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随笔:他乡•生活地
他乡·生活地
张亚凌
似乎身处他乡与生活地差异很大。
在他乡,可以成为与人没瓜葛的完全独立者,真正的萍水相逢,真正的擦肩而过。若眼顺心喜,就交往,若气场都相差十万八千里,无需试探迅速远离。
倘在生活地,得顾及很多:低头不见抬头见(哪怕抬头搭腔像上绞刑架),山不转水转(哪怕面对的是永远荡不起一丝涟漪的臭死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哪怕你未必活得过六十)……说服自己的理由叠加起来当然重过自己的小情小绪,只好一直观望般处于若即若离状。
在他乡,完全可以摘下压得鼻梁变形也让心负重不堪的眼镜,只需看清脚下路面,你看清了下水盖就不会落井也没人会下石。大可以擦亮镜片专注地赏美景,无杂念地观美人。如若心情陡变,大可以转身速离。
若在生活地,眼睛生涩也不可以摘下眼镜的。见了熟人没表示?是眼高于顶还是心有芥蒂,谁会去想你是不是高度近视眼睛不舒服。赏美景观美人?猪鼻子插八根葱也成不了象,龌龊到满肚子花花肠子流到体外啦。就是夹紧尾巴小心翼翼,还怕经验不足以应对眼下。
他乡与生活地哪有什么区别,只是我们总在掂量得失的心在作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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