣的是这些原生态事物的现实性，有意思更有意义的当下生活中的新鲜内容，内容确定之后，他的思考便从感性到理性的一点点深入和层层剖析，即，写作载体的社会认知价值和文学欣赏价值。
平时我们会说，写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写，在文峰看来，写什么比怎样写还要重要。这是他作为一个现实主义小说家的特质之所在。
第二个方面是文峰对文本把握和掌控的现实主义的处理方法，这是彰显他现实主义创作的不二选择。
首先文峰构思一个简便的但不排除曲折的却颇具情趣的故事，故事的起伏有致和一波三折引人入胜，这固然与笔下人物的命运走向有关联，但他的传统小说的起承转合、设置悬念、抖落包袱的故事情节兀显着现实小说的迷人魅力。结构上的踏实、朴实、结实，并不是说他的保守拘谨，是他对传统小说特质的固守和珍爱，并身体力行的捍卫与传承。
文峰小说的故事推进是一环紧扣一环的，（限于篇幅笔者在这里就无须一一列举了），情节的演化和人物命运人物归宿的交待一并进行着，在进行中一点一点酝酿矛盾激化冲突最后尽可能地稀释撞击，使人产生阅读的愉悦和文学的享受。
文峰小说中是非常善于动用或者说非常喜好使用细节的，这是一个作家生活的丰厚积累的表现，也是对文本的洞悉与把握，生动而经典的细节的运用远胜于大段的情节铺陈和交待。
3、富于弹性和质感的小说语言极大地提升了谭文峰小说的文学品位。
粗略读起来，文峰的小说语言似乎也很平常，也很朴素，有着传统的白描小说的风格，细细品味，你可以读出他质朴语言里的弹性与质感，节奏与气韵。
语言问题是一个作家的文学生命线。
多少所谓的作家们一辈子难以逾越这条生命线，他们的语言缺乏个性，没有质感，转折词语充满文句之中，明明可以绕开这些恼人的转折词的，他们却把运用转折词作为一种快感，其实，对于尽可能多地绕开转折词他们无能为力或叫力不能逮。
还有重要一点，作者的语言透露了作者的性格和情绪，一个虚情假意的人，或者说一个写笔下文章时没有倾注真情的人，那他的文章中语言的词汇是无处不充斥着做作、矫情、粉饰、虚假的情绪。细心的人，讲究文学语言的人，是会读出来的看出来抓捏出来的。
文峰的语言象文峰的为人，低调、内敛、收拢、团聚、不动声色、不事张扬，朴素平易、质感、柔韧，还有，文字中洋溢着真诚恳切的情绪，这一点尤为重要。
小说编审：张 辉 微信号：zhanghui750525 诗歌编审：姚 哲 微信号：8913480散文编审：杨志强 微信号：yzq13734283479图文编审：姚普俊 微信号： yqwyzfq
发刊制作：师郑娟 微信号：szj872668752小说投稿：3295584939@qq.com散文投稿：3118633192@qq.com诗歌投稿：3474682901@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