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座战场重开启,运十二老将迎劲敌
5月17日,德事隆集团宣布其19座双发涡桨支线飞机“塞斯纳408”首飞成功。
图:塞斯纳408首飞成功 图片来自德事隆
德事隆集团是来自美国的工业大佬,在航空业拥有塞斯纳、比奇、豪客、莱康明和贝尔直升机等多个品牌。塞斯纳SkyCourier 408的问世,无疑代表着19座支线市场的烽烟将再次燃起。
对中国来讲,这是一个坏消息,因为“运-12”又不得不面对一个极其强劲的对手。
图:中国运-12飞机 摄影:拉上窗帘
长期以来,因为全球经济和航空业的增长,“19座支线飞机”渐渐成为了被人遗忘的角落。随着客流增长,就连支线机场乘客也能塞满ERJ-170的客舱。人们总是喜欢乘坐、谈论、宣传像A380那样的大家伙,逐渐忘记了“19座飞机”这位民航小兄弟。
但是在30年前,比奇1900D、多尼尔228、DHC-6曾经在这个市场上展开过激烈的厮杀。
图:我国的比奇1900飞机(台湾省) Airliners图片
摄:MarkStevens
“19座”被认为是民航飞机的最小体量。小于这个体积,通常被认为是“通用航空”而不再是“民航”了。拉总不记得IATA或者FAA是否有过“20位乘客及以上必须配备乘务员”的规定;反正在以前的日子里,19座飞机曾有过大繁荣。在北美,在欧洲,在澳大利亚,这些飞机都曾经极具效率地往返,为全球民航扮演了“毛细血管”的鲜活角色。
如果以“产量为王”,那么到现在为止,全球最成功的19座支线飞机依然是捷克的L-410. 这种飞机在1969年首飞,估计生产了约1200架,大部分使用了捷克国产的“沃尔特M601”发动机。它的航程达到了1380公里,实用升降超过了6000米。
图:菲律宾人在修复L-410 摄影:拉上窗帘
直到现在,L-410依然还在俄罗斯,东欧,以及世界各地的“前社会主义”国家中服役,大部分是军队用户。不过在捷克、哥斯达黎加、斯洛文尼亚、洪都拉斯等国,你还能买票坐到客运航班。全球仍在运营的L-410据称依然还有500多架,拉总今年初访问菲律宾,看到菲律宾人还在努力修复老旧的L-410.
随着“东欧巨变”,捷克已经没有能力续写L-410的辉煌了,所以它并不是“运-12”的威胁。全球“19座双发涡桨支线飞机”市场,目前主要由加拿大人把持。
图:“冰水獭” Airliners图片
摄:James Gardner
英国人德·哈维兰是航空界的传奇人物,它设计了“蚊式”、“慧星”等著名飞机。1928年,他在加拿大开设了分部,简称为“D.H.C.”。DHC为人类贡献了“DHC Dash-7”和“DHC Dash-8”等重要机型,这其中也包括著名的“DHC-6”,绰号“双水獭”。2007年,加拿大Viking Air将其发扬光大,升级版DHC-6-400型飞机热卖全球。
现在的“双水獭”采用普惠公司的PT6A发动机,航程可以达到1832公里。因为产量较高,双水獭的价格很有优势。虽然最新型号的双水獭价格高达590万美元,但据说批量购买或者配置不要那么高的话,实际成交价格可以与“运-12”厮杀。
图:马尔代夫使用的双水獭飞机(水上型) 摄影:拉上窗帘
双水獭目前几乎垄断了全球19座飞机的市场。无论是在加拿大和澳大利亚,还是在马尔代夫或者尼泊尔,在全球超过80个国家,都能看到它的身影。它的市场保有量已经接近1000架,估计再有几年就会超过L-410的历史记录。
当然也不是没有“追兵”。19座支线飞机的应用极其广泛,既可以民用也可以军用,既可以飞民航也能担当航测、播撒等通用任务。涡桨发动机省油,19座的机身较轻,可以方便地在砂石跑道上起飞,非常灵活。因此,包括印尼在内,都在积极地发展这种飞机。
图:印尼向泰国出口的NC212 Airliners图片
摄:Fred Willemsen
得益于西班牙人的帮助,印尼很早就能够生产C-235运输机。近年来,印尼在此基础上踏实前进,陆续研制成功了NC212-200(使用普惠PT6A-34)和N219飞机(使用普惠PT6A-42发动机)。在今年一月份,它甚至还向泰国出口了两架NC212.
印尼的实力有限,其产品质量和售后服务可能无法对双水獭构成威胁。曾经有一段时间,很多分析师都认为我国的“运-12”才是DHC-6的对手。
图:在汤加的运-12飞机 Airlienrs图片
摄:Wei Heng
运-12是我国唯一获得美国FAA认证的飞机,市场前景非常广阔。它同样使用普惠公司的PT6A发动机,也是19座,也是双发涡桨,性能与双水獭相比并不差。几十年来,我国政府连送带卖,将它扩散到了全球30多个国家,汤加政府甚至长期用它在海上执飞民用航线。
但是不知道是哪里的努力不够,运-12的销量就是上不去。不仅在国外,就连国内航空公司也看不上它。几十年来,只有哈飞旗下的“飞龙航空”,在使用运-12运营“大连-长海”海岛航线,还时不时地取消。
图:哈飞工业飞龙航空 摄影:拉上窗帘
“19座涡桨支线”在民航的意义,是“归拢客源”。在美国,十多年前,曾经有铺天盖地的“比奇1900D”飞机,每天从众多的“小镇机场”向外摆渡乘客,称之为“通勤航空”。在地面交通不发达的地区,例如菲律宾,多尼尔228飞机至今还在承担这种功能。
虽然乘客较少赚不到大钱,但是依靠大型航空公司或者政府给予的补贴,它能够完美地将航空服务延伸到乡村和海岛。今年第一季度美国唯一赢利的航空公司,就是依靠给大型航空公司输送客源的支线航空。
图:美国老旧的1900已转为货运 Jetphotos图片
摄:Michael Rodeback
2008年经济危机过后,美国的“通勤航空”遭受重大打击。通勤航空公司或者倒闭,或者更换为了更小的单发飞机。但现在新冠病毒肆虐,往常使用50座支线甚至100座支线飞机担当的航班,是不是要降到19座才更合适?——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思考的问题。
图:小飞机将再辉煌? 摄影:拉上窗帘
多尼尔228和比奇1900都是“19座双发涡桨”历史上的经典。前不久,美国有人看中了德国多尼尔飞机,准备出资重启D328的生产线(D228的喷气型号);比奇公司在2014年被德事隆收购,拉总认为此次的塞斯纳“SkyCourier 408”,正是“比奇1900D”的升级版本。
如果从“诞生”之日算,“运-12”差不多是与多尼尔228和比奇1900同期的产品。熬到现在,这两位算是over了,但是没想到又杀出一个“408”——38年来,哈飞仅在“运-12”项目上的工资,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现在,它又该做些什么呢?