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才是最高级的劳动,错过青春努力的人,配不上“劳动最光荣”
清晨醒来,请读“胡说”
胡子宏生命日记(1660)
学习才是最高级的劳动,错过青春努力的人,配不上“劳动最光荣”
(一)
五一国际劳动节,五天假期,我们习惯于听到那句说了几十年的话——劳动最光荣。我不以为然,我觉得,就个人而言,从事自己喜欢的劳动才光荣,如果是被迫去劳动,累死累活,谁会有光荣的感觉?。
很多人提到的劳动,往往是单纯耗费体力的劳动。我从小到大都是懒得出奇,不愿意干体力活。妻妹曾经讥讽我不勤快,不知道干家务活。我反讥道,你们姐弟几个都是在劳动上够勤快,够吃苦耐劳,但你们的全部收入加起来还不及我,难道,我是个懒人?
我当然不是懒人。就像五一节几天假期,我依然要坚持写作,除了胡小鹄“帮忙”写了一篇,赚了我的一笔稿费,我依然要日产一篇。当然,天天写原创,会有偷懒的心理,但是,我在顽强地坚持。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劳动,也没有觉得怎么光荣。
写作真的是一件累活儿。我写作的时候,往往要一坐就是三四个小时,敲不完一篇文章,我是不会离开座位的。有时候,编辑完一篇文章,累得脊椎都不能打弯,恨不得躺在床上迷糊一会儿。
写作的目的是什么呢?除了充实自己的心灵之外,无非是赢得一些利益。譬如,粉丝们会打赏,文章里还有流量主广告,这些都是有收入的。这种体力和脑力的付出,貌似不是在劳动。很多人看来,那种流汗、出力的付出,才算是劳动。
(二)
我感觉到的劳累,比记忆中在农田里干活的劳累,真是小巫见大巫。记得上小学时,进入6月,小学生会排着长长的队伍,去麦田里给生产队拾麦穗。农民割了麦子后,会遗留下一些麦穗,我们小学生就一人一垄,弯腰或者蹲下,见到麦穗就捡起来。
至今我记得,烈日下捡麦穗,是一种体力的剧烈付出。好不容易熬到了地头,老师们会喊我们喝水。每人都会带着一个小搪瓷缸,喝从井里打上来的水,水里面加了糖精,味道很甜。我是一个懒人,小时候就不喜欢那种累死累活的劳动,也不觉得多么光荣。
再后来,我就真正经历了割麦子的劳动。唉,割麦子有三大累——
一是弯腰之累。长久弯腰,挥着镰刀割麦子,到了地头,腰都几乎直不起来。
二是麦芒扎疼。割麦子的时候,麦芒会透过衬衣扎进皮肤里,不会流血,但是刺儿扎得多了,就感到火辣辣地疼。
三是日头之晒。收麦子时,阳光毒辣,动辄汗流浃背。所幸的是,因为上学,我经历的麦收不多,想想父母年轻的时候,每年都要收秋过麦,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田间的活计不少,耕耘、播种、灌溉、收获,我都经历过。大学和中学都有两个月的暑假,让我对农活极其厌烦。
(三)
回忆起来,我至少给棉花喷了八九年的农药。我们老家号称“冀南棉海”,家家户户都种了大片的棉花。我们家大约有20亩吧。暑假的时候,我爹就带着我,去给棉花喷洒农药。
喷洒农药的时候,要背着几十斤的农药桶,一边给药桶加压,一边喷洒。再后来,就换了动力喷雾器,烧汽油的那种,运转的声音震耳欲聋。
那种动力喷雾器效率高,喷雾也比较均匀,但是,空气里弥漫着农药的味道,现在想来,不知道自己呼吸进多少农药呢。
喷农药会中毒,回家后,背部就会发麻,脸上会热辣辣地疼。这种中毒是浅表的,问题不大。如果农药经由毛细血管进了血液,必须要到医院抢救。我见过邻居的姑娘中毒了,浑身在颤抖,大人似乎是拉着排子车送到了医院,还好,很快转危为安。
如今,我在每一场励志演讲中,都会提到,“农转非”一直我是心中最辉煌的梦想。
上小学的时候,下午放了学,还要去放羊、割草,周日要跟着父母下地干活。学校里老师的孩子是非农业户口,人家就会轻松地在操场上跳皮筋。我羡慕得要命,我很想成为人家那样的人。
直到上了高中,我终于意识到,自己距离“农转非”只隔了一场叫高考的考试。三年拼搏,没有觉得很困难,迷迷糊糊地,就实现了梦想。
(四)
上了大学,暑假和寒假回到家,还会跟着父母去田里干活。彼时,已经有了那种熬出头的感觉,反正自己考上了大学,距离田间的操作越来越远。
记忆最深的是某次深夜,我跟着父母去灌溉小麦。垄沟跑水,田里的土都上冻了,要找土去堵住流水,折腾着,自己穿的橡胶鞋里就灌进了水,湿透了袜子,脚掌直接被凉水泡着。乌黑的夜,只看到远处村庄的灯光和我们浇地时各自挥舞的手电的灯光。
彼时,我想,我的同学们在城市里肯定在睡觉吧,那么多大学同窗,大约只有我自己还要在农田忙碌。这样想着,我很庆幸,我是大学生,我不会终身在田间劳作,而我的父母会在田间操劳一生。
越是“费劲”的职业,越会有一个节日。护士很累,就会有护士节。老师很累,就会有教师节。五一没有特定的指向,是劳动节,有人就喜欢说“劳动最光荣”。在我看来,如果某种劳动是被迫的苦累,那就半点儿也不光荣。
劳动是个很宽泛的概念,像我此刻写这篇文章也是一种劳动吧,我也觉得有些体力的付出,但比田间农民的付出,要轻松多了。
如果劳动是无奈的,那就谈不上光荣。试想,如果我们有足够的积累和物质储备,不劳动活得也很舒服,那也是一种光荣啊,甚至,那比真正的辛苦的劳动还要光荣呢。
(五)
劳动与劳累,是一对近义词。我努力学习了40多年,就是为了努力摆脱生活之累。每当我想起少年时代的吃苦,我就感到,自己一直梦想摆脱农村的体力劳动,对一个农家孩子而言,是多么神圣的梦想啊。
因此,我喜欢说一句话:爱学习才是最高级的聪明,错过青春努力的人,配不上“劳动最光荣”。那么多农村孩子,都是通过高考,摆脱了乡间的劳累,这是一种骄傲和自豪,这才是精神世界里最值得回味的光荣。
我想,很多平二代的孩子,肯定也不会觉得自己父母在打工、在摆摊、在开小店,有什么光荣。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谋生方式也是丰富多彩,为什么非要继承父业,一代接一代,过着那种今天与20年后没有什么区别的生活呢?
那种累死累活又不挣钱的劳动,有什么值得光荣呢?为了改变命运而拼搏的气质,才是光荣的。
如果一个成年人,青春时期错过了美好时光,荒废了学业,时下为了生存而被迫劳动,那么,他说“劳动最光荣”只能是自我安慰或强词夺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