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世来谈四功五法之“念功——念 ”
京剧旦角的“四功五法”
毛世来
我国传统戏曲表演艺术讲究“四功五法”。所谓“四功”是指“唱、念、做、打”;所谓“五法”是指“口、眼、手、身、步”。京剧的旦角演员尤其讲究“四功五法”。下面,我就结合着自己的演出实践,谈谈旦角的“四功五法”。
念 功
戏曲界有句俗语讲得好,叫做“千金念白四两唱”,可见念白在演唱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在京剧表演艺术中,“念白”比“唱”更难以掌握。在这里,我主要谈谈旦角的念白问题。
念
京剧的念白,实际包括两个部分,即念和白口。
念,包括的名目很多。如“引子”、“定场诗”、“数板”等等。
“引子”是角色出场后所念的。一般有两句七言的,也有四句五言的,还有两句五言的。比如,《宇宙锋》中赵女上场所念的“引子”
杜鹃枝头泣,血泪暗悲啼。
这就是两句五言的例子。此外,还有的引子带有唱腔。如,《三击掌》中王宝钏出场以后所念得一段“引子”:
0 0 0 0 0 0 0 0Ⅴ︱
五色绒线 绣彩球,
1 2 3 1 2-2 2 1-↓︱
得 配
5 5 6 7 2 2 6 7 6︱
良
56565︱76—↓︱
缘。
这段“引子”就是两句七言的例子,其中的第二句后几个字就附带有唱腔。
还有一种念曲牌的。比如,《穆柯寨》中穆桂英上场后所唱的曲牌“点绛唇”就是:
闺中女流,
针织懒绣,
韬略有,
智广多谋,
(白)何日里,
(唱)得出头。
“定场诗”一般是在角色坐定以后,在自报家门之前所念得。大都是四句,或五言或七言,偶尔也有用四言或六言的。比如,《拾玉镯》中孙玉姣在上场时所念的一段”定场诗“:
泪湿衣衫袖,
新愁加旧愁。
青春容易过,
见人面带羞。
上述例句就属五言“定场诗“。再如,《棋盘山》中的窦仙童在上场以后所念的”定场诗“:
气昂昂巾帼中脂粉钗裙,
名赫赫仗武艺啸聚山林;
光闪闪桃花马如风似箭,
冷飕飕绣鸾刀能破千军。
上述例句就属十言“定场诗”。“定场诗”要能够念得恰如其分,才会增添活力,扣人心弦,收到良好的艺术表演效果。下面我再试举《穆柯寨》中穆桂英上场后的七言“定场诗”为例:
巾帼英雄女丈夫,
胜似男儿盖世无。
双足斜踏魁花镫,
战马冲开百阵图。
上述四句“定场诗”,从诗词格律上讲,当然有它的“平仄”规律,并且其中的白口也比较长,演员在念时,第一句末一字的“夫”就应该把阴平念得足足的,把“夫”字的字音拉起来,这样一来,才能和后面第二句中末尾的“无”字相互照应,高低得势,造成抑扬有致的艺术效果。第三句的“双足斜踏魁花镫”,念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而第四句后面“百阵图”三个字,念起来就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就要有所不同了,它必须念得收煞有力,才能和第二句中后面的“盖世无”三个字相区别,不然的话,两个下句就很容易错念成“一顺边”了。
“数板”是随着场面上的起板而念的。一般说来,小花脸念的“数板”比较多一些,旦角只有丑旦才念。比如,《六月雪》中的禁婆上场后所念的一段干板,就是很好的例子:
我做禁婆管牢囚,
十人见了九人愁。
有钱的好应酬,
无钱的打不罢来骂不休,
哪怕旁人作对头,作对头。
京剧中的念,不论是“引子”、“定场诗”,还是“数板”,都要求“合辙押韵”,这样念起来才能够带有强烈的音乐性和节奏感。这也是“念”和“白口”所不尽相同的地方。
——未完待续
毛世来便装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