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贺岁篇--大话摄影之“道”
在授箓院门口拍照纪念是很重要的事情,兼职和哪根打鬼棍一样重要,打鬼棍不宜经常示人,而这张照片却能告诉别人,之间是有法力的箓生。
贺岁篇--大话摄影之“道”
文图:老柒(陈峰)
曾经握着机子走进道教祖庭江西龙虎山嗣汉天师府,缘于影友百合的邀请。本来是为了捕捉瞬间灵感,却在授箓院浮想联翩,发现道教和摄影太多相似。走出山门最强烈的想法便是,倘若在中国成立摄影教,此处就是最好的“借鉴”。
中国有几千万摄影人,听说有几千万的道教徒,也有人说是6亿的道教徒,可见道教徒和摄影人一样组织松散数量不易统计,玩者甚众,入册登榜上者寡。
之前还以为能来祖庭授箓的道士们都是国内外各个道观中的职业道士,打听后才明白自己搞错了,正一派箓生中相当部分是生意人。道教的正一派原本就不要求弟子们入道观修行,算是很人性化的一个教派。这和中国摄影家协会国家级会员一样,千万不要误认为会员都是开照相馆职业摄影师。绝大部分会员都是生意人,由此看来摄影人散漫倒也正常。
有了“箓”还得有行头,道教的正一派有“一清二白”的装束,全真派也绑腿束簪。摄影家协会虽然没有统一的工作服,但是那个遍布口袋的马甲——摄影背心也算得上是摄影人的行头。那原本属于丐帮的行头,如今这些口袋都挂在摄影人的身上,在边远乡村的村口一站,千里之外也让人感觉到一派摄影大家的风度。让人郁闷的是过多的口袋上厕所掏零钱时,往往忘记之前把零钱放到哪个口袋中,摸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口袋时,让摄影大师们无数次内急难耐。数码化后那些装胶卷、滤色片的口袋变得多余,且不说那些口袋浪费布料不环保,更有甚者穿着马甲上论坛,顶自己骂别人。
打扮齐全全副武装之后该提着相机出发拍照了。每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道士举着法剑、杖、印念念有词的时候,摄影人正端着相机、扛着脚架玉树临风地矗立在山巅、海边、沙漠的寒风中。凡学道之人经过修炼一段时间后,就会有一定道行,之后还会有道骨,进而不怒自威,道貌岸然。摄影人参加过几个摄影创作团之后,也渐渐显出仙风道骨。悬崖边你经常看到这样的摄影大家,他们爬好几里山路上山却不拍照,口中念叨着没有感觉,不屑地斜视着正弯腰在忙碌的同道小厮们,他用不按快门显示出自己的大摄影家派头,搞得小摄影师们用围观体会揣摩大师的机位,以紧紧地围绕在老大的周围为荣。
曾经亲眼目睹一位大师在新疆拍风光,随从足有一个班,4辆丰田霸道汽车外加一部皮卡车(拉发电机等大件物品),呼啸而过威风凛凛,让人叹为观止。拍摄过程的那份“威严”远在道教道场之上,“报告首长,神仙湾的雾气散开了”,“你这个小子不要命了,不许靠近首长”不觉于耳。在授箓院的门口我有幸目睹了二个教派的宏大的活动,不禁想起当时的情景。
为了实现这个高远的目标,如今中国的摄影人蜂拥前往名山大川,这种地方简直就是道教修炼的“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这些地方视觉效果本身就不同寻常,在此拍照简直就直接“不朽”了。福建的霞浦,北京的坝上都在其中。
幸好有同样明理的摄影人不懈努力,在中华自然美景不断被发现的同时,美女也不停登上封面。这些摄影的福地必然采撷山川之甘霖、聚天地之精华,一般能出几位X大师或者P大师,他们是色瘾星下凡得道在先,对哪儿便于取道拍摄、哪儿有美女如数家珍。如果你在拍摄点能听到同一人一遍又一遍地狂呼:太漂亮了,今天太漂亮了!必是某大师也,仿佛日为他出,霞光为他亮。
然而大千世界福地有限,在同一块福地上做法求道求功德难免有分歧,争论之声地面到网络直上天庭,搞得摄影论坛也不能清净。
摄影之道是什么?诸位大师有自己独特的理解。李元先生的“以影会友、以影求知、以影养性、以影寄情”让我倾倒,感觉自己道行距离他的境界还有十万八千里,仅是“以影寄情”便难以做到。家中黄脸婆听说我要出门拍照,就会联想到李先生的“寄情”,立刻做出惊恐状。她们误读其中的含义,动辄挑起家庭战争,许许多多摄影家就这样被扼杀在家庭暴力的摇篮中,这也违背了天地之道!男人“寄情”女人“养性”才是天地之正道。
还有一种摄影人未能得道乃是俗念所累。这类人有很深厚的国学功底,“摄影就是为了让自己快乐”,此言一出天下摄影人都该接受,谁敢拒绝快乐?当追求被极端之后变为自我快乐,自己做运动员,并兼做自己的裁判员。拍出片子往往发展到不参加比赛不参加交流,最终这位身兼裁判员且运动员的大师放下相机觉得自己有无限的潜力,端起相机却茫茫然不知道该拍什么?时间长久之后能不能快乐只有他们自己心中知道。
道教看透了一个俗世大男人的梦想,不外三妻六妾,财大气粗地过日子。从某个层面上来说,道教祖师对物质决定意识还是参悟得挺透亮的,看透了人的欲望中的根本,把怎么延长寿命,怎么长生不老作为首要来研究。写到这儿说一句题外话,前段时间吃饭遇到个牛人,酒过三巡之后他亮出了:人活着最终需要的就是二个自由:“行动自由,花钱自由”这样的豪言壮语,并做了解释:前者包括了你身体健康,行动才能自由吧,政治上地位也有了,才有行动自由,想去美国白宫见个奥巴马也能进得去,后者的重要性就不必多言。摄影人难道不需要这二个自由吗?摄影人该怎么表达出对生命的关心呢?聚焦于生命过程中的喜、怒、哀、乐是不是拍摄之道呢?道教研究长寿的秘诀每日炼丹不止,道教的祖师就活了一百多岁。摄影人想让自己的作品不朽,难道不该关心人与生命吗?
上士闻“道”,闻而即信,而且能身体力行。这种摄影人求道为第一要是:只要有摄影他们对任何事都提得起放得下。当官的偷跑去拍照置百姓生计不顾;生意人弃工厂、公司不管的比比皆是。即使跋山涉水、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这就是被世人称之为超级发烧友。
中士闻“道”而生疑。这些摄影人感觉自己无法了解摄影的道,放弃探索的欲望,摆出一幅厌世嫉俗,或怀才不遇,或消极悲观。拍摄的东西我行我素,不比赛不投稿,怀疑别人得奖的片子的水平,主要是缺乏对道的理解才这样有些迷失,在摄影创作中迷失了自己,对器材研究却深有心得,故此类称为发烧友。
下士闻“道”哈哈大笑,这种人根本不信道的存在,放弃对道的追求,感觉别人片子拍的好主要是运气好,或者就是设备好,再者就是后期ps的好。他们任何事都放不下,争名夺利,饮食男女,醉生梦死,虚荣心极强,终日苦恼伴随。外出创作和人争吵斗气,把摄影当作外衣披着,甚至成为披着摄影皮的狼,无心问道于摄影。此类摄影人称作摄影家,因为在年幼无知的美女面前,只要四下无人他们都喜欢这样介绍自己。
经常一张照片获奖了,会招引来无数的评论,不外乎就是好在什么地方,下士们甚至咄咄逼人要求评委给个解释,如果言者是读儒家诗书的弟子,一定会把孔夫子气得浑身打抖。
道教虽为多神教,但是有自己崇拜的最高首领是太上老君,在他之后还有玉皇大帝等“四御”,再后就是各个星辰等成千上万个天地鬼神都成为道门中人膜拜的对象。摄影之人却难觅自己的真神,绘画中大师耳熟能详的有米开朗基罗、达·芬奇、鲁本斯、伦勃朗、安格尔、塞尚、莫奈、凡·高、毕加索、达利等诸位大师。
那么摄影人大多数在“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中前进,典型的摸着石头过河。摄影人没有有道之人指点,因此无头苍蝇般在苍茫大地中争先斗狠,你拍人像,我就拍人体,你拍人体我拍自己身体的部位,各种道法频出。
摄影人从绘画中借鉴构图,绘画影响着摄影。这和道教广纳佛教、儒家众派做法一样,善于拿来,洋为中用。
构图、色彩、明暗等等都是绘画的语言,都可以拿来主义用用。但其独特而其它艺术形式没有的就是时间。曝光时间,这是摄影最本质的特征了,用瞬间记录着这个世界,抒发自己对世界微弱的理解,这瞬间就是摄影之道的本。离开了这瞬间(当然也包括长时间曝光)所有摄影影像都灰飞烟灭。在这瞬间中实践绘画的构图,在这瞬间中凝固伟大的画面,瞬间太重要了。
摄是色,非常色。摄影就如色相一样会让人着魔,摄影有着不可抗拒的魅力。
在这个宇宙中有了物质,物质是恒久存在永不消失的,它是所有影像的根源所在,我们不知道如何来形容她,每次按下快门都是记录其中微观中的微观表面影像,姑且叫摄影。
一生二,二生三,接着就生出宇宙万物,拍一次拍二次,拍着拍着你就找寻到摄影之道。
太初有道,道生时空。所以,空间和时间是影像的阴阳两极。阴阳变化,明暗转移,此乃大道。能读懂别人好照片,那么就明白自己的片子是差照片了,长期以往不愁不得道也。
善之极致仿佛水,水容纳于一切容器而没有固定之形。得摄影之道的高人们,他们忘记了构图章法、忘记了明暗对比的诀窍。时常心灵沉静有如深渊,拍摄善有耐性,按快门善择时机。
“天不言至高、地不言自厚”世间万物所以能够长期存在,因为它生存不是为自己。影像不为自己名誉而作,方能生命力长久。
看它看不见,叫做“黑”,能看到没有显得空的是“白”,在二混为一体的。它上面并不光亮,下面也不阴暗,它连绵不绝,难以形容,叫做“灰”。能驾驭好灰就等于把握好黑和白,认识灰等于认识了黑和白。
委屈才能保全,枉曲才能矫正,低凹才能盈满,推陈才能出新,少些才能有所得,多了反而会困惑。因此,摄影人不与俗人在论坛上争长短,不自我标榜,才声名显扬;不自我夸耀,所以才有功;不自以为贤能,所以才能地位崇高,这算摄影做人之道吧!.......
摄影之道去时快如鹿鸣,来若晨风。此乃天机,从永恒的存有,却不可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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