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你的菊花,是我触不到的深度

No.480

秋风瑟瑟,草木焜黄。
没有来由的在心口念了一句:“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遍百花杀。
想来甚是应景,翻开手机查看农历,呵,今天九月初八。
于是在心底把下两句念完:“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一时畅意满怀。
黄巢啊,黄巢。你的菊花,是我触不到的深度。
我这人喜欢历史,从陈胜吴广到黄巢朱元璋李自成,对这些草莽英雄皆很向往。
历史风云诡谲,他们能在华夏五千年文明里,掀起一番风云,自是有他们过人之处。或时局使然,或天命如此。
然而,我向来不信天命,人的成长过程无法就是一个选择的过程,关键时刻的选择经常决定着一个人的走向。
我想这便是历史的规律吧。
倘若大泽乡那天没有下雨,陈胜吴广没有那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秦朝的国祚还能延长那么几年;倘若鸿门宴上项羽对刘邦动了刀子,就不会有后来的楚汉争霸,项羽也用不着自刎乌江。历史的模样也会决然不同。
但是你看,历史的真相有时就是如此简单,正是因为一次次选择,一次次偶然,我们才可以看到霸王别姬的深情,看到无数人为了在历史上留下的惊鸿一瞥,他们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当然,他们也可以不择手段。
今天我来讲,黄巢。
《水浒传》中,宋江在浔阳楼上醉酒题了一首反诗,浔阳,这个地方我们都知道,白居易被贬为江州司马的时候,路过浔阳。
在浔阳江边的一艘客船上遇到一个弹琵琶的女子,写了《琵琶行》,开篇就是:“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宋江也在浔阳,他登了浔阳楼,写了一首《西江月》: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这是诗的一部分,最关键的是后面:“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漫嗟吁。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宋江一直把黄巢当成了自己的偶像,“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这句是宋江的座右铭。
说句实在话,谁又敢笑黄巢不是大丈夫呢。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这是文人对英雄的轻蔑和不屑。
可是有句话说得好:“莫言马上得天下,自古英雄皆解诗。
在唐末,那个风雨飘摇,盛世已如危卵的时代,任何一点风波都有可能把唐朝掀翻。
经历过安史之乱后的唐朝,已不负当年,政权的弊病一点点暴露出来,要想挽救,唯有伤筋动骨。
那时,有一个年轻人,怀着满腔热血和报国之志,想要在唐末这个时代,建功立业。
他,是黄巢。
他曾到京城长安参加科举考试,但没有考中。不过,科场的失利却使他有了另外的收获。
他看到了考场的黑暗和吏制的腐败,使他对李唐王朝的本质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考试不第后,他豪情倍增,借咏菊花来抒写自己的怀抱。
这就是我开始念的那首诗——《不第后赋菊》。
世人爱菊,爱他的性情高洁和不屈。自从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名句一出,菊花就和孤标傲世的高士、隐者结下了不解之缘,几乎成了封建文人孤高绝俗精神的一种象征。
而黄巢剑走偏锋,他的菊花张扬又张狂,不同于其他菊花的俗套。他的菊花不是默然的绽放一隅,是要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的。我不得不佩服黄巢的勇气和胆识。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字字铿锵有力。
他向我们展示了一种不可抗御的自然规律,用金菊傲霜盛开与百花遇霜而凋零所造成的强烈对比,造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突,从而显示出菊花生机盎然的顽强生命力。
从一个角度来说,也揭示了黄巢他自己对这个时代有着清醒的认识,当农民革命风暴一旦来临,腐败的唐王朝立刻就会像“百花”遇霜一样,变成枯枝败叶。
这就是机会,是黄巢扬名立万的机会。很多人蓄势以待只为了一次转瞬即逝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即便机会到来了,也不一定能够把握得住。
历史,从来只为那些有准备的人书写。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是他对胜利远景的预见和憧憬。他的菊花有着香气浓郁、直冲云天的非凡气势;他的菊花无处不有,遍满京都。
整首诗下来,看不到黄巢一个反动的字眼,却整篇都是反骨。
后来,他成了唐末农民起义的领袖,给了唐朝最为致命的一击。
尔后,唐朝烽烟四起,山河破碎,就此落下帷幕。
历史留下它的一串串马蹄印,向前奔腾。
黄巢最终还是失败了,有人说他是个吃人狂魔,有人说他残暴不仁,失败是必然的。纵览古代农民起义,黄巢、李自成者不胜枚举。但至少,他们曾在时代面前露过脸。
那时,黄巢还很年轻,他曾写过:“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到最后,亦不过:“记得当年草上飞,铁衣著尽著僧衣。天津桥上无人识,独倚栏干看落晖。”
写到这,我不禁唏嘘。
窗外的大树,随着风飒飒作响。树欲静而风不止。树动是表象,而风,才是树动的关键。有时侯,面对无奈,想要做回自己,不是你想要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而是你不想做什么就能不做什么。
这就是历史的真相!
我还是得给自己打打气: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遍百花杀。他日若遂凌云志。且笑今朝丑小鸭……
END 

关注是最长情的告白


作者简介

90后天蝎座boy,专读金庸笔下的江湖情仇、英雄儿女。19岁初涉江湖,为梦想放弃安逸国内生活,孤身赴国外,左手健身、右手写作,励志成为史上最富见解的作家。

文章首发在公众号:顾秋水的江湖(ID:guqiushui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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