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兰州到敦煌
因为17:50要赶火车,16:00多再次吃饭。饭后,小戴把我们送到火车站并就此告别。我们进入候车室,正好开始检票。由于车票紧张,原计划全是软卧的,旅行社只买到了12张软卧,其余买了硬卧下铺。就通常经验来说,能办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为了不让团长分配软硬卧为难,我第一个选择了硬卧。C领导、W副团长又开了一阵谁“硬”谁“软”的玩笑。
外出旅行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如果固定一辆车服务,第一次上车后的座位,往往无形之中就成了整个旅行期间的座位格局。主动坐后两排的除了我以外,还有C领导、无锡的W副团长以及镇江的G副校长、盐城的X副校长。C领导率先坐后排吃苦,我心生敬佩之情。我们五个人是车上比较活跃的,经常说些笑话,同时也成为全车“笑话的发源地”。
上车后,凡是“硬”的,全在8号车厢。计划着晚上喝酒打牌。我所在下铺的对面,上中下是老少三代一家人,下铺的老太太和她儿子跟我商量,说他们家老头子在9号车厢,也是下铺,而且年龄大了,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如果我能和他调换一下,他们一家就在一起了,照顾老人更方便些。并且说,这样调换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我也知道这样调换自己脱离了团队会有许多不方便,但“心太软”的我,说出来的话却是“可以,没关系”。老太太和她儿子连声表示感谢。过了一会儿,老爷子在儿子的搀扶下过来了,老爷子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谢谢你了,给你添麻烦了!”,并对儿子说,帮人家把行李送过去。就这简短的几句话,老爷子明事理、有修养的形象顿时树立起来。
调换座位后,车厢内的“小环境”也随之改变。对面是来自四川的娘俩,性格都非常开朗,几分钟功夫就相互熟悉了。我这边的中铺是个男老外,他会一些简单的汉语。对面那个女孩是川大毕业的,会一些简单的英语,于是,由我发起,开始了“艰难”的交流。老外的汉语夹杂着许多英语,“川大女孩”的英语夹杂着许多汉语,所答非所问的情况时有发生。经过一番周折,总算弄明白了一些简单情况:这个老外是智利出生的法国人,名叫路易斯,是个历史老师,兼做导游工作。他到过中国许多地方,如西安、杭州、丽江等,敦煌来过四次,这次又与朋友一起来,对他来说就是第五次了。可见他对敦煌的喜爱非同一般。
路易斯与我接触过的一些老外一样,显得善良、纯真、和善。我和路易斯“聊”得虽然艰难,但很开心。我送给路易斯一只桃子、一瓶辣酱(在循化县买的),他客气了一番,愉快地接受了。他的几位朋友陆续来他这里,他们打开一瓶洋酒,邀请我同饮,我也不客气,与几个老外对饮起来。老外们喝酒就是喝酒,不要菜,不像我们,没有下酒菜,酒就没法喝。喝了几口酒,也不知道喝的是什么酒。正好徐州的Y校长喊我过去打牌,我顺势摆脱了这没有下酒菜的“干喝酒”。
与几位校长打牌。熄灯前,我们几个人喝啤酒、吃小菜。熄灯后,洗漱完毕,在过道上抽烟,准备抽完烟就去睡觉。恰好无锡的W副团长也过来抽烟,并连连抱怨:“铁路太不人性化了!这才22:00,怎么能睡着?”正说着,盐城的X副校长也过来抽烟,同样的瘾君子、同样的夜猫子、同样的心情、同样的抱怨。我提议到餐车去打牌,X副校长自告奋勇地前去联系。结果,老X乘兴而去,扫兴而返,说餐车不营业,也不让打牌。我又提议说,要不,我们找几张报纸,就在这过道上打?W副团长说:“对,我们席
地而坐,就是没有报纸,坐在地上也没有关系。”老是个具有执行力的人,说话间早已找来了一摞报纸,并把南京的L老师从铺上叫起来。我们四个人围成一圈,中间放个箱子(估计也是老X拿来的),把过道堵得死死的。给往来旅客以及列车工作人员穿行带来很大不便,列车员还不时地唠叨我们几句。因此,我们频频向过往的人道歉。L老师打趣说:“没想到啊,你们这些当校长的沦落到这步田地!”遗憾的是,我没把这“沦落”的场景拍
下来。其实当时相机就放在我身边。如果拍下来,绝对具有新闻价值和历史意义。
过零点后,情况发生了逆转,所有过往的人,包括列车长、列车员等,都首先向我们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们也非常大度地说:“没关系,过吧。”
凌晨2:00左右,打完牌,回到铺上,未服安定,很快就睡着了。
2010年8月18日日记,2017年2月7日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