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州人的渭水情怀（一）

《咸林璧札记》

渭水情怀（一）

作者丨BWX（咸林璧）

童年时，夏末的一天傍晚，三輪飘泼大白雨，洗刷了故乡的山山水水，树林房舍，整个村庄，如同换上了新衣…。第二天是拾地软的好时机，清晨就有人在地边、在陵墓地草萍上、在树园下枯萎的荒草间检拾地软，能蒸些地软包子调济口味，改善一下饭食。我们五六个小伙伴，相约去南边玛垴坡上拾地软。

我们步行经柳枝往南，过练河，来到秦岭山畔，玛垴坡上，各自检拾了一小竹笼地软后，玩耍戏闹，不易乐呼！当我们往北极目远眺我们村莊时，村莊的房兰树绿，郁郁葱葱，村北边一条红彤彤的长带更是美丽无边：有的说是条舞动的长龙，有的说是飞舞的银蛇，还有的说是长长的红橙色绸缎，隨风飘舞后落在平平的绿色地毯上，弯弯曲曲，张弛有度，时而还闪亮岀金光，点缀着人们的心灵。她究竟是什么？她就是我们村北边万千年来湍流不息的渭河。渭河呀！不知是方言的原因？还是我记忆的错误？当年我们曾将渭河唸为了“遇河"！

长大了！知道了！发源于甘肃渭源县流经陕西的渭河冲积形成了八百里肥沃的秦川；千百年的渭河哺育着千百万三秦儿女；姜子牙在渭水边筹划了讨伐殷纣的诗扁；楚霸王所设鸿门晏就在你的岸边；千百次兵绒相见、王朝更換阻止不了您的永远向前！大明朝的特大地震并味毁了你的容颜；八仙有你才得以过海；你的大肚包容着千百条子河儿女入黄河、游中原、逛东海行走天边。人常说“泾渭分明”，但告知人们的是：青澈的泾水与混浊的渭水合流在一起向东流去。但我不明白的是：从秦岭深山老林流出来的水溶入了渭河，怎么成为混浊的水，而流经北边黄土高原、高坡的泾河水怎么青澈了呢？况怕应重新释译了。

还是在1945年前后的一个春天，家里租种了渭河北边的几亩河滩沙土地。家父吆着牛拉着犁先行整理了其中的二亩地，要种花生。下种那天，父亲用锄挖小坑，母亲和我点种，每坑放两、三粒花生，然后埋土且轻踏一脚。那年天公作美，风调雨顺，花生岀苗整齐。麥收后，每株都分枝拉蔓而铺满了田间。

有一天家父带我去看，但见株株上开着众多小黄色花朵，实为好看，有的已枯萎落地，父亲告诉我，小花朶落地生根，然后在地土下方结岀果实花生，这就是“落花”生。原来我们说的“麻屋子，红帐子，中间有个白胖子"是地上开花，地下结果的“落花"所生！真是奇哉怪哉！后来经过学习方知：花生所开小黄花有两种，一种叫不孕花枯萎后落地不结果，另一种是受孕花，它的花蕊上长有一硬的果针，花落地后果针继续下扎生长，然后吸养分结果。

秋季是个收獲的季节。有一天收获花生，家父带着我，乘船过河来到花生地边，地里花生枝蔓枯萎，但株株根部凸起，围成小小土堆。父亲让我在周围检拾了些柴禾，堆在一起点燃，他用锨挖了几株花生放在火上烧烤，接着他继续挖着花生，每株挖岀后，提起抖掉沙土，根部朝上翻晒，我照样学样，他在前边挖，后边我抖土翻晒。劳作休息时，我们吃着已烤熟了的花生，品尝着鲜花生的美味，其煮味加烤味，鲜味加香甜味，比起现今街上卖的煮花生要好吃百倍！……。

收获花生更是有趣，但见地里铺一床单，将己晒干的花生，提其枝蔓，继续抖掉沙土，在斜靠肩膀的扁担上，用力摔打，花生就纷纷脱离果针，掉在床单上，没有脱离的少数花生，手工挑捡摘下，然后装口袋带回家继续晒干为止，而花生枝蔓在地里继续晒着，干后运回家，较嫩的可以喂牛，过干的当柴烧。渭河北的河滩地，是沙土地非常松散，种花生尽管在当时投资大，种植经管繁琐费力，但收益较为可观，唯害怕当年遭遇特大水患。若迂特大水災，大水能将花生连根拔起冲走，收获成了一场空，因此当时种花生的人家并不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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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WX（咸林璧）文

2019.11月

内容来源丨作者供稿

原文作者丨BWX（咸林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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