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日课172丨内举不避亲,有能力的亲戚朋友优先考虑,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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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国之治乱臧否,至于疆易而端已见矣。其候徼支缭,其竟关之政尽察:是乱国已。入其境,其田畴秽,都邑露:是贪主已。观其朝廷,则其贵者不贤;观其官职,则其治者不能;观其便嬖,则其信者不悫:是暗主已。凡主相臣下百吏之属,其于货财取与计数也,顺孰尽察;其礼义节奏也,芒轫僈楛:是辱国已。
其耕者乐田,其战士安难,其百吏好法,其朝廷隆礼,其卿相调议:是治国已。观其朝廷,则其贵者贤;观其官职,则其治者能;观其便嬖,则其信者悫:是明主已。凡主相臣下百吏之属,其于货财取与计数也,宽饶简易;其于礼义节奏也,陵谨尽察:是荣国已。贤齐,则其亲者先贵;能齐,则其故者先官;其臣下百吏,污者皆化而修,悍者皆化而愿,躁者皆化而悫:是明主之功已。(《荀子·富国篇第十》18)
观国之治乱臧否,至于疆易而端已见矣。
观察一个国家的治乱好坏,到它的边境就可以看出头绪。
其候徼支缭,其竟关之政尽察:是乱国已。
如果边境上的哨兵到处巡逻,边境关卡检查得极其苛刻:这就是个混乱的国家了。候,斥候,即哨兵。徼,巡逻。支缭,到处巡逻。杨倞注曰:
乱国多盗贼奸人,故用苛察之政也。
入其境,其田畴秽,都邑露:是贪主已。
进入国境,它的田地荒芜,城垣破败:这就是个贪君了。杨倞注曰:
露,谓无城郭墙垣。主贪财,民贫力不足,故露也。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民生凋敝,处在贫困线上的国家,连饭都吃不饱,整天为生计奔波,何暇顾及礼义?
观其朝廷,则其贵者不贤;观其官职,则其治者不能;观其便嬖,则其信者不悫:是暗主已。
这是再进一步,来到其朝堂之上。观察他的朝廷,处于高位的不贤明;官员,处理政事的没有才能;左右近臣,被信任的不忠实,都是奸佞小人:这就是个昏君了。
凡主相臣下百吏之属,其于货财取与计数也,顺孰尽察;其礼义节奏也,芒轫僈楛:是辱国已。
君主、宰相、大臣和各级官吏,对于财物的收取和支出的计算,谨慎仔细极其苛察;而对于礼义制度,则废止不用,态度怠慢:这就是受人凌辱的国家。
为官做人要廉洁清白,但倘若廉洁到不近人情,不作为,能算是好官吗?正如纪晓岚在《阅微草堂笔记》所讲的一则寓言:
一个官员在阎王面前自称生时为官清廉,所到之处,只饮一杯清水,无愧于鬼神。阎王笑道:“设官是为了兴利除弊,如果不贪钱就是好官,那么在公堂中设一木偶,连水都不用喝,岂不更胜于你?”
官员辩解道:我虽无功,亦无罪。
阎王怒道:“你一生处处只求保全自己,该断的案不断,该办的事不办,岂不是负国负民?无功即有罪矣。”(论语日课017:为官一任,无功即有罪)
其耕者乐田,其战士安难,其百吏好法,其朝廷隆礼,其卿相调议:是治国已。
农民安心种田,战士不避危难,百官依照法制行事,朝廷崇尚礼义,卿相能协调商议:这就是个治理得好的国家。
观其朝廷,则其贵者贤;观其官职,则其治者能;观其便嬖,则其信者悫:是明主已。
观察他的朝廷,地位高的人贤明,官员,办事的人很能干;左右近臣,被信任的人很忠实:这就是个英明的君主。
凡主相臣下百吏之属,其于货财取与计数也,宽饶简易;其于礼义节奏也,陵谨尽察:是荣国已。
君主、宰相、大臣和各级官吏,对于财物的收取和支出的计算,宽容大方简略便易,而不斤斤计较;对于礼义法度,严谨而一丝不苟:这就是个昌盛的国家。
贤齐,则其亲者先贵;能齐,则其故者先官;其臣下百吏,污者皆化而修,悍者皆化而愿,躁者皆化而悫:是明主之功已。
如果德行相等,有亲戚关系的人先尊贵;如果能力相同,有旧关系的人先当官。这样,臣下百官,凡是做过坏事的都会变得善良,凶狠强暴的都会变得谨慎,狡猾奸诈的都变得忠厚:这就是英明君主的功劳。杨倞注曰:
虽举在至公,而必先亲故。所谓故旧不遗,则民不伦。
倘若任用的都是贤能之人,先任用亲戚、旧交中的贤能之人,是常理,所谓“举贤不避亲”也,于公于私皆然。毕竟这些人是你所熟悉的,你任用他们,他们自然也会任用他们所熟知的贤能之人。倘若为了避嫌,知其贤而不任用,则会寒人之心。
无论是从政,还是经商,需要的不仅是律法的冰冷、算计的精明,还需要人心的温暖。
我们已经逐字逐句学习完《论语》《孟子》《大学》《中庸》《道德经》,家训《聪训斋语》《澄怀园语》《曾国藩教子书》。《荀子日课》《家塾教学法》正式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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