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 |《橡树下的诱惑》之:何去何从(七)| 作者: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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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清丽秀气的一张脸,她是谁啊
天还没有亮,莹雪就起床忙开了。今晚上将有一个浩大的工程。多少人要请来。小魏夫妇因为孩子生病不能来,那就是她和纪林,肖云和文霁光,露露和托尼,赵伟和方亭,罗霞和鲁明阳,黄樱子和宋云青,已经把黄樱子和宋云青放在一起了,两人还没见过面,还翻不到书后面的答案。宋云青,她低叹了一声,心头千回百转,有种难忍,难忍也得放开。对了,别忘了他的帕垂,算起来就有十三个人。
纪林手拿一本书,又准备出门:“老板的活堆得比泰山还高。”
“你是愚公,快去移山吧。反正你也帮不了我。”
莹雪把一包干木耳放进水盆里,“等会儿黄樱子会来帮我。”
小魏本来说好要来指点她的,但是家里小孩事大,莹雪也不敢多打扰。小魏虽然不能来,但奉献出自制的泡姜泡辣椒,还在电话里指导她:“做好家常川菜并不难,关键是佐料,比如姜、葱、蒜、泡姜、花椒、泡辣椒、干红辣椒。佐料一半,主料一半,这样味道才浓厚,佐料最好都要过油,弄出来的菜才香。”她试着用小魏告诉她的土方法,准备弄些鱼香肉丝,回锅肉,蒜泥白肉,水煮牛肉片,宫爆鸡丁,酸菜鱼汤,至于虾和螃蟹,到时候用大火和姜葱爆炒,那是肖云的最爱。韭菜和苦瓜都是从中国店买的,好多老美见都没见过。对了,应该考虑托尼和帕垂,两个老美,一白一黑,说不定会对满桌的佳肴一筹莫展。她想了一下,决定单独为托尼弄一条三文鱼,为帕垂做一盘虾炒饭,她在餐馆干多了,知道绝大多数老黑都爱虾炒饭。 为保万无一失,她又跟露露挂了个电话,露露实话实说,她正在愁这个问题,她本人当然是爱极了川菜,但托尼活该没有口福,舌头不能沾辣,福州人骗老美的自助餐倒能吃几口。
黄樱子确实是个好帮手,细致认真,且极有耐心,不像肖云毛手毛脚。她把葱切成碎花,姜切成细丝,蒜碾成泥。然后把把油菜洗乾净后,放在一个空盘里。
“莹雪,你老公呢?我怎么没见他。”
“他去学校忙去了。”莹雪正在菜板上切牛肉:“这些家务事他也不会干。”
“不会可以学啊,”黄樱子笑道:“我要是结婚了,可不愿意一个人白干。”
“夫妻嘛,何苦比着干。”莹雪笑了笑,突然问:“你认识宋云青吗?”
“计算机系的宋云青?”她的手浸在水槽中,洗好的豆芽没有拿出来。转身看莹雪,莹雪的身后似乎有一条洒满阳光的长河。
“他今晚可能会来。”
“他不是有个美国女朋友吗?”她眼睛一闪一暗。
“美国之音的谣你也信?”
“这么说来……”窗外的阳光照亮了黄樱子的微笑,脸上涌了层模糊的红晕。她不傻,她听出了莹雪后面的话。
外面的敲门声比雷还响。黄樱子说:“哪来的神经病找错了门。”莹雪笑道:“肯定是肖云那个疯子。”开了门,肖云一下子扑入她的怀里:“快救我,露露要杀我。”
“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又跑又跳。”她又说露露:“你知道她情况特殊,也该让让她啊。”
“我为什么要让她,我又不是她老公,她自己在家惯了,出来也以为人人都是她老公。”
“你才以为人人都是你老公。”肖云转身扑向露露,想抓她。
“都别疯了!”莹雪挡在二人中间,像块夹心饼干,“这么早跑来干什么?
“她一个馋猫,熬不住了,把我拉过来,还美名其曰要来帮你打杂。”
“你恶人先告状,”肖云推开莹雪,又想去抓露露。露露朝后一闪,撞在一个人身上,定眼一看,呵,清丽秀气的一张脸,她是谁啊?
“我叫黄樱子,你们二位是......”
“你就是黄樱子?”肖云和露露同时怔住了,忘了刚才的疯颠,眼睛都成了探照灯,上下扫射黄樱子。肖云说:“你长得真好看,怎么从没见过你?。”
“我是医学院的PH.D学生,平时不大过来,如果能转到计算机系,我也会搬到秋谷来。”黄樱子落落大方,迎着两人越来越聚焦的注视。
“你怎么叫樱子呢?像日本人似的。”露露问。
“我爸爸是搞地质的,他研究过一种岩石叫黄英岩,想就地取材叫我黄英岩,我妈说黄英岩这三个字太男孩。我妈特爱樱花,我又生在樱花开放的春天,于是我就成了黄樱子。”
看两个人稀奇古怪的眼神,莹雪心里直呼糟了!她后悔没跟罗霞打声招呼,这么快肖云就知道了,有她这个玩童闹,什么样的事情不搅乱?
她得先把老玩童送走。“肖云,你过来一下。”她打开冰箱,拿出一个餐馆的外卖汤盒:“这是人参子鸡汤,专程给你熬的,我怕你闷油,面上的鸡油我都用勺子打净了。”
“我没说错吧。”肖云把鸡汤举在露露眼前:“我是多么伟大光荣正确,如果跟老公去了北方,谁来给我煲汤?”
黄樱子噗哧一笑:“没见过你这么爽快的人。”
“没见过你这么无赖的人。”露露补充道。
“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你这张喇叭花嘴。”肖云跳起来,扑了过去,露露没站稳,差点儿摔在地上。汤盒也落在了地上,幸好汤盒是密封好了的。
20
善意的谎言也是美丽的
太阳偏西的时候,凉菜已经全部备妥,汤也烧好,莹雪告诉黄樱子,热菜只等客人来齐后,最后下锅炒。
黄樱子笑道:“肖云像个大宝宝,肯定是被老公宠的。”
“你怎么知道?”莹雪问。
“你看她好爱笑,眼睛里没一点阴暗。我最怕见那些怨妇,一开口就是苦大仇深,不是骂美国就是骂老公,好像她本来就是一朵花儿,却没享受花儿的待遇。”
莹雪笑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像个怨妇?”
“你倒不像,那个露露有一点。”黄樱子说:“你看她说肖云,说得那么狠,虽然是开玩笑,如果换上我,我可要翻脸。”
“她们是好朋友。”莹雪解释道。
“好朋友更不能说难听的话。'别以为人人都是你老公’,你听听什么话,她是不是对自己的老公有怨啊?”
“她的老公啊,”莹雪笑道:“你呆会儿自己看吧。”
文霁光和肖云,露露和托尼这两对是约好一起来的。肖云一进门就嚷她没有吃午饭,故意留出肚皮的空间来装莹雪的晚饭。
黄樱子说:“你这样暴饮暴食不仅对你自己不好,还会影响胎儿。最好要吃多样化食品,饮食要有规律。”
“我上午给你的鸡汤喝了吗?”莹雪问肖云。
“被露露偷喝完了。”肖云指着露露笑道。
“你好意思说我偷喝,你为了晚上来暴饮暴食,白天不敢多装,见你不吃,我才吃了一小碗。”露露笑道:“托尼看见我碗中的一个鸡头,没吓得半死,他问我,你真的敢吃?你难道连鸡的眼珠子都要吃?”
众人哄堂大笑,莹雪解释说这鸡是在越南店买的,所以带鸡头。托尼木木地看着大家,感觉自己成了小丑。露露用英语向他解释了前因后果,他耸了耸肩:你们中国人勇敢,无论鸡头还是鱼头,鸡眼还是鱼眼,都能吃,我是服了!文霁光说:“今晚的菜会不会太有特色,千万别吓坏他。”
“烤鸭是全鸭,但愿那两个鸭头别让他受惊。莹雪笑道:“幸好我给他准备了Salmon(三文鱼),用老美的barbecue Sauce(烧烤佐料)。”
门铃再次响起,莹雪的身子下意识地一转,脸上的笑容也胶住了。宋云青和帕垂进来了,后面跟着的是鲁明阳和罗霞两口子。帕垂像一座黑塔走进房间,文霁光警惕地瞪大了眼,双眉扭扎在一起。但很快又舒开了,忙朝帕垂点头招呼。罗霞一进门,直奔黄樱子面前,喜出望外地傻笑:“你应该就是黄樱子吧?”她从头到脚上下打量,又急急回过头去:“宋云青你快过来啊,让我给你们介绍,大家来看看,他们是不是天生的一对?”
完了,完了。一个肖云已经够了,怎么罗霞也疯了,等会儿吃了酒,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呢?莹雪心慌意乱,本来处心积虑的安排,只求个善始善终,两全其美,自己从此也可以心安。她转身进了厨房,把闹哄哄的场面抛在外面。
“今天不是愚人节吧?”黄樱子出乎意料的冷静,尽管红了脸,神态却落落大方,倒让众人没了打趣的兴致。她说:“我见过你,宋云青,我陪朋友旁听过你的一堂课,你讲得很棒。”
“你过奖了。”宋云青勉强一笑,似乎不想多讲话。他的目光扫过客厅,最后锁在一面白底蓝花的门帘上,门帘后面便是厨房。
帕垂和托尼,两个老美很快地用英语交谈起来,满屋子都是他们弄不懂的语言和玩笑。莹雪还是出来了,把一盘切好的桔子放在桌上,她的声音有些打抖,一一招呼过众人,包括宋云青,没人注意到她细微的失常,除了他。
鲁明阳的嗓门依然惊天动地:“莹雪,你老公在哪儿奔?什么时候开饭啊?我肠子已经跳舞了。”
“我也是。”肖云一迭连声地跟着喊。“
等一等吧,”文霁光说:“赵伟他们还没来呢。”
门铃又响了,莹雪知道这次肯定是纪林。她没有猜错,不仅纪林进来了,赵伟和方亭也进来了,他们恰好是在停车场相遇的。好久不见方亭,瘦多了,莹雪拉起她的手问:“最近还好吧?”
“钱赚了不少吧?”罗霞接过话:“你是我们最富的人。”
“最富的人?最苦的人还差不多。”方亭嘴一撇,眉毛一横,莹雪想起黄樱子刚才说过的怨妇,仇大苦深的怨妇。
“还不是为生活所逼,我要是能读书,也去读了,不用受那死黑鬼烂黑鬼的臭气。”她一瞥眼,冷不防看见帕垂,帕垂正友好地冲她笑,并用中文说了声: “你好!”
方亭瞪大了眼睛,目光里全是惊诧,只当帕垂是一个来自天外的怪物:“莹雪,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中国人的房子里怎么钻出个黑鬼?”
所有的人都震住了,帕垂虽然不懂中文,却感到方亭的敌意,尴尬得不知手脚放在何处。
宋云青从椅子上立了起来,冲到方亭跟前:“什么叫中国人的房子?别忘了中国人的房子还在美国人的土地上,你又是哪儿钻出来的烂鬼。”
“你是谁?想帮黑鬼来欺负我?”
赵伟面带歉意看了宋云青一眼,上前拉了拉老婆:“没有谁来欺负你,这儿是莹雪和纪林的家,又不是金中国,你是来作客的,又不是来打工的。”
方亭面容沧桑,神色冷漠地看了四周一眼,眼睛里不仅有股怨气,还有股阴冷的寒气。她打工真是变了态,莹雪闭眼摇头:“我幸好读书了。”
罗霞对宋云青说:“你从来没打过工,不知道老黑常打铁,方亭在餐馆受够了,眼睛容不得一点黑。”她转过头来,又对方亭说:“又不是天下老黑一般黑,也有好老黑啊,帕垂就是个很Nice(好)的黑人,你不信跟他谈谈。”
还是托尼帮了大忙,他对帕垂小声说:“这个女人是个神经病,还没治好就从疯人院逃跑了,天天在床上折磨她的男人。她上次也对我大声嚷嚷,都是些听不懂的中国疯话。”
善意的谎言也是美丽的。
21
他恨不得一脚将饭桌踹翻
宋云青说:“我知道餐馆的小费,也就几块钱,犯不着恨得咬牙切齿啊。”
“几块钱也是钱啊,你接受了服务就得付钱。”肖云说:“你口渴了,去路边的小摊买水喝,别以为只有几块钱就可以白喝啊!不付钱就是抢。”
“付钱也好,不付钱也好,我们都不该歧视人家。”黄樱子的声音很轻柔:“我们自己都是外国人,谁对歧视不敏感?”
“你躺着说话,膝关节不痛,没打过工吧?”露露打断了她的话。
莹雪没有吭声,她和方亭把两张桌子拼凑在一起,铺上大花的桌布。盘中的菜肴,每一样都漂亮悦目,有的青幽碧绿,有的五彩斑驳,香气挡都挡不住,在空气里一阵打滚,滚的人垂涎欲滴,食欲大增。莹雪笑道:“可惜小魏没来,味道不太正宗。”罗霞说:“你的味道正好,小魏的太辣了。”
“莹雪真是能干,今天辛苦了。”文霁光还没赞完莹雪,转头看见肖云已经在风卷残云。
“吃慢点,别呛着了。”又低声阻止道:“这是啤酒,你不能喝,要喝就喝饮料。”
肖云问“你能喝,我为什么不能喝。”
“你要不要医生再给你解释一遍?”莹雪问。
露露笑道:“等你的小孩出来了,文霁光恐怕既要当爹又要当妈,他就是想拿诺贝尔奖也没心了。”
“还有位诺贝尔奖候选人。”肖云用筷子指着赵伟,说:“赵伟,你别一声不响只顾吃饭,也得谈谈你的远大目标。”
“他能有什么远大目标?”方亭的筷子在碗上一敲,叮当一声脆响,“他那个破专业,还能指望找个正经工作?”
“找不到工作就回国,就这么简单!”赵伟嗡声嗡气,牙齿却很硬。
“我不回去!”方亭的脸绷得像铁皮,心里还是乱的慌。
“赵伟你什么时候毕业?我知道在美国拿个生物的
PH.D (博士)相当艰难。”文霁光唯恐二人争起来没个完,连忙用话岔开。
赵伟低缓地说:“你知道,有些生物试验要受季节的限制,我去年的实验,培植的植物不理想,怎么办?重新来过,只好等第二年春天。不像你们化学试验,没有时间性,春夏秋冬都可以做。”
“哪儿做的实验,是在热带雨林的植物园?”莹雪问。赵伟说:“早就换温室了。”一听赵伟谈起植物温室,肖云的兴致一下涨起来:“温室里有没有牡丹花开?”赵伟不解:“你要牡丹花干吗?”
“她把邓太太的牡丹花撞坏了。”文霁光解释,他当然不好提肖云那一天喝得酩酊大醉,撞翻了邓太太心爱的花盆。
“怎么把花给撞坏了?”黄樱子一脸的惊奇,想像不出其中的古怪。莹雪明白,笑而不语,一不小心抬起头来,目光正好与宋云青相撞,他一对眸子,亮堂得很,正朝她望。她先是一呆,视线慌慌闪走了。
“我的温室没有牡丹花,”赵伟说:“我们做试验,一般都用最普通的植物,因为要考虑到试验成本。海棠花倒有不少,你要不要?”肖云说“我不要海棠花,我要牡丹花。”
“你如果真要牡丹花,可以在网上订。”黄樱子对肖云说:“我有个朋友去年订的腊梅,今年就开花了,你不用看门牌号码,就闻着一股子清香就可以找到她家。”
“美国居然还有梅花?肖云惊异地问,这时候她已经吃饱了,浑身都是劲,看了看黄樱子那张娇美的脸,想起了这场饭局最出彩的戏。她径直问她:“你有男朋友吗?”黄樱子还没回答,肖云又转过头审讯宋云青:“你有女朋友吗?”,
全体人民的目光都落在宋云青的脸上,宋云青恼羞成怒,五脏冒烟,又想起刚才方亭侮辱帕垂,恨不得扬长而去,念及莹雪,他无论如何也干不出来,他肆无忌惮地迎着肖云的目光:“你指什么样的女朋友?”罗霞接过话:“如果真有女朋友,你就不会反问。”
闹了半天,原来你们在相亲啊?鲁明阳恍然大悟:难怪罗霞在家里鬼鬼祟祟打电话。他忙盯了黄樱子两眼,又跟宋云青飞眼色,口里直嚷:“嗯,不错,不错。”
黄樱子含羞带怯低下头去,睫毛半垂,她没有喝酒,但整个人却像浸在了美酒里。宋云青本想发作,看她这个样子,又见莹雪也是一脸的难堪,只得把气吞进肚里,奉陪着,将这场闹剧进行到底。
纪林一声不吭,只顾埋头大快朵颐,没在意餐桌上的暧昧和脸色。他大概真的饿坏了,莹雪坐在他的身边,不时为他加水添菜,是个贤惠的妻。她左环右顾,动辄站起身来。“我自己来。”露露将莹雪推回坐位,“你辛苦了一天,也该坐下来吃饭,我们都是成人,知道怎样照顾自己。”她扫了一眼兀自埋头海吃的纪林。

“天天吃西餐受得了吗?”方亭问露露:“很多人都说,跟老美生活,最受不了的就是一日三餐。”“其实也有好吃的西餐,”露露说:“比如意大利餐,希腊餐,本地的MeatLoaf(番茄牛肉泥),ButtermilkFriedChicken(奶油烘炸鸡)。最喜欢的是PeanutSoup(花生汤),FriedIceCream(火烧冰淇淋),但是热能太高,你们看我脸上的肉。”

肖云不敢信:“冰淇淋可以用火来烧?”文霁光笑道:“先把冰淇淋和核桃混搅在一起,做成一个个小球,送急冻室里冻上几小时,再裹上层蛋清,在烧滚的油锅里一过而起。我在上海吃过。你如果想吃,我可以在家里给你实验一下。” 罗霞笑道:“你的实验为什么成功,因为你有事无事都为肖云操练。”
“那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做实验又不是做菜。”赵伟认真地纠正。“你这个啃死书的,不懂少说两句行不?”方亭眼睛翻了翻。赵伟脸红颈粗:“我不懂,你懂?”
“肖云,宝宝的名字取好了吗?”莹雪故意高声喊,打乱了两人一触即发的战争。 “哪这么快呢?还不到两个月。”肖云低了低头,唇边的笑意像漫溢的酒香。
“你们的孩子一定聪明漂亮。”黄樱子说:“因为你是北方人,你先生是南方人,按照优生学的观点,血缘隔得越远,生下的孩子越健康。”
“你以后的孩子也健康啊!”肖云没有吃酒,却道出了一句惊世骇俗的酒话:“因为你是南方人,宋云青是北方人。”
文霁光也呆了,像个木鸟。他帮不了妻子收回泼出去的水。水溅了宋云青一脸一头,他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脚将饭桌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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