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庐书屋·周纪合散文】猎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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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豹记

原创/周纪合

在两宜镇东西高城村的老年人中间，流传着当年射猎金钱豹的故事。

高城村地处镰山之巅，属省边县边，十年九旱，井深36丈，吃水比油难。人们勤劳俭朴，诚实热情，崇文向善，是同朝两县共产党活动最早的地方，曾为迎接全国的解放培养了一批中坚力量。

东高城村东紧靠百米金水沟，村西二里便是西高城村。

金水河是上苍赠予两岸人的一方人间乐园。在崖深林密的金水沟里，流动着一条由无数泉水汇集而成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鱼虾可数。小河两岸是人们垦出的菜园、果园、苇园。天旱时节，成群的村姑来小河洗濯，银铃般的笑声惊得水鸟扑愣愣飞上崖畔。

解放初期，金水沟还处于原生态，沟内人烟稀少，林密草深，狼虫虎豹出没。

那是1958年初夏，刚刚翻身得解放、组织起来的人们还沉浸在当家作主的劳动热情中，到处是劳动的号子声和歌颂新生活的歌声。一天中午，一只成年金钱公豹不知是发情还是觅食，绕过东高城村，来到通往西高城村的大道上，雄踞路旁，呲牙咧嘴等待来人。这时，一位老妪拄着拐杖，提着一篮新蒸的地软包子去看女儿，看到一只大猫挡住去路，举起拐杖想赶走它。金钱豹尾巴一扫，如钢鞭袭来，一下子把老妪打倒，又伸出前爪，把老人拉到屁股底下。“救命啊！””救命啊！“老人凄惨的呼救声传的很远远。

这时，在西高城村东的洼地里，一群青年男女正在团支部的带领下修渠帮埝，水土保持，红旗猎猎、歌声阵阵。听到呼救声，大家拿着劳动工具齐奔出事地点，近百人的呼喊声吓得金钱豹放下老妪，长啸一声，从人群的头顶窜过，卷起一股旋风，又是一纵，窜到了西高城村吴家巷口的柏树上。

吴家巷居西高城村西南角，巷西头是一条深沟，沟西崖畔有一古柏。古柏穹窿如盖，苍翠挺拔，半面悬空，微风袭来，呼呼作响，卷起阵阵松涛，似一位忠诚的卫士守护着吴家巷，又如黄山迎客松，欢迎来西高城的造访者。

如潮的人流在崖上把金钱豹团团围定。这是一只成年公豹，目光如炬，尾巴如鞭，皮毛金黄，花斑美丽，身躯和尾巴连起足有3米。金钱豹环视四周，一面是手拿各种武器的青年男女，一面是悬崖深沟，实在是无法脱身，便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向人群人群发出阵阵低吼。人在树下，豹在树上展开了对恃。有人唤来猎犬，围着柏树狂吠。村里会打猎的人取来了土枪，张天友端起猎枪，瞄准豹子开火，击中了金钱豹的腰部。金钱豹疼痛难忍，从柏树上翦向人群。粱春云手疾眼快，拿起红缨枪直扎金钱豹的咽喉。金钱豹翻身一爪把梁春云打倒，在肩部顺势就是一口，血流如注。人群被撕开一个口子，金钱豹乘机跑入吴家巷，冲倒迎面走来的“大谝”（人的绰号），钻进碾米房。人们用红缨枪、铁锨不停地戳向金钱豹，在豹子咬住铁锨的刹那间，吴雷林一枪击中豹子的天灵盖。

据说豹子的骨头和肉与老虎一样，有药用价值，可以驱风湿强筋骨。于是，西高城村按户每家分得一两豹子肉，人们几户联合煮肉喝汤，整个村子洋溢在浓浓的肉香之中。

事后，有人把这件事编成了快板：

金钱豹，是星角，山沟野洼是你窝。

金水沟里你不呆，为什么平地起风波。

一爪打倒老妇人，激起民众要杀生。

八十个民工向前冲，三个猎狗作先锋。

人呐喊，呼声高，豹子逃生上树梢。

张天友，手艺好，一枪打到豹子腰。

枪一响，豹慌了，实想下树把命逃。

见破房，就想钻，吓的“大谝”怪叫唤。

吴雷林，手段奇，一枪揭了脑盖皮……

作者简介

周纪合，陕西省大荔县人，生于1955 年正月。自幼酷爱写作，怎奈水平不高，难成正果；后专攻医学，术不精而转从政。碌碌无为，一事无成，老来偷闲舞文弄墨以求自娱，如一丛路边小草，不为争妍芬芳，只为与世界添一抹绿意。

主编：李跃峰

本期小编：草庐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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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网络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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