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竹价重黄金百两!
《雪竹图》 151.1x99.2厘米 上海博物馆藏
《雪竹图》中从左往右数第二根竹竿上,挨着石头的旮旯里,有篆文倒书"此竹价重黄金百两"八字。简直胡说八道,严重不符实际!!!此竹子价值至少黄金万两!!!写这个字的人估计是会过日子爱砍价的大妈,刚从马戏团出来,还倒着书,不过比乾隆爷好一点。有眼力,不过没料到这画将来的价值岂止是黄金百两。这幅画现在藏在上海博物馆。这个上博,忒也抠门,这么好的画也不常拿出来展览,拿出来了也不让拍照,我的大功率闪光灯都白买了。这个画的高清图也不说放出来给大家分享,我在网上找遍了,就搜到了这么一张可怜巴巴的三手文件,是复扫的的印刷品,清晰度非常感人,我感动得快哭了。真是对不起大家。
你不用倒手机了,我给你倒过来了!
经谢稚柳鉴定认为此画是徐熙所作。《雪竹图》似是最能体现徐熙“落墨”风格的,可惜未敷色而不得窥其全豹。谢稚柳先生曾撰文介绍此画,他是这样阐述:
所谓“落墨”,是把枝、叶、蕊、萼的正反凹凸,先用墨笔来连勾带染的全部把它描绘了出来,然后在某些部分略略的加一些色彩。它的技法是,有双勾的地方也有不用双勾只用粗笔的地方,有用浓墨或淡墨的地方,也有工细或粗放的地方。整个的画面,有的地方只有墨,而有的地方是着色的。所有的描绘,不论在形或神态方面,都表现在“落墨”,即一切以墨来奠定,而着色只是处于辅助地位。至于哪些该用勾,哪些该工细,哪些该粗放,而哪些又是该着色的地方。换言之,在一幅画之中,同时有用勾的,有用粗笔的,有着色或用墨的地方,这只是一种艺术变化,因而特别用“落墨”来区别这种体制。
也就是说,一幅画的形和神,都是用墨笔和墨色来“落定”,着色只是辅助。
以《雪竹图》观之,图绘雪后的枯木竹石。以墨色奠定基调,运笔粗细结合,用墨更是浓淡兼施。积雪不用白粉,都用墨色留白渲染出。用墨写竹,实则衬雪,一切围绕雪来作文章。整幅画工整精微而写实。竹节用墨皴擦,结构清楚。竹叶用细笔勾描,正反向背,各逞其势。地面秀石不勾轮廓,只用晕染方法衬出,以示其雪。勾皴与晕染,粗笔与细笔,浓墨与淡墨,墨染与留白,兼施并用,同样是谨严的写实作品,与北宋盛行的“细勾填彩”、务求逼真的画风相比较,显得率意而出格,然而却也更多变化,更富情趣。
对于徐熙“落墨”法,刘道醇评曰:“精于画者,不过薄其彩绘,以取形似,于气骨能全之乎?熙独不然。必先以其墨定其枝叶蕊萼等,而后傅之以色。故其气格前就,能度弥茂,与造化之工不甚远,宜乎为天下冠也。”所谓落墨,不仅是以墨勾勒物体的轮廓, 更主要的是以墨描晕物体的面,然后在墨上再加颜色,比传统的描绘方式要多一道墨的过程,最后又把这一道墨掩盖掉。沈括说它“用笔极新细,殆不见墨迹,但以轻色染成”,是说轻色的晕染,几乎掩盖了“新细”的描笔。黄筌的“写生”,也仍然是一贯的传统描绘方式。而徐熙是一切先用墨来描绘,之后才加颜色,脱出了传统形式的范畴。梅圣俞咏徐熙《夹竹桃花》诗:“年久粉剥见墨踪,描写工夫始惊俗。”这表明颜色是涂在墨之上,而且把墨掩盖掉了。故而他说因粉的剥落,才见到了“墨踪”,从而才叹赏到墨的“描写工夫”。这较之《宣和画谱》的叙说要明确些。五代徐铉谓“落墨为格,杂彩副之,迹与色不相隐映也”。宋代《德隅斋画品》中著录徐熙《鹤竹图》,谓其画竹“根干节叶皆用浓墨粗笔,其间栉比,略以青绿点拂,而其梢萧然有拂云之气”。《鹤竹图》今已不传,而《雪竹图》,被认为最为接近徐熙“落墨花”的作品,也是直观了解“落墨”法的绝佳途径。
徐熙是南唐画家,金陵人,一作钟陵(今江西进贤西北)人。出身于江南名族世家。生于唐僖宗光启年间,后在开宝末年随李后主归宋,不久病故。徐熙性情豪爽旷达,志节高迈,因不屑于踏入仕途,终生置于画院之外,一生未官。郭若虚称他为“江南处士”,沈括说他是“江南布衣”。擅画江湖间汀花水鸟,虫鱼蔬果,蝉蝶草虫,其妙与自然无异。常游园圃,观察动植物情状。所作禽鸟,形骨轻秀。后改变前人细笔钩勒、填彩晕染方法,而改用粗笔浓墨,草草写枝叶萼蕊,略施杂彩,色不碍墨,不掩笔迹,人称“落墨花”。时称“江南花鸟,始于徐家”,“下笔成珍,挥毫可范”。有“学穷造化,意出古今”而创立了“清新洒脱”的风格。可谓“骨气风神,为古今绝笔”。
沈括形容徐熙画“以墨笔为之,殊草草,略施丹粉而已,神气迥出,别有生动之意”。宋代《德隅斋画品》中著录徐熙《鹤竹图》,谓其画竹“根干节叶皆用浓墨粗笔,其间栉比,略以青绿点拂,而其梢萧然有拂云之气”。米芾又谓他画花果有时用澄心堂纸,用绢则“其纹稍粗如布”。这种题材和画法都表现他作为江南处士的情怀和审美趣味,与妙在赋彩、细笔轻色的“黄家富贵”不同,而形成另一种独特风格,被宋人称为“徐熙野逸”。然而《图画见闻志》中记徐熙为南唐宫廷所绘的“铺殿花”、“装堂花”,于“双缣幅素上画丛艳叠石,傍出药苗,杂以禽鸟蜂蝉之妙”,“意在位置端庄,骈罗整肃,多不存生意自然之态”。这种富有装饰性的绘画,也构成了徐熙绘画的另一风貌。
后人将徐熙与后蜀黄筌并称为“黄徐”,有“黄家富贵,徐熙野逸“之评,为五代、宋初花鸟画的两大流派之代表。曾画有《石榴图》,在一株树上画着百多个果实,气势奇伟,笔力豪放,摆脱了当时画院里柔腻绮丽之风。郭若虚论《徐黄异体》,指出徐熙因所处环境地位与黄筌不同,故志趣各异。并说他“多准确江湖所有,汀花野竹、水鸟渊鱼、今传世凫雁、鹭鸶、蒲藻、虾鱼、丛艳、折枝、园蔬药苗是也……”《宣和画谱》所记录他的画有二百五十九件。如“雪塘野鹭图”等,但传世真迹甚少。
《玉堂富贵图》绢本设色 112.5×38.3厘米 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图中牡丹、玉兰、海棠满塞纸面,香艳无比,富贵逼人,花中两只杜鹃顾盼于花间,下有一鲜艳的野禽。图中众花刻画细致工整,以白色与粉红色为基调,背景以石青衬出众芳之形,中有枝干与土石作浅诸色,有轻微的浮雕式立体感觉,用色饱满而有浓郁的装饰风味。“徐熙野逸”在此图中往往难以确证,倒是挺像黄筌的富贵相。但相较其它画人,此图色彩调子沉郁,仍不失雅致高洁。画家画一定数量的作品,虽然有一个整体的风格风貌,但会有例外的情况,一个画人的不同时代会有不同的面貌,所以评价一个画家,整体与印象与个别的现象应该兼顾,这样理解才会更加的完整。此图若为五代南唐画迹,当属于大宋院体画风尚。
徐熙画在南唐甚受重视,为后主李煜所欣赏。《图画见闻志》记载:“徐熙辈,有于双缣幅素上画丛艳迭石,傍出药苗,杂以禽鸟蜂蝉之妙,乃是供李主宫中挂设之具,谓之铺殿花,次日装堂花,意在位置端庄,骈罗整群肃,多不取生意自然之态。”在宋代也享有很高声誉,宋太宗曾见徐熙画安榴树一本,带百馀实,赞叹曰:“花果之妙,吾独知有熙矣,其馀不足观也。”宋代刘道醇《圣朝名画评》云:“士大夫议为花果者,往往崇尚黄筌、赵昌之笔,盖其写生设色,迥出人意。以熙视之,彼有惭德。筌神而不妙,昌妙而不神,神妙俱完,舍熙无矣。”又有论者以司马迁之文、杜甫之诗类之,谓“意不在似”。
《豆花蜻蜓图》是散页,不知旧在何集册中,其作风甚为古朴。下押徐熙印,不可靠,但却是北宋早期徐派的画风。
明代陈嘉选的《玉堂富贵图》,老董啊老董,我还是很信得过你的,这次怎么看走眼了呢!这个画这么艳俗,哪有半毫野逸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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