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末路蒋文度(14)山雨欲来全州城
原创: 王文胜
1949年春,人民解放军在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中取得了决定性胜利后不久,在全国人民的反对声中,蒋介石被迫于1月22日宣布下野,由李宗仁任中华民国代总统。李宗仁、白崇禧一面派出和谈代表赴北京和谈,一面整军备战,企图以战求和,与共产党划江而治。
4月20日,国共和谈失败,21日,毛泽东和朱德发布了向全国进军的命令,彻底摧毁了国民党军的长江防线。4月23日晚,解放了国民党统治中心南京。
5月间,白崇禧企图依仗桂系的实力,保住广西老巢,以待美援东山再起。他将桂系主力退守在衡阳、宝庆一带,作垂死挣扎。全州是广西的门户,是兵家必争之地。白崇禧认为“后方不宁,乱了前方”。为了后方的稳定,从内战前线抽回了第五十六军的3个师,在兴、全、灌3县展开了大规模的“清乡”活动。
这时,国民党的地方军政人员见军队节节败退,共产党游击武装力量活动地区不断扩大,他们坐卧不安。全(州)县以蒋余荪、王启华、邓国英等为首的代表人物,根据省政府的安排组织了一个民众自卫团,共同推举当时还在兴安任县长的蒋文度为团长,希望他回家乡主持“清乡”工作。副团长是蒋山、滕瑞侬、蒋澎等。军官都是地主豪绅中的代表人物,兵员则征调农民充当。
蒋文度从解放战争开始,就一直关注事态的变化和发展,1949年春夏之交,人民解放军打过长江后,他就派出心腹秘密前往长沙岳州、武汉一带了解情况,并带回来一张林彪部队的宣传布告,对上面的政策进行了全面的分析,暗中打定了伺机向解放军投诚的主意。
7月间,蒋文度被加委为全县县长。他深知自己在前两年镇压人民起义时对人民有过血债,现在是他为投诚返正积累资本的时候应该团结尽可能多的人到自己身边。为此,接县印之后,他连出3招。
第一招和平土改。为了收揽人心,他给省主席黄旭初写信,主张土地国有,在原耕的基础上,将土地分配给农民,并且表示,在全州他愿意首先将他家的土地交出来,再推行到他的家族戚友中有土地者,然后再推行到全县其他地主。
蒋文度为了推行这一政策,甚至派人在四维乡(今才湾镇的一部分,当时属长万区)进行了和平土改的试验。黄旭初复他一简短的信,说:“已有减租限田办法,不必多所更张。”
第二招是争取青年。他在县府设了一个政工室,由阎威严(四川人)当主任。设一个政工队,委陈开瑞(全州县三民主义青年团书记长)为队长,招收一些男女青年,要他们在全县青年中展开争取工作。招收一些政治上可靠的青年,施以短期训练,派他们充当基层干部。
当时陈开瑞已经辞去县党部书记长的职务,正在豫章小学教书,不想再去县府任职。第二天蒋派他的亲家、县府主任秘书、陈开瑞的启蒙老师唐浦清做说客,陈开瑞还是坚辞不就。过了几天,蒋文度亲自对陈开瑞说:“白老总顶得住,我也跟着顶;顶不住的话,美国人不给美元,那就要下死棋了。李宗仁、陈良佐(时任民政厅长、曾代省主席)都在搞应变,你还蒙在鼓里头呢!”他还说:“我们当时十二人义结金兰,说过要同生共死的,难道要‘大难来时各自飞吗’?”陈开瑞拗不过他这个金兰“二哥”,又回到县府任助理秘书兼政工队长。
第三招是清乡。白崇禧集团逃回广西时,强令各县限期清乡,对清乡不力的要给予严惩。蒋文度作为县长,自然是责无旁贷,于是决定划分“清剿”区,分派自卫队配合第三二九师负责“清剿"但是,由于一方面国内大势已去,人心动摇,政府各乡干部如乡、村、甲长,各思自保,对“清剿”工作,心存观望,有些还脚踏两只船,双方都不得罪。另一方面游击队因得到农民拥护,力量不断壮大,有许多农民和知识青年参加其中,因而游击队消息灵通粮食和弹药供应都不缺乏。
蒋文度家乡长亭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