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宰相（04）春申君黄歇：战国四公子之一，考烈王时楚国令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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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宰相（04）春申君黄歇：战国四公子之一，考烈王时楚国令尹
余大中
黄歇（前314－前238年），楚考烈王时楚国令尹，封号春申君，与魏国信陵君魏无忌、赵国平原君赵胜、齐国孟尝君田文并称“战国四公子”。关于黄歇出生地，有多种版本，其中一种说法：黄歇出生于楚国椒邑（今湖北省监利县黄歇口镇），是伍子胥和申包胥的同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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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黄歇年轻时，深得楚顷襄王熊横赏识。公元前278年，秦将白起夺取郢都（今属湖北荆州），熊横迁都陈县（今属河南淮阳）。楚顷襄王二十七年（前272年），秦国拟再攻楚，熊横遣黄歇使秦求和。
抵秦后，黄歇给秦昭襄王嬴则写了一封信，详细分析秦、楚、韩、赵、魏、齐、燕等战国七雄间错综复杂的形势和利弊交织的关系，纵横捭阖，动情晓理。其主要观点是：秦国和楚国势力最为强大，如果秦楚两强交战，必定两败俱伤，使韩、赵、魏、齐、燕“渔翁得利”，还不如秦楚结盟，对付其它国家。秦昭襄王被黄歇说服，不仅停止攻楚，而且派使臣给楚国送去厚礼，秦楚结盟。根据盟约要求，楚遵秦意，黄歇侍奉楚国太子熊完在秦国做了10年人质。
02.
公元前263年，楚顷襄王病重，秦昭襄王却不同意熊完回楚国看望其父王，黄歇与秦国丞相范雎交涉：“这次楚顷襄王可能一病不起。如果让熊完回去，太子即位后必然感激秦国，维持秦楚友好关系。如果不让熊完回去，楚国必然另立太子，秦楚关系破裂，熊完也就没有任何价值。”秦襄昭王同意熊完的师傅回去探问楚顷襄王病情，然后再作打算。
黄歇对熊完说：“秦国扣留太子，目的是索取好处，但现在太子无力使秦国得到好处。如果大王不幸辞世，而太子又不在国内，阳文君的儿子必定继位。太子不如跟使臣一起逃走，让我留下来以生命担当责任。”黄歇让熊完扮成楚国使臣车夫，得以顺利出关，而自己却在住所留守。等熊完走得很远了，黄歇才向秦昭襄王说出实情。秦王大怒，想让黄歇自尽。范雎劝说：“熊完即位后必定重用黄歇，不如让他回去，以示秦国友善。”秦昭襄王将黄歇遣返楚国。
03.
黄歇回到楚国三个月左右，楚顷襄王去世，熊完即位，是为楚考烈王。翌年，黄歇任楚国令尹，封为春申君，赐淮北12县封地。
楚考烈王十五年（前262年），由于淮北与齐国相临，经常发生战事，黄歇献出封地，划郡治理。楚考烈王又把江东封给黄歇，春申君便在吴国故都修建城堡；在今上海、苏州，治理申江，疏通河道，抑制水患，深得民心。上海黄浦江以及上海市简称“申”，都是因纪念黄歇而得名。2002年9月，上海申博成功欢庆晚会的第一首歌，就是《告慰春申君》。
04.
公元前257年，秦军包围赵都邯郸（今属河北），赵国丞相平原君赵胜前往楚国求援，楚考烈王置秦楚盟约而不顾，派黄歇领兵救赵。魏国也派信陵君魏无忌率军救援，楚、魏、赵联合，一举解除邯郸之围。公元前256年，楚考烈王派黄歇北伐鲁国，次年灭鲁。“救赵”“灭鲁”两场大战，使黄歇在诸侯中威望激增。
公元前242年，为遏制秦国吞并中原的势头，六国联合伐秦，楚考烈王任盟主，春申君实际当权主事。六国联军一度打到函谷关，秦兵出关应战，联军战败而逃。楚考烈王认为，联军失利，责在黄歇，从此逐渐冷落春申君。
05.
楚考烈王没有儿子，黄歇发愁。赵国人李园带着妹妹李嫣（一说李嫣嫣，又名李环）来到楚国，打算把妹妹献给楚考烈王。听说楚王不生儿子，怕时间长了得不到宠幸，便做了春申君侍从，把李嫣献给黄歇。
李嫣怀孕后，对黄歇说：“楚王无子，如果寿终正寢，将改立兄弟，您恐怕难以长久宠信，甚至会有祸殃，怎能保住丞相之位和江东封地？现在我刚怀孕，别人不知道。如果把我献给楚王，上天保佑我生个儿子，将来就是您的儿子做楚王，整个楚国都是您的。”
黄歇就把李嫣进献楚考烈王，果然生了儿子，而且立为太子。从此，李园得到楚考烈王器重，参与朝政，炙手可热。
06.
当年，黄歇有门客3000多人，在“战国四公子”中居于首位。魏国人朱英，是春申君门客之一。公元前238年，楚考烈王病重，朱英对黄歇说：“世上既有不期而至之福，又有不期而至之祸。您处生死无常之世，侍奉喜怒无常之君，怎会没有不期而至之人？”
黄歇让他解释，朱英回答：“您名为令尹，实则楚王。现在楚考烈王命在旦夕，您将来仍可辅佐幼君，代掌国政，相当您继续南面称王，这是不期而至的福。而李园，将来如果不能执掌国政，便是您最大最毒最狠的仇人。他豢养刺客为时已久，楚考烈王去世后，李园必定抢先杀您灭口，从而夺取国政大权，这是不期而至的祸。如果您现在安排我做郎中，待楚考烈王去世后，我替您杀掉李园，消除心头之患，这就是不期而至的人。”
黄歇说：“李园为人软弱，而我待他不薄，怎能到这种地步！”朱英进言不被采纳，就悄悄逃走了。17天后，楚考烈王去世，李园果然抢先入宫，埋伏刺客。春申君进入棘门，刺客斩下其头颅。李嫣与黄歇怀孕所生儿子被立为楚王，是为楚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