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文学】伍健中：初心依旧(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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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 | 晶莹 | 编辑 | 瑾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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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 。
*初心依旧.传奇故事*
第十三章
晓之以理上正道
作者：伍健中
地处江西和湖北交界处，山高林密，地势险峻。那里有一处奇山异水，怪石嶙峋，水流潺潺，内中有一个天然洞穴，周围陡峭，洞内宽敞，可以容纳好几百人。
那里一带，远近星罗棋布般，建有好几个村寨。据当地一些村民传说，起初洞穴内有几只猛虎，时有上山打猎或打柴的村民，被猛虎伤害。后来，大家称这个山洞叫虎魔洞，从此没有人敢进此山。
也许是上天对乡民的怜悯，有一年，那洞穴周围，烧起了森林大火。那大火烧了几天几夜，吓得洞穴里的虎魔，逃之夭夭。没想到，几年以后，被烧过的山林，又陆续地长起树木，比原来的森林，更翠绿茂盛。周围的几个村寨，陆续人口兴旺起来。
但是，好景不长，自从日本鬼子侵略中国以后，那里又不得安宁。一方面，国民党反动派拉丁抽夫，横征暴敛，抢夺粮食，鱼肉乡民。另一方面，日本侵略者，到那里烧杀掳掠，强暴民女，弄得民不聊生。
离虎魔洞最近有个村寨，有一天来了几个日本鬼子，抢夺村民的粮食，有反抗的，就开枪杀死，见到妇女，就随意强奸，稍有不服从也被枪杀。村里有个叫牛强的青年，实在看不下去，忍无可忍。他把心一横，组织起寨里几个猎户青年，趁着鬼子夜里睡熟的时候，全部收拾掉。其中有个青年提议说：“我们实在没法活了，何不趁此机会，到虎魔洞去，安营扎寨，干一番事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没想到，大家一呼百应，回家拿些行旅和粮食，扛着缴获日本鬼子的枪，爬上了虎魔洞。
这几个猎户青年的义举，很快传遍了四村八寨。不到一个月的工夫，就有许多青年，有的扛着猎枪，有的提着大刀或铁叉、红缨枪投奔入伍。直至目前，这支自发组织起来的队伍，刚好一百零八人。他们学着<<水浒传>>的样子，选举牛强为首领，后来增加选出二当家和三当家。还在洞内的岩石上，用红油漆写上“聚义厅”三个大字，在洞口，挂起了“替天行道”和“杀日本鬼子”的旗子。万万没有想到，唐金枝他们，在赶往战地医院的路上，遇到了这支队伍。
唐金枝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木房里，旁边还有黄喜新，两人的手脚都被绳子绑着。她先是大吃一惊，冷静下来整理一下思绪，想起昨天晚上的遭遇。
她环顾木房四周，除了一床一台，两条凳子外，一无所有。透过窗棂外观，只见远近都是山石和树林。当她把目光移到房门时，发现有一个穿着便衣，却又荷枪实弹地守在门口，凭她的经验，猜想好像遇到了绿林好汉了。
这时，黄喜新醒来，见动弹不得，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着，先是大吃一惊，后看到唐金枝也被绑着，大惊小怪地喊道：“金枝姐，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被绑了？这可怎么办？”
唐金枝向她示意，不要哼声，然后慢慢移动自己的身体，靠近黄喜新，附耳低言道：“看来昨天晚上，我们遇到山贼了。”她抬起头来，向那守门人望了望，继而安慰说：“不要害怕，看看再说，随机应变。”
黄喜新忧心忡忡地说：“不知道马溜三他们怎么样了？”唐金枝刚要开口，只见木门打开，走进来一个少年，手里还捧着一托盘东西。
“两位姐姐醒了，昨晚委曲你们啦。大当家说，你们先吃早餐，等一下过来看望你们。”这个少年就是大当家身边的小跟随，他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就过去给唐金枝她们解绳子。
小跟随抬头望了望门口的岗哨，低下头，附在唐金枝的耳边，小声地说：“大当家和二当家都是好人，可三当家却一肚子坏水，你们可要提防他。”说完就向门口走去，还故意埋怨说：“爱吃不吃，懒得侍候你们。”然后扬长而去。
一会儿，大当家牛强，提着一壶开水走来，对门卫说：“你站了一夜岗，辛苦了，这里有我呢，回去休息吧。”等门卫走远了，牛强轻轻地推开门板，脸上露出微笑，边走边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起，昨晚把你们绑上山，多有得罪，请多包涵。”随后就大大列列地放下手中的水壶说：“我们这里，没有好茶水招待，就将就喝白开水吧。”
唐金枝和黄喜新见来者毫无恶意，有礼貌地站了起来。唐金枝端详来者一眼，只见对方牛高马大，慈眉善目，举止庄重，有礼貌地说：“你就是这里的大当家吧？把我们请上山，有什么打算，请坐下说话。”
牛强哈哈一笑，不紧不慢地拿起两个茶杯，倒了开水，有礼貌地双手递给唐金枝和黄喜新，叹了一口气说：“真是一言难尽，请两位小姐也坐下，听我慢慢告诉你们。”
原来，这里是一片风水宝地，四乡八寨的民众，以耕种和狩猎为生，过着温饱和睦的生下活。后来恶虎为患，再后来，来了凶神恶煞的小日本鬼子，肆无忌惮，到处烧杀虏掠，奸淫妇女，无恶不作，弄得民不聊生。
牛强和一群有胆识的青年，不甘心日本侵略者的胡作非为，杀死了一小队日本鬼子，拿起他们手中的杀人武器，拉起队伍，登上了虎魔洞，建立起抗日队伍。
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日本鬼子一个少佐，带着一队鬼子，来围剿这支抗日队伍。他们追到一个寨子，却扑了空。
日本鬼子气恼得哇哇叫，把整个寨子包围起来，用大火烧了寨子，全寨男女老少四十多人，全被活活地烧死。事后，牛强他们，遇见了在山里放羊的唯一幸免少年，他就是现在大当家身边跟随。
秋收时节的一天早上，附近村子里的村民，正在抢收地里的玉米。大家还来不及运走，就看到几个日本鬼子，追赶着一个受伤青年，路过玉米地，那青年危在旦夕。就在此时，地里一位老者，急中生智，叫那青年来到地里的玉米杆旁边躺下，随手用玉米杆，将他盖了起来。
紧接着，那几个日本鬼子，拿着枪来到地边，叽哩咕噜地问，看到一个受伤的青年没有？那老者壮着胆，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救了那青年一命。
事后得知，原来有一群有理想的大学生，他们结伴北上，要去延安投奔革命。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日本鬼子，他们被鬼子追得四处逃散。这个被农民群众，冒着生命救下的大学生名叫郭亮，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遇到了牛强的队伍。因为他有理想有志气，又能舞文弄墨，大家就让他做二当家。
唐金枝听了大当家的一番介绍，悬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心想，这是一群受苦受难的农民兄弟，又是一支保家卫国，打击日本侵略者，不可多得的力量。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会发展成为一枝抗日武装。
她思量再三，决定向牛强亮明身份说：“谢谢大当家以情相待，如实介绍这里的情况。”说着，站起来倒上一杯白开水，双手递给牛强道：“我敬你是条汉子。不瞒你说，我们几个，是北上抗日的红军战士。”
牛强听这么一说，突然睁大眼睛，先是一阵惊异，又觉得不可思议：“就你们几个，北上抗日的红军战士？！”
“不瞒你说，我们的大部队正在北上，而我们几个，正奉命赶去战地医院报到，没想到被你们请上山来。”黄喜新不失时机地插话。
牛强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戏言：“不是有什么'大水冲了龙王庙’一说吗？真是一场误会了，对不起！对不起！”
“请问，你们把我们三位男战士怎么了？”此时，唐金枝想起三位男战友的安危。迫不急待地追问。
牛强慌忙站起道：“你们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匆匆忙忙地离去。
唐金枝等大当家离开后，和黄喜新交换意见说：“据我观察他们的言谈举止和分析，这群绿林好汉，与冥顽不化的土匪不相同。”
“我也有这种感觉。”黄喜新附和道。唐金枝见黄喜新这样说，就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做他们的思想工作，争取他们走上抗日和解救旧中国的革命队伍来。”
黄喜新喜出望外，高兴地说：“好啊，让我们共同努力去工作，一定把他们争取过来。
在虎魔洞西侧，一个阴暗的小洞穴里，三当家正在领着几个喽罗，拷问马溜三和两个红军战士。
三当家先是凶神恶煞地追问：“你们到底是什么来路，侵占我们找食路上竭脚的草房，还胆敢到我们的地盘来抢食。”
见两个红军战士，低着头一言不发，气得抡起手掌，每人狠狠地扇了两个耳光。转过头来，看了看马溜三，发现是个长不大的少年，以为好欺负，吓两下就会尿尿老实交代。
他走到马溜三跟前，托起马溜三的下巴，装腔作势地问：“今年多大了，就这么点身骨也敢出来混？”
马溜三抬起头来，审视着三当家一会，藐视地答道：“人须矮小，但心明眼亮，不偷鸡摸狗，总比做贼强。”
“妈的，想不到你人小鬼大，灵牙利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来回走动一下，转个身去命令那两个喽罗说：“老子累了，回去休息，你们好好招待这个小犟种。”说着，走出了洞穴，里面传出了皮鞭抽打声和凄惨的叫喊声。
这时，牛强领着二当家郭亮，走近了那洞穴，听到洞里传出抽打声和呼喊声，两人一脸的吃惊，互相对视了一下。郭亮追问洞穴前的门卫：“里面是怎么一会事？”
门卫惊慌失措地低下头去，欲言又止。牛强见状，冲着他发火喝道：“快说，里面为什么有鞭打声和呼喊声？！”
“报告大当家和二当家，是三当家派人正审问昨晚抓来的那三个男子。”
牛强听后，气急败坏，但又不好在喽罗面前发作，拉上郭亮说：“我们进去看看。”两人直向洞穴走去。
只见一个喽罗，抽打着一个被綑绑的少年，身上的衣服被抽得一缕一缕的，露出一道道的血痕。
牛强想起早上，去看那两个女子时，对方已说得很清楚，是北上抗日的红军战士。他内心一阵愧疚，忙对身边的二当家说：“我调查清楚了，昨晚在那茅草屋竭脚的三男两女，是路过此地，北上抗日的红军战士。”
郭亮先是露出诧异的目光，随着心中一阵窃喜。心想，我不是愁着，找不到门路去延安投奔革命吗？跟着他们就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于是，他试探地问牛强道：“大哥，可不多留他们住两天，看看他们，能否给我们，指出更光明的前途。”
“想不到二弟如此有远见。你是读书人，知书达礼。”牛强责令那几个喽罗，解下三个男红军战士，强调必须要好好安排照顾。然后对郭亮说：“我正有此意呢，这样吧，明天早上，我先找三弟谈谈，你带那几个红军战士，在山寨四处走走，体现我们的诚意，同时再探探他们的想法。”
郭亮正求之不得，顺势说：“大哥，今晚我们何不设个便宴，一来为他们洗尘接风，二来给他们赔礼道歉。”
牛强爽快道：“好啊，具体你来安排。”晚宴的时候，大当家和二当家，再三向红军战士，表示歉意。双方谈得顽融洽，消除了隔阂，还决定安排时间，让红军战士，和山寨所有的兄弟见面。可是，三当家却借故身体不舒服，没有参加晚宴。
山寨的晩上，特别有凉意，整个山洞，点起了灯火，随着山风的阵阵吹拂，灯火时不时揺动着，在万籁俱寂中，久不久传来野兽的鸣叫声，让人感到阴森可怕。
唐金枝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她疏理一下近两天来发生的情况，品味着大当家小跟随说的“大当家和二当家都是好人，三当家却一肚子坏水，你们可要提防他”的话。还得知三位男红军战士，受到三当家的拷打审问，晚宴又不见他参加。这一连串的问题，引起了她的警觉。她走近黄喜新床边，附耳交代一下后，就吹熄灯上床睡觉。
后半夜，整个山寨，显得格外寂静。只见两个黑影，撬开唐金枝她们的房门，掂起脚尖，轻手轻脚地走到她们的床前，迫不及待地扑上床去。
“不许动，举起手来！”两个异口同声的吆喝声，吓得一床上的色鬼乖乖地举着双手，浑身发抖。几乎在同一时候，只见另一床上，嗖的一声，一个黑影，跃身飞出了床边的窗门。
唐金枝点亮了台上的油灯，黄喜新喝令床上的胆小鬼，爬起来坦白交代。
不出料，是三当家，带着身边亲信，图谋不轨，想趁着黑夜来寻欢作乐。
天刚亮，一个晚上带班巡逻的小头目，敲开大当家的房门，惊惶失措地汇报说：“大当家，不好了，昨晚我们巡逻到女红军战士房间时，听到里面有动静，跑过去查看，见有一个黑影从窗户跳出来，我们紧追不舍。未想到，追了一会，到拐弯处，这个黑影失足掉下了山崖。”
大当家见他说得快接不上气，抬起手劝住说：“你不要谎张，慢慢把情况说清楚。”
小头目咽了一口口水，接着说：“刚才，我带着几个兄弟，走到山崖下查看，发现地上有一滩血，上面躺着一个人，仔细辨认，却是……”他突然把话打住，不敢吭声。
“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你看到什么就直说。”小头目看了看大当家，又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那是我们……我们的……三，三当家。”
牛强遇事不慌，思考了一下，沉着地对小头目说：“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刚才汇报的情况，先不许对别人乱说。”小目头点了点头，无精打采地离开了。
大当家刚想出门，二当家已来到门口。即随口说：“你来得正好，和我一起，去看看那两位红军女战士。”
唐金枝和黄喜新，向他们如实反映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牛强感叹地说：“这二当家，原来是这里四村八寨的小混混，召集了几个好逸恶劳青年，专干偷鸡摸狗的事，父老乡亲们都不敢招惹他们。我拉起队伍的时候，他带着这伙人来投奔。我当初想，以后慢慢改造他们的恶习。”
郭亮插言道：“我来到以后，就一直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这家伙，仗着在队伍里有些小势力，当上三当家，我也无何奈何。”
唐金枝听完他们的介绍，思考一阵以后，语重心长地说：“这都是落后愚昧和动乱的社会造成的。我建议召集大家开个诉苦会，提高大家的觉悟。”
“唐大姐这个建议提得好啊，我希望诉苦会后，发动大家报名参加红军，跟着你们一起，打击日本侵略者。”
牛强哈哈大笑，重重地拍着郭亮的肩膀说：“好啊，英雄所见略同！”
随后，他们叫来三位男红军战士，让马溜三在门口守卫，其余几个人，认真商讨起有关诉苦会，北上抗日等事宜。
一百多人，在聚义厅成功地召开诉苦会，群情激动。唐金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使大家明白了许多道理，纷纷报名参加红军。
旭日东升，聚义厅排起两支队伍，其中一小队跟着唐金枝和黄喜新，去战地医院；大的队伍，在牛强，郭亮的带领下，跟着红军战士，北上寻找抗日大部队。
注：未完待续，下期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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