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玉:牛/ 牛在人的记忆里只是一头牛,你在别人的记忆里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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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宝玉

提起童年,牛是撇不开的话题。

老家在晋南农村,八十年代,家家户户都养着大牲畜,其中牛占绝大多数。那个年代,地里的活没个牛还真拿不下来。除了干活出大力,乡邻养的多是母牛,每年生下的小牛卖出后还能补贴一大笔家用。

牛已如此不凡,来历更具时代烙印。人民公社时期的事,所幸还记得一些。那时牛马都是专人统一饲养,牛圈里一眼望去,一长溜各式牛头上下攒动,颇为壮观,各种声音也不绝于耳。包产到户一声令下,我家分到母女两头牛,老牛己是老迈不堪,小牛怕也刚刚断奶。分的过程不了解,想必与周立波的分马差不多。老牛不知怎么的就没了,记忆里都是小牛。乡邻也都是领到各自的缘纷,开始单干拼光景。

民以食为天,这是一天都耽搁不下的。麦杆、麦壳、麦皮(麸)、青草(干了也可)、豆饼都在牛的食谱中。牛舍有二楼,每年麦收就存下牛一年的干粮,塞了个满满当当。二楼到一楼有个垂直的通道,以便传送草料。青草是牛的最爱,只是有季节限制。能干小孩家的牛每到草丰的季节,总是吃得滚圆油滑。豆饼稀罕些,牛生病、生产时牛才能打打牙祭。除了吃,饮牛也是大事,早晚必饮。特别是农忙时,牛一次能喝完一缸水(三、五十斤有的),不愧是牛饮!牛生病时,就得在水上洒把麦麸,牛吃麦麸的时侯就顺带喝了些水,惹人生怜!

割牛草是我痛并快乐着的回忆。读书不久,每天下午放学,小伙伴就都约着去河滩割草了。至今不知是懒惰还是瘦弱,我的草筐总是比别人小一圈;别人的割满后踩实了又踩实,最后还插一圈溢出来,我的草筐在下面用硬草撑住还只是蓬蓬松松虚了个平筐。每次大家到了地方,就四散钻进了茫茫的大河滩。河滩里有草,更有绿叶墨心的酸不溜、各种不知名的鸟窝,蛇也是常见的,鱼虾要到溪流里。草割的少,回家自然少不了责骂,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现在想想,蛮对不起牛的。

老家的农业,一年里也就春种、秋收和秋种用用牛。牛出出蛮力,也不用动脑子,算起来比人还是悠闲了很多。

那时,麦收是乡民的头等大事,故而每一、二十户人家都有一个碾麦、堆麦垛的场所——场院。面积大约半个足球场,土的地,很平整。场院的一边是防洪渠,两边是大路,最后一边是两排稀疏的大杨树。这溜杨树林,正是牛们的第二个家和游乐园。农闲时,喂过早餐,各家就把牛牵来拴在桩子上。大牛或卧或站,或咀嚼或聊天,悠闲自得。小牛是不拴的,就在附近打闹撒欢,偶尔也卧到大牛旁休息一下。傍晚时分,各家又把牛牵回家里,偶尔也有健忘的,半夜还没收牛,断不会丢。

自79年至87年,牛在我家的8年正是我读小学和初中的8年,多少故事、多少欢笑定格在了87年底。由于家里要换个坐北朝南的院子并盖新房,牛就卖给了邻村,换回新房上的瓦。伤心抵不过忙碌的学习生活,渐渐也淡忘了。偶尔回家,也问起过牛。再后来,竟完全忘了。父亲倒是常常与牛的新主人有联系。现在,牛大概也许逝去很久了!

牛的一生与人的一生何其相似,经过、见过、累过、自在过,留下的只是一段回忆!牛在人的记忆里只是一头牛,你在别人的记忆里又是什么呢?

【作者简介】赵宝玉,山西闻喜人,个体户,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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