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婆家的村口(外两篇)|柳西元

老庄子永远刻在童年的院落与土瓮!

这是儿时踏蟹的大渠?


高铁、高速,一条新路,划破了美好童年记忆,带来的不就是童年的向往嘛
在外婆的村庄,我想找回的记忆仿佛没有了踪影!
我觉得外婆家现在很美,可是我与这儿疏远了。
现在,我很容易经过这里,而外婆、舅舅们已经沉睡在这片土地。
村庄很美,许多人已经离开,去了城市,或者不再回来。
今天,现代化的一切,也许注定要让我们遗失那些宝贵的情感、亲切的记忆哦!
外婆家在以前我们乡的东部,外婆家的东边是一条南北方向的大河,是叫涧沟河,或者叫一横河吧!因为这条河,外婆的村庄一南一北有两座桥,潘桥和房桥,这两处都有集镇的样子。房桥还是老沿广线上的一个很重要的节点。也许类似于“金三角”那么个地理位置。西边是沿河乡(我们乡,现在已经并到宝应县城关镇的安宜镇了),东边的南边是小官庄镇,东边的北边是望直港镇。
老沿广线在房桥这儿折了一个九十度,由南北而东西,涧沟河从房桥下面缓缓流过,一路向北,而过了房桥向西的沿广线的南边平行居然有两条东西向的河流,一条浅窄、一条深宽。浅窄的河流是灌河、深宽的河流是排河。外婆家被涧沟河和灌河、排河包围着,我家在外婆家的东南方向,小时候只有坐汽车才从东北方向进入外婆的村庄——闵庄。从东南方向是穿过很多个村庄、田野、沟渠,或者步行,路上要爸妈驮,稍大自己跑或骑自行车。等我上小学高年级的时候,表哥表弟会在星期天骑车到我家,下午我们分开的时候,是那个年纪独有的怅然若失……
外婆家的记忆在小时候在童年在少年和青年。现在人到中年,一切变得恍惚,不是对遥远的恍惚,而是对眼前的恍惚。最早的记忆,外婆家在老庄子,外婆那时候也是五六十岁的吧,老宅子是土墙,有一个院落,外婆在东南厢房,屋子里靠着天光而透着一些光亮,在黑暗的屋角处杵着几个土瓮,或许里面盛放稻谷、稻米,还有母鸡每天下的鸡蛋。土瓮里拿出来的东西都很珍贵的感觉。或者说珍贵的东西才会放进土瓮里……呵呵,太遥远了!
外婆随四位舅舅搬到庄子南头的时候,她差不多都住在四舅家的南房,在四个舅舅家一家一个月轮流生活。外婆还是很渴望能自己独立过活。不过因为年岁大了,再说老庄子的老宅子也没有了,四位舅舅也不会舍得让她独自一人生活。生活有时候并不能完全用情理来说明白。好了,说一说大渠里踏蟹的事吧。
大概还是我上小学低年级的时候,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外婆村庄的西边有一条大渠,不管怎么说它是无法与涧沟河相提并论的,大河就是大河,大渠它就是渠,不过,等它涨水的时候,或者应该说放大运河的水时,水是会漫过渠边的路,那时候就好去踏蟹了,我们这儿有一个词叫PAI,这个词特形象,它似乎有踏、踩等意思,又不能确切。表哥表姐他们顾不得弄湿衣服,水已经漫过胸脯,抵达脖颈,但是不一会儿,就听到呼唤声,“我PAI到了!”然后经过水中的一番动作,是脚夹着蟹往上提,手伸到下面接应,等抓到手上,便高高举起,远远地看到战利品,大家欢呼雀跃。我虽然并不熟练,也在一番摸索中取得过成功。农家言:吃鱼不如取鱼乐。
现在大渠还在吗?眼前布满青草的小河是童年时的大渠?而我的记忆又转向了涧沟河,河岸上长的胡萝卜,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到了我上初中的时候,我们在涧沟河里洗澡、在河边摸河蚌,凫水去对岸偷瓜,在河堤上高高的水杉树上搭棚子……这里有我们最无邪的快乐!
大舅敦厚儒雅、二舅诚实内敛、三舅热心亲切、四舅讯息灵通、灵巧能干。寒暑假去外婆家,三舅会和我、表哥睡在一张床上,跟我们谈学习,或者谈中华古典,在他瘦弱的身体里竟藏着对我和姐姐满满的爱意。四舅会像灵通人士一样提前告诉大家,河东里要架高压线了,从上海到徐州,可能要用飞机吊装电线;又或者提前告诉我们,那里要修一条高速公路,好多车道,封闭的公路……
眼前,新的331公路从村庄划开一条通道,把现代化照进了外婆家。每天高铁呼啸而过、车辆奔流不息。这些不正是我们童年的向往吗?或者梦想都未曾如此的大胆!这现代化来得猝不及防,如果外婆、舅舅们还在,他们会有怎样的感慨?
而我站在这里,我好像失去了最亲切的记忆。只好任由时光流逝、只有随生活一往无前。我不得不考虑,我们期待的、得到的,真的是那么好吗?我们也许是会失去什么的?然而我们的生活竟是无尽的向前的!
……




一泓湖水
一片碧蓝的湖,一泓清澈的水。心灵也被洗涤,不禁热泪盈眶!一叶舟飘荡在湖面,遥远处风叶悠悠转动,原来还有另一片世界,你愿意住在寂寥的小岛,数着一片安静的光阴?岛上原住民已经纷纷撤离,留下老屋倾圮……




一路“象”北
自从我童年时在上海西郊公园看过真的大象之后,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一路“象”北有趣的故事!上个星期天在爸妈家,父亲跟我说云南大象的新闻,我竟浑然不知。又一个星期,我可以跟老头聊聊大象的故事。最后一幅图片又会“萌”翻多少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