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之沧浪之水可以濯吾缨,可以濯吾足【读书课堂】

题记

2018/8/11

湘西“读书在行脚”的第一天,我们在沅陵品读此诗,拉开题为“屈原最后一跳(不)值得歌颂”的辩论序幕。

魏风·园有桃

园有桃,其实之殽(yáo)。心之忧矣,我歌且谣。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hé)亦勿思!

园有棘,其实之食。心之忧矣,聊以行国。不知我者,谓我士也罔极。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

殽:食。

歌,谣:曲合乐曰歌,徒歌曰谣,皆作动词。

何其:为什么。

盖:通“盍”,何不;亦:作语助词。

棘:酸枣树。

罔极:无极,无常,荒谬。

略观全诗,有“心之忧矣”,为什么两段均以“桃”和“棘”,这两种果实皆可食用(园有桃,其实之殽;园有棘,其实之食。)的树起兴?其中有什么可比呢?

诗人在起兴之后,急接心忧,以及排解心忧的办法(心之忧矣,我歌且谣;心之忧矣,聊以行国。),省却无数笔墨。或许这便是诗歌语言的魅力所在。

诗歌第二段“聊以行国”,也透露了诗人的身份并非一般的黎民百姓,一般的平民忙于生计和农活,就算有忧愁,哪有闲情逸致到处游走排忧呢!

诗人心里忧伤,只好“歌且谣”,但诗人是不是只想自己发泄发泄情绪呢?

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不了解我的人,不理解我就算了,竟然说我骄傲!还咄咄逼人地试问我:人家当政者是正确的,你为何说这么多呢(彼人是哉,子曰何其!)?!

不知我者,谓我士也罔极”,不了解我的人,不理解我就算了,竟然说我荒谬无常!

果然,诗人是“士”,而不是平民或奴隶。

他人的不理解和无端的评价,是诗人“心之忧矣”的直接原因。

看得出,诗人“歌且谣”是希望自己的心声被更多的人听见,自己能为他人所理解。

可是,“心之忧矣,其谁知之?”,诗人心中的忧愁,怕是没有谁能够理解了。

哎,算了吧,“其谁知之”,既然没有人能理解我,我何不忘记它(盖亦勿思)

读完诗歌,大概明白诗人为什么要用桃和棘起兴了。

桃树和酸枣树的果实可以供人解饥渴,有益于他人,可诗人自己却怀才不遇,一身才华无可用之处,心之忧矣!

不过,几千年前的诗歌,解读当然并非唯一。

方玉润认为,诗人以桃树和酸枣树比作一国之民,而如今由于统治者的盘剥,人民已经离开乐园了,所以心忧:“园必有桃而后可以为殽,国必有民而后可以为治。今务为刻啬,剥削及民,民且避硕鼠而远离乐园,君虽有土,谁兴与利?旁观深以为忧,而当局乃不以为过,此诗子所以作也。

掩卷,想起“鼓枻而去”的渔父,其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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