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过他人,会快乐一辈子

帮助过他人,会快乐一辈子

作者:周碧华

国人本有乐善好施的传统,进入市场经济社会伊始,各自为生存而拼,人们的价值观一度产生混乱。当社会秩序稳定后,人们蓦然回首,发现人还是需要互帮互助的,并非绝对的个体。

于是,慈善公益组织和志愿者队伍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这是社会进步的显著标志,凡参与其中的人,一定是快乐着他人也快乐着自己的人。

助人,都是尽一份心,出一份力.有能力者,大手笔出手;平凡者,做力所能及的事。特别欣慰的是,许多受助者,一旦生存境况改变,又来助人,回报社会。

年初疫情期间,武汉封城,千多万人的生活面临困难,全国人民伸出援手,这是大爱。我在挑选一批抗疫摄影作品提供给媒体时,发现一个公益组织的人穿着红马甲,在田野里采摘白菜萝卜,接力运上货车,送往武汉。当时,人们都呆在家中,尽量不出门,谁也不知瘟神躲在哪里,但他们毅然走出家门做公益,毫无惧色。后来我了解到这个公益组织叫“九妹公益”,一个在深圳的桃源打工妹罗爱华创立的。

九妹公益组织成员采摘蔬菜捐赠武汉

在我的微信朋友圈里,我认识或不认识的慈善与公益人士有许多,如白狼先生和胡诗词先生,都是肢残人士,但他们经常为社会奉献自己的力量。

白狼拄着拐杖,一边为常德散文家协会当文化义工,一边在“罗祖亮慈善基金会”里“当差”,妻子援藏的几年里,他既要照顾好双方老人,又在社会上为公益热心奔忙。

白狼和祖亮慈善公益组织成员扶危济贫

胡诗词先生是位诗人,家里几位兄长都是企业家,但他不愿在兄长们的接济下过日子,摇着轮椅独自进城创业,终于开闯了一片天地,成了为国家纳税的人。因为他的奋斗,有那么的年轻人因此就业,我常常看着他的背影寻思,我的工资里,也有他纳的税哩,岂不惭愧!他的经济状况稍好后,便与志同道合的人士走上了扶助弱者的道路。

胡诗词和汉寿籍企业家助学中

谁说他们肢残呢,其实形象很挺拔!

桃源县有个“叮当尚学”公益组织,领头的是教师黎碧芬,参与者大都是公职人员,有机关干部,有作家诗人,有书画家,有教师医生……双休日本来是他们紧张上班五天后休息的日子,但他们利用这个时间走进偏远乡村,寻找需要帮助的孩子,寻求一对一的爱心资助,并长期跟踪陪伴,4年多来,这个团队帮助了百多个孩子。他们双休日里不是在陪伴家人,而是去陪伴失去父母或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他们的理念是:走近你,温暖你。他们每多温暖一颗心灵,社会无疑就多一份希望。

叮当尚学组织成员帮助孩子们学技艺

炎波等人则成立了护鸟组织,没日没夜的与捕鸟人战斗,为的是保护我们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他曾多次遭到死亡威胁,但他无所畏惧,他的行为影响到许多在校大学生参与到护鸟组织中来。他们多出一次汗,我们的天空就多一只鸟飞翔。

护鸟员拆除田野里的捕鸟网

还有许多社会组织虽然不是慈善或公益性质,但都把公益当作组织的必选活动项,这些有组织的良善行动成为了社会的风景,更多的人虽然没有加入各类组织,但在日常生活中,把帮助别人当成一种习惯。

犹记得上世纪80年代初,我在长沙读大学时,看到5路公交车全是港商彭立珊先生捐购的,他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的一句话印象深刻:养儿不如我,留钱干什么;养儿超过我,留钱干什么。他从财富的角度悟透了人生,达到了一定境界。

我始终认为,为官者替民谋福便是善,从商者童叟无欺便是善,我们普普通通的人能尽举手之劳当然也是善.

我教书时,将节省的粮票给吃不饱的学生,学生毕业时,我在学生鉴定一栏里全是写的肯定与鼓励的话,因为毕业鉴定要放入学生个人档案,伴随一生。他们十八九岁人生刚起步时,需要扶一把,而那时用人单位是很看重档案的。

回想我的记者生涯,帮了多少人,不记得了,但有两件事记忆犹新。

1997年香港回归前一个月,我收到一封寄自汉寿县某乡镇的一封厚厚的信,信是个小女孩写的,然后夹有一叠稿件,小女孩称,稿件是他朋友写的,希望能发表出来。

稿件6000多字,作者姓S,因此稿太长,我没打算刊发。某一天,编辑部的电话响起,是找我的,原来是那个写信的女孩,询问稿件发出来没有。我回答说,稿件太长,要占用整版,没有先例。没想到我的话音刚落,那女孩便在电话里抽泣起来。看来,此文是否发表对她朋友来说特别特别重要!

我说只要你能道出实情,我尽量想办法。

小女孩立即不哭了,在电话里告诉我,她17岁,刚从中专学校毕业不久,在校期间,喜欢晚上收听广播里一个心灵热线节目,竟然被一个男性听众的诉说给打动了,她主动写了信,在书信交往中,才知那个男人30岁了,已婚,在德山监狱服刑,喜欢写作。信来信往,她竟然爱上了他,她觉得一定要为他做点什么。

我便知道这篇稿件的重要性了,顶住压力,在香港回归前两天整版推出,并将样报寄到德山监狱服刑人员S那里,尽管我知道这个女孩和S的爱情不会有结果,但想到能为S加分减刑(要知道该监狱历史上也没有人发表过整版文章!),想到那个小女孩快乐的样子,我也快乐了。

   这是中国一本奇葩杂志,有公开刊号,却由作者一人出刊。

2006年,我独自编辑出版拥有公开刊号的文学月刊《朔方.散文时代》,一天收到封来信,邮寄地址是湖南省女子监狱,甚为奇怪,拆开来是一封字迹娟秀的信,还有一篇散文。

写信的女子说,她是临澧人,一失足成千古恨,正在服刑。她父亲定期给他寄《朔方.散文时代》,让她的精神有了寄托。

我读了她的散文,有些功底,就马上编发了。给她寄了样刊后,她很快回信,表示她酷爱读书和写作,但就是可供她阅读的书籍太少了。

我把这事讲给常德散文家协会秘书长薛开美先生听,他也被感动了,几天后,薛开美驾着他的宝马车,后备箱里装了一堆文学书籍,我们专程去为这位服刑女子送书。在省城好不容易才找到该监狱,虽然不能见到她本人,但管教干部听到我们的介绍后,承诺一定将书转交给她本人。后来听说,因为她发表了作品,监狱方让她当了文化教员。

世上的人若真心帮助人是不图回报的,甚至都不用想帮了会有什么结果,只是心安,心暖,偶尔忆起,微微一笑,小小的快乐就这样伴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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