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美好 说出你的爱——读《边城》感悟
中国有句最俗的话，就是“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的确，读沈从文的边城，是需要你经过一定的阅历后才能明白经典其之所以成为经典的缘由，才能真正读懂其中蕴藏的能量和宝藏，才能真正的了悟到沈老辛苦写作背后的动机。就像波光粼粼的海面，是如此之美。而其下涌动的居然是人的宿命，又是如此之悲。如果要给这种悲喜找个源头，那还是要从沈从文的身世聊起吧！沈从文，原名沈岳焕，湖南凤凰县人，现代著名作家，京派小说代表人物。《边城》是他的小说代表作，写于一九三三年至一九三四年初。这篇作品如沈从文的其他湘西作品，着眼于普通人、善良人的命运变迁，讲述了翠翠和傩送之间阴差阳错的爱情悲剧，除此之外，在这部作品中沈从文还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湘西的风土人情，表达他对人性之美和乡村自然之美的赞美以及对乡土的怀念。沈从文来自风景秀美的湘西。玲珑剔透的山水孕育了他的才情，人性甜美的凤凰小城赋予他柔顺多情的个性。作为中国文学一个奇迹般的存在，其一生一半写的是坎坷，另一半应该是奉献吧！他不像鲁迅那样的战士，也不像钱钟书那样的正经文人，更多的人喜欢称他为乱世的“隐士文人”。沈从文就像是个大自然的作家，一头扎进大自然这个巨大的能量场中，他曾表白说：“我要表现的是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他说他写《边城》的时候“心里怀着不可言说的温暖”。细细说来，其实他并非是正统科班出身的文人。在湘西山水中长大的他，仅仅只上过小学，14岁时他开始扛枪，后来去北京考大学，但却没考上，于是成为一个旁听生。所以说，他的文字靠的全是他自己的灵气，悟性与努力。而《边城》应该是他灵气最盛的时期所写吧！成名后，沈从文先生先后在山东大学、北京大学等高校任教，建国后又开始从事中国古代史的研究。其86岁病逝于北京，作为一个时代的乱世文人，其干净的文字总会让你如沐清风……《边城》讲述了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在湘西风光秀丽，人情质朴的边远小城，生活着靠摆渡为生的祖孙二人。外公年逾70，仍很健壮；孙女翠翠15岁，情犊初开。他们热情助人，纯朴善良。两年前，在端午节赛龙舟的盛会上，翠翠邂逅当地的二少爷傩送，从此种下情苗。傩送的哥哥天宝也喜欢翠翠，托人向翠翠的外公求亲。而地方的王团总也看上傩送，愿意以碾坊作陪嫁，把女儿嫁给他。傩送不要碾坊，想取翠翠为妻，宁愿做个摆渡人。于是兄弟俩相约唱歌求婚，让翠翠选择。天保知道翠翠喜欢傩送，为了成全弟弟，外出闯荡，遇意外而死。傩送觉得自己对哥哥的死负有责任，抛下翠翠出走他乡。外公因翠翠的婚事操心担忧，在风雨之夜去世，留下翠翠孤独地守着渡船，痴心地等着傩送归来。“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全书以翠翠的爱情悲剧为线索，淋漓尽致地表现了湘西的人性美和风情美。
“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叫“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小说开头以类似电影推进的手法，将故事娓娓道来，缓缓的将读者带入这个故事。《边城》虽以悲剧收场，我却喜欢书中每一个淳朴善良的人物。翠翠——翠翠是个天真善良、温柔清纯的小女孩，是作者倾注“爱”与“美”的理想的艺术形象。翠翠来到人间，便是爱的天使与爱的精灵。她爷爷把她领大，一老一少相依为命。她既是爱情的女儿，又是大自然的女儿。在她身上“天人合一”，她是美的精灵与化身。翠翠身上的“美”，是通过她的爱情故事逐步表现出来的：第一阶段：翠翠爱情萌生阶段。她在小镇看龙舟初遇傩送，爱情的种子就萌芽了。第二阶段：翠翠爱情的觉悟阶段。两年后又进城看龙舟，她的爱情意识已完全觉醒。第三阶段：翠翠对爱情执着的阶段。她在爱上傩送后，没想到傩送的哥哥也爱上了她。出于对爱情的忠贞，她明确向爷爷表示拒绝。然而，她与傩送的爱情却忽然受到严重挫折，傩送远走他乡、爷爷也死了，使她一夜之间“长成大人”。最后，她像爷爷那样守住摆渡的岗位，苦恋并等待着傩送的归来。“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和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小兽物”一词将翠翠自然灵动、善良乖巧的形象跃然纸上，她在茶峒这个民风淳朴的世外桃源里成长，有着清澈透明的眸子，纯真的赤子之心。爷爷——爷爷保有着中国传统的美德，他对孙女翠翠亲情无限。为翠翠的亲事操心担忧，尽力促成翠翠爱情的实现。在生活上，对翠翠也是无比关怀，不让翠翠坐热石头，惟恐翠翠生病；在感情上尽力体谅翠翠的心思，翠翠忧伤寂寞时为她讲故事、说笑话、唱歌。他也是淳朴厚道却也倔强的老人，他为翠翠的美丽而自信骄傲，为了翠翠嫁一个好人家，他不计地位的贫寒低贱，内心凄苦忧虑与责任自信交错。天宝——天宝个性豪爽、慷慨。他是船总的大儿子，却爱上了贫苦摆渡人的孙女。他知道弟弟也爱翠翠，两人唱歌“决斗”，他却因为自己先提了亲，一定要弟弟先唱；弟弟“一开口”，他知道自己不是“敌手”，就很大度地成全了弟弟，充分表现了他的手足之情。后来他外出闯滩，既是为了弟弟的幸福，也是为了消解自己心中的失望和难过。最后意外遇难，可以说他是为了亲情和爱情而死。傩送——船总顺顺的次子，天宝的弟弟，傩送有美好品格，孤独地追求着爱情，和哥哥的“决斗”，夜半唱情歌，却并不为心上人所知。最后也因为哥哥的死感到愧疚而孤独的离家出走，不知飘泊到什么地方。顺顺——天宝、傩送的父亲，前清解甲流落军官。凭着一些积蓄经营木船，事业兴旺发达，又因大方洒脱，仗义慷慨，诚信公道，被众举为“掌水码头”，是一方豪杰绅士。他十分钟爱自己的两个儿子，在各种生活上来训练两个儿子，学贸易、学应酬。然而顺顺并不明白天宝、傩送的心意，更是对老船工怀有强烈的不满，由于天宝、老船工的死亡，傩送的出走，为人爽直的船总顺顺也陷入了难以自拔的孤寂之中。翠翠的形象优美、健康、自然，不过也含着深深的隐痛，稍稍感觉不安全，深山便是他们最后的庇护所和自由天地。读到这里让人感觉，她是纯洁的天使，是活泼的小鹿，闪着灵动的眸子，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人事物，谨慎而敏感。所有的爱憎都在眼里心里，却不在言语里。翠翠同时得到了两兄弟的爱情，却不是她的幸运，而是悲剧的开始。她无法选择，也无力承担。求婚的是这一个，爱的是那一个，但她无法选择嫁给谁，而只能被动等待两兄弟的决定。老船夫中意的是大佬，而翠翠爱上了二佬，这个局面令老船夫不知所措。他只能忧愁的等待，直至在雷雨夜无声死去。天保和傩送为爱情的争取演变成了为亲情的退让。天宝无法面对，仓促远走，却意外死去，傩送亦无法面对哥哥死讯而出走，而翠翠开始了孤苦的等待——“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无论是爷爷，天宝还是傩送，与其说是把决定权交给了翠翠，不如说交给了上天，只等顺其自然。偏偏又遇上翠翠这样的天真纯洁，懵懂含蓄，遇事只会逃入深山，仿佛这样就可以解决所有难题。纵使心中有爱，不去表达，傩送在经历失去亲人的悲痛后依然得不到心上人的回应，难免失望怨恨。爷爷去世后，翠翠才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终于用行动向傩送表白，在渡口等待心上人的归来，但是这一切是不是来得有些晚？写到这里，闭目沉思，心情略有沉重，亲情和爱情不必较量，但是在必要的时候需要争取。其实如果哥哥天宝没遇难，如果傩送没有误会老船夫，如果翠翠能早点明白自己对傩送的感情，大胆的说出来，这个悲剧应该不会发生......可是人生没有那没多的如果，这一切都发生了。所以无论是亲人、爱人，还是朋友之间，要学会表达自己，相互沟通，一起克服一切困难。
今天，有人说 《边城》是凤凰，还有人说《边城》是茶桐。而对于我们来说，究竟何处是真正的《边城》已经不重要了。其实，世界上本没有什么真正的“世外桃源”，每天，不论在酉水岸边的茶桐里，还是灯红酒绿的大都市，都始终有人在惆怅、在彷徨、在欢笑、在悲伤……而正是这些生活的坎坷，不幸的必然，才会让我们的人生在挫折中成熟，在世事的变迁中完整吧！而相对不完美的我们，这每一种人性的经历，是不是才是完美的人生呢？正如沈从文写给张兆和的情书中说：“我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边城，那是美好与伤感所在，在浮躁的尘世，那是我们心灵的栖息之地。
读完《边城》，思绪万千。愿我们每一个人都能珍惜身边所爱，如果相爱，就大声说出来。学会表达自己，相互沟通，蓦然回首，你会发现美好就在我们身边。
图片来自作者
作者简介
杨丽娜，渭南市临渭区官道镇田市小学教师。多篇文章先后在《陕西先锋》《渭南先锋》《渭南日报》《华山文学》《临渭党建》《学习强国》等公众媒体平台发表。《汗滴化雨伴笔耕》特约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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