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族扶风马姓的由来和世系①

编者按：本刊编辑部收到一篇来自湖北武汉，中国文物学会会馆专业委员会理事马善田先生的稿件，说他读了中国城市出版社出版，由邯郸作者张建华、陈斌编著的《邯郸之谜》一书中《有可能从邺族诛中逃脱的“马氏孤儿”的故事》这篇文章之后，愿将自己多年研究马氏家族的由来和家世源流的积累，更多更细的资料披露给大家，共同来进行探讨。这篇文章对马姓在邯郸的起源及后世支流脉络。考证翔实，是马氏后人寻根问祖不可多得的宝贵资料。本期摘要刊登以飨读者。 
本刊从本期起，开设邯郸历史文化的新栏目“话说邯郸”欢迎赐稿。

汉族马姓，是中国的第十九大姓。马氏是从赵氏中分出来的，这在《世本》（八种辑本）、《史记》、《姓谱》、《元和姓纂》、《新唐书·宰相世系表》、《古今姓氏书辩证》、《古今万姓统谱》、《姓氏寻源》等古籍文献中都有明确的记载。马氏始祖赵奢是赵国的王子，在这一点上，隋开皇二十年（600年）镌刻的《大隋故荡边将军信州典签马君墓志铭》中曰：“君讳穉，字老生，扶风郿邑人也。其先则赵灵王之子马服君之后。”则比韩愈在唐贞元十九年（803年）撰写的《唐故赠绛州刺史马府君行状》上“君讳某，字某。其先为嬴姓；当周之衰，处晋为赵氏；晋亡而赵氏为诸侯，其后益大，与齐、楚、韩、魏、燕为六国，俱称王。其别子赵奢，当赵时，破秦军阏与，有功，号马服君，子孙由是以马为氏”的记载还要早200余年。时至今日也有1404年的历史。就笔者目前所见到的马氏家谱中，如山西柳林马氏在清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续修的《西秦扶风马氏宗谱》，江西乐平马氏在民国续修的《扶风马氏宗谱》中保存的南宋右丞相兼枢密使马廷鸾撰写的《序》等都有记载。所以，赵奢为赵武灵王其中一子是不容置疑的。 
南北朝王俭的《姓谱》，其离春秋战国时期比较近，明确记载了马氏的来历，云：“出自嬴姓，伯益之后，赵王子奢为惠文王将，有功赐爵为马服君；奢生牧亦为赵将，子孙以马服为氏，世居邯郸。秦灭赵，牧子兴徙咸阳，秦封武安侯，遂为扶风人。”唐林宝的《元和姓纂》中云：“嬴姓，伯益之后。赵王子奢封马服君，子孙氏焉。奢孙兴，赵灭之徙咸阳。”欧阳修、宋祁等人撰写的《新唐书·宰相世系表》中云：“马氏出自嬴姓，伯益之后。赵王子赵奢为惠文王将，封马服君，生牧，亦为赵将，子孙因以为氏，世居邯郸。秦灭赵，牧子兴徙咸阳，秦封武安候。”其它典籍文献中的记载就不一一例举了。就是说赵奢另一个儿子叫赵牧，时任赵国的偏将军，世居在邯郸。笔者所见到的《马氏家谱》中也都记载是赵牧的后裔，那么，赵括的后裔姓不姓马呢？这是另一个要探讨的话题了。 
第三世，赵牧其中的一个儿子叫赵兴，赵兴当时也任赵国的将军，握有兵权，而且这一支力量很强大。与赵王室同宗共祖的秦王嬴政，早就有并吞六国、统一天下的大志。在秦国的迅速发展中，他文武并用，一方面派遣口若悬河、巧于谋略的官员携金银珠宝，收买各诸侯国权贵；另一方面派出大军压境，攻城略地。公元前222年，秦灭赵国后，翌年扫灭了六国，统一了天下。为管理疆土，充实关中一带的经济实力，削弱六国贵族的反叛势力，秦始皇采取了如下措施：严令天下百姓，不得私藏武器，把六国兵器收缴后集中于咸阳全部销毁，铸造成钟鐻、铜人；统一文字、统一货币、统一度量衡；修驰道、定车轨；焚书坑儒；拆毁全国各险要地方的城堡、关塞、堤防等设施，使之无险可守，无塞可依，以防止六国旧部死灰复燃，危及社稷；把六国贵族大姓和豪富十二万户迁徙至京城咸阳，以便就近监控，以防止他们滋事反叛，被迁的其中就有赵兴这一支，这些都是史书上有记载的。秦始皇采取的这些措施，在当时功效显著，对后世影响深远。这时的赵兴远离故土，为了不忘伯父赵括“长平之战”之耻，就以祖父赵奢的封号为姓，先姓“马服”，后省“服”字，改为单姓马。他们原主要居住在赵国都城邯郸一带，后迁往各地，特别是在咸阳的马氏为大支。 
迁到秦都咸阳后，秦始皇为了安抚马兴，封马兴为武安侯（武安，赵地名，在今河北省武安县南）。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秦始皇“以秦昭王四十八年正月生于邯郸”，又载，秦王政十九年，秦破赵，“秦王之邯郸，诸尝与王生赵时母家有怨，皆坑之”，秦始皇出生在邯郸确凿无疑。至今，邯郸民间仍然流传着有关秦始皇出生和血缘的丰富传说。秦始皇的祖先非子，是由造父抚养长大的。非子因感激造父，让子孙都姓赵。秦始皇的父亲异人是秦国人，母亲赵姬则是赵国邯郸人，长平大战前，异人作为秦国的人质住在邯郸，母亲赵姬则住在位于邯郸大北城的娘家。秦始皇名嬴政，也叫赵政。他出生前几个月，秦军在长平之战中坑杀了40万赵卒，因此，整个邯郸城都笼罩在一片哀痛悲愤之中，赵国人对秦国人充满了不共戴天的刻骨仇恨。这时的异人处境相当危险，嫁出去的姑娘是不能在娘家生子的，赵家只好把赵姬安排在附近邻居或亲友家中秘密生下了秦始皇。所以秦始皇与赵、马二姓演绎了剪不断、理不乱的恩怨情仇。今天有一些研究邯郸历史文化的学者推测，赵姬极有可能是赵奢的孙女，至少也是与赵奢关系密切的近亲本家，理由是秦始皇出生后并没有姓嬴，而姓了她母亲的赵姓，这种做法既是出于为秦始皇母子安全考虑，也有秦始皇确实出生在赵家的因素。秦始皇对于赵、马两姓多多少少还是讲究些血缘关系，总不致于斩草除根。另一方面，秦始皇出生时，虽然赵奢已经去世，赵括在“长平之战”兵败战死，但赵姬毕竟是邯郸的“豪家女”，加上赵奢生前深得军心民心，很多人与赵奢关系密切，这一切，使赵家能为保护秦始皇母子提供种种有利条件。 
推测归推测，秦始皇与赵奢家族是否有血缘关系？有待于在今后考古中能发现一些珍贵的资料，进行考证证实。但秦始皇是在邯郸出生的，这一点却是肯定的。还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在2000多年前的燕赵大地上，在那些奋力抵抗强大秦国的勇士们中间，曾经有马姓先祖的身影。

②后来的各种姓氏书如《通典·氏族略》、《元和姓纂》等，都认为马姓是“以邑为姓”。可想而知，因一次兵败而拒绝姓赵，改用曾给族人带来荣誉的封号为姓，就充分证实了赵奢家族是一个多么不屈而富有血性的家族。 
马氏改姓始祖马兴有三个儿子，分别是马珪、马琛、马嵩。秦朝统治的时间很短，只有十五年，随着刘邦夺得天下，此时的马兴或有的族人，于是迁回了邯郸的故里马服山，马兴这支马姓在西汉时已发展为大姓。到了东汉更加显贵。 
第四世长子马珪，次子马琛，第三子马嵩，古籍文献中均没有记载他们担任过什么官职。其中第三子马嵩，他有一子马述。 
第五世，马述，字贞惠。马嵩之子。在西汉时任太子大夫（太子的老师），封为平通侯；马述有一子马权。 
第六世，马权，西汉时任宁东将军；马权有三子，马何罗、马通、马伦。 
第七世，长门马何罗，汉武帝时任侍中仆射；二门马通，字达，任黄门郎、侍中，封为重合侯（重合县属渤海郡，故城在今沧州乐陵县东）；第三门马伦，《前汉书》称其为马安成，是否是同一人，有待考证，史书上也未记载他担任过何官职。但正史中均记载了马何罗兄弟三人都是俸禄二千石的高官。 
从汉高祖刘邦时起，刘邦采纳了大臣们的意见，仿效秦始皇，也多次迁徙了“郡国豪强”、韩、赵、魏、燕、齐、楚等六国贵族大姓、官僚强宗豪族于关中地区。仅武帝在世时，他就建造了茂陵，其规制在汉历代皇帝中最大。主父偃曾上言汉武帝曰；“茂陵初立，天下豪杰兼并之家，乱众之民，皆可徙茂陵，内实京师，外销奸猾，此所谓不诛而害除。”此策为汉武帝所采纳。茂陵故址在今陕西省兴平县东北。陵邑始建于建元二年（前139），汉武帝曾三次往这里徙民，因此汉末茂陵人口亦为诸陵县之冠，人口超过了首都长安，扶风在秦朝时就为三十六郡之一，所辖范围比较广，东至咸阳，西至宝鸡。当时扶风一带繁华甲天下，具有天府之国之称。《后汉书·马援传》中曰：“武帝时，以吏二千石自邯郸徙焉。”马氏家族就是在这一时期，以俸禄二千石的身份，并作为被迁徙的主要对象之一。马氏家族由己被封为重合侯，官任侍中的马通率领，从邯郸马服山迁往扶风茂陵，《新唐书·宰相世系表》中曰：“坐何罗反，徙扶风茂陵成欢里”。故《汉书·地理志》中说：“世世徙吏二千石、高赀、富人及豪杰并兼之家于诸陵，盖亦以强干弱支，非独为奉山园也”。据考证，扶风茂陵成欢里就是今陕西省西安市杨陵高新技术开发区境内的毕公村，毕公村原名马服村，民国初才改为今名，原属扶风县管辖，附近有一茂陵山，这一地区当是马氏家族从邯郸迁居此处无疑。从此。扶风茂陵（今陕西省长安县以西）成为马氏的发展繁衍中心，并成为马氏的郡望和发祥地。也造成了马氏发祥地与姓氏发源地的不一致。马权的次子马通有一子，马宾。 
第八世，马宾，任议郎，汉元帝时以郎官为持节使，号称使君（绣衣使者）；他有三子马庆、马昌、马襄。因“马何罗事件”影响到马通的儿子、孙子，所以，马家的地位就不那么显贵了，官位虽一直不显达，但毕竟都在朝廷中做官。 
第九世，马昌有一子马仲。 
第十世，马仲，西汉时任玄武司马，在军中管理军政，守卫皇宫玄武门。马仲有四子，马况、马余、马员、马援。 
第十一世，至新莽之世，马家东山再起，马况四兄弟，因精明干练，才华出众，且出于世宦之家，均被王莽授以俸禄二千石的高官。马况，西汉末年任河南太守，封为穷虏侯。马余，字圣卿，西汉末年任中垒校尉、扬州牧，封为致符子。马员，西汉末年任增山连率，连率，为官名，意为太守。王莽法规定，出任郡守的长官，封爵为“公”者称“牧”，“侯”者称“率正”，“伯”者称“连率”，没有爵号者称“尹”，马员当时为伯爵，任上郡太守，后又封为中水侯。马援，王莽时任新城大尹，东汉时任陇西太守、伏波将军、封为新息侯，他一生戎马倥偬，功勋卓著，为东汉王朝的建立和巩固立下了赫赫战功。 
东汉末年的马腾是马援的后裔，这在《三国志》中都有记载。建安十六年（211年），马超反，于是曹操就以坐子反叛之罪，将马腾和马超的弟弟马休、马铁及其家眷二百余人全部杀害。但马腾还有一个儿子马彪，当时任何官职，又是怎样逃脱曹操的魔掌，史书未有记载。马彪就是山东临朐县马氏祖先之一，这一支马氏在明宣德二年（1427年）出了一位状元马愉，马愉在明英宗时任礼部右侍郎、大学士，以本官入内阁参预机务。正统十年（1445年），晋升为礼部右侍郎兼翰林侍讲学士，仍掌阁事。他去世后被赠为内阁翰林学士，礼部尚书，资善大夫，赐谥：“襄敏“。这一支马氏现分布在临朐县好几个村庄，历代名人辈出。所以，马腾的后裔并不是只逃出了马抗一人，马抗在亚美尼亚开宗立基，发展为名门望族，在1994年的《光明日报》和网上都有报道，实在是令马氏家族鼓舞之事。 
另外马超留在成都一子马承，他的后裔后来则迁徙到了安徽潜山县，明代时其后裔马道成又从潜山县迁到了今陕西省镇安县木王镇，马道成为这一支马氏的始迁祖。至于马腾还有没有后裔分布在其他省市呢？回答则是肯定的。 
综上所述，研究家族历史，正史、地方志、家谱构成其三大支柱，以正史为主，地方志、家谱为辅，已成为历史学界的广泛共识。还有一点就是有关古籍文献、墓志铭、年谱等都可作为弥补正史中不足的有价值的资料，相互考证补充，使之进一步的完善。再是要注重调查研究，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可实地进行采访，掌握第一手材料，分析对比论证。笔者愿与编著《马氏孤儿》一文的作者共勉。

注：①此文原载于河北邯郸《花信风》杂志，2004年12月第5期（总第五期），由郭秀忠主编。标题中的“扶风”二字为作者所加。 
②此文只删去“此外，也不排除有直接改姓马的赵奢子孙”一句，其他均按原文登载，未作修改。文中的错字、掉字均已更正或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